有关亲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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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文/叶杨琴
看了倪萍写的《姥姥语录》,我想起了奶奶,我那远在他方的奶奶。自从结婚后,我就很少回家看望她老人家了,不由得心生愧疚。此刻,我的记忆飘向了熟悉的故乡,飘到了我亲爱的奶奶身边。
我还不懂事时,为了生活,爸爸妈妈常年在外奔波。我们兄弟姐妹四个都是奶奶抚养长大的。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最多的就是奶奶忙碌的身影。她每天都很忙,忙着给我们做饭、忙着喂养家禽、忙着下地劳作……岁月的艰辛,早早压弯了奶奶的腰,她那驼背的身影,也就深深地烙进了我的脑海里。
那时,家里生活还比较拮据。为了节省开支,奶奶常常去拾木柴。记得奶奶每次去拾木柴,总能拾好几斗车。那两个轮的斗车,其实也不算大,奶奶都会把斗车装得满满的,木柴堆得像小山一样,显得本来就不算高大的奶奶特别矮小。
搬运工一般就是奶奶和我,奶奶在前面拉车,我在后面推。平路一般还比较省力,到上坡时,可就吃力了。刚好,我家就在坡的上头,那是一个又长又陡的坡,回家必经之路。每每上坡,奶奶都会弓着身体,头压得很低很低,一步,一步,使劲地,慢慢地往坡上拉。在后面推的我,也不轻松,但毕竟还小,再怎么使劲也帮不上多少忙,只能在心里一直默默地重复着喊"一、二、三,加油!一、二、三,加油……"为奶奶和自己鼓劲。现在每当我想起奶奶拉车上坡的画面,既温暖又感动,为了支撑家里,奶奶真的不容易。
还有一件事让我特别难忘,每每想起就感觉特温暖。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毛病,几乎每天夜里都会做恶梦,常常在夜里哭醒。奶奶看着心里难受,到处打听治病办法。
有次带我乘船过海去一个小岛寻医问药,在回家途中,到了吃饭时间,奶奶给我买了两烙饼。"我晕车不想吃东西,也不饿,你快趁热把它都吃了。"奶奶用不稀罕的语气对我说。当时我没多想,就津津有味吃起来。那时,对我来说吃烙饼是很奢侈的,所以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直到我懂事后,才明白奶奶那种不稀罕的语气,真正代表了什么。她常说"我不喜欢吃这个,以后不要给我买了,多浪费钱!""我身体好着呢,不要牵挂!""我有的是钱,不需要你给钱!""以后别老回家,路途太远,家里又没事。"奶奶她是关心我们、怕给我们添麻烦啊。以前我对这些话总不上心,现在想想,倍感惭愧和心酸。
有一天,嫂子听到奶奶自言自语说:"这都过节了,孙子们咋也不懂回来看看我啊。"我听到嫂子转述的这句话时,心里顿觉愧对奶奶,特别地难过。奶奶对着我们说不要,但她何曾不想我们回去呢!
奶奶,我以后再也不要听您这些话了,我知道您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您!您带我们长大,就让我们陪您终老吧!
时光匆匆,留是留不住的。但我深切地期盼:亲爱的奶奶,您慢点老去……
外公的味道
文/张文泉
很久没有梦见外公了,他离世三十多年了。最近我又老想起外公,想起他在江苏扬州老家的老屋,飘着荷香、菱角香、蟹黄酱香的苏北小村庄,那是属于外公的味道。
外公姓彭,大家都称他老彭。时间倒退很多年,外公外婆带着子女远涉到了安徽贵池,凭着一门厨艺谋到了县工商银行食堂的工作,就此安顿了下来,这些事都是我后来听大人们讲的。外公似乎更擅长白案,童年时我没少吃到白面馒头,那是外公省下来的美食,馒头都长得白白胖胖的,口感松软,就着小咸菜,再喝一碗稀饭,真叫人间美味。
外公住在石家大院,院内住了四户人家,外公住在院门口,出家门一口水井,庭院里有几棵果树,接着地气,大家亲热相处。外公在家做饭不多,他讲自已要把单位工作做好,只好辛苦外婆了。外婆的扬州方言重,刀子嘴豆腐心,做的菜也清爽,味道是比不了外公的。我七岁时,外公到了退休年龄,他的两个儿子,我的两位舅舅也早已回到扬州邗江老家娶妻生子了。相反,外公的两个女儿,我的大姨和我的母亲都在贵池工作、生活了。几经商量,外公执意要回老家。单位领导对我外公说:老彭同志工作勤勤恳恳,大家舍不得你呀!但故土难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外公讲,请领导出面帮助买些木材和砖瓦,回去盖几间房养老。那时,江苏难买到木材。外公回老家的日子终于到了,那天外公、外婆和我在池口上了一艘机帆船,一路顺长江而下,离家数十年的外公,好人老彭荣归故里了!好几个白昼航行,外公、外婆和我在南京下了船,舅舅接到我们,又坐火车去镇江,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新鲜又兴奋,感觉一眨眼就到了镇江,下火车再上过江轮渡,就到了扬州,又坐公共汽车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邗江黄珏,经一路奔波,外公到家了。几天后,贵池的机帆船通过苏北的湖湖汊汊也到了外公老家。
外公的新房建的很快,三间大瓦房就建在二舅的对门,外公很惬意,也很安逸,回家的感觉真好,一辈子的辛劳换来了三间大瓦房,他很满足。那时大队里常有乡邻来坐坐,外公都会拿安徽贵池的茶叶招待他们,生活不算富裕,精神却很富足。穿堂而过的风变成了一种叫苏北平原的风,在外公心里有一个温暖的称呼一一家乡的风。我很快学会了扬州话,天天跟表兄弟们野。那时还是大集体,生产队到季节就分次红,按工分计算。水乡塘多,生产队到收获季节,会清几个塘,分的菱角、茭瓜要肩挑手提,到家要几大锅闷,那些天我吃的最多的是菱角。苏北有一天两餐吃稀饭的习惯,吃奢侈的黄珏老鹅是这样,吃更奢侈的蟹黄酱也是这样。那时不知道有蟹肥菊黄这一雅说,社员们天天忙工分,哪有闲心种几盆菊,但捉蟹,也叫捉海子的兴致还是有的。外公不赞同我跟大人们去捉蟹,讲不安全。外公到底还是拗不过我的任性和死缠烂打,恩准我去捉一次蟹。捉蟹前的一夜我几乎没怎么睡,凌晨二点多,一行人就登上了一条水泥船,大人们人手一条麻袋,一只手电。没太久,船就到了一个大水库,一行人轻手轻脚下了船,手电照处,一匹匹肥硕的河蟹正在岸上呼气,有眼疾手快的,一手按住蟹背,再双指钳紧蟹两翼,扔入麻袋,不一会就捉了半麻袋。我也想模仿大人的样子,还没下手,就被蟹的两只大钳震慑住了,去捉蟹变成了去看捉蟹,但快乐却有了。天色熹微,是捉蟹的最后战机,当大人们收获了最后的战利品时天也大亮起来,河滩上横冲直撞的河蟹瞬间潜入水中,快闪无影踪。后来,我没再去捉蟹了。若现在再去,我肯定也是位捉蟹高手,可那天清早那么多陈兵河滩的野生蟹阵一定见不到了!还是那天,满载而归的大人们都很平静,他们也是一年捉那么几次蟹,因为年年有蟹,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苏北水乡的馈赠。可谁也想不到现在人心不古,太多贪婪索取,欠大自然的债久了,就欠了快乐,快乐其实很重要。上世纪那个年代,苏北扬州人是不会吃蟹的,更不会有一套精致的刀叉。现在的苏北扬州人也许还不会吃蟹,还只会取蟹黄做成甜味的酱,蟹黄酱就着稀饭,吃得津津有味。记忆中,外公的蟹黄酱配稀饭是我从内心到味蕾都绽放的最美妙、最奇特、最奢侈的味道。
在外公的苏北水乡我一呆就近一年,因为要上学,我回到了安徽贵池,一口扬州话的我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县委大院生活。当外公、外婆牵着我的手,一起走进了县委机关大院,那年我刚刚八岁。在扬州邗江农村野惯的我,一下走进了严肃的大院,又惊又喜又怕。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快乐童年结束了。
外公外婆在大院家属楼住了几个月后,又回到了老家。想不到这一别竟成永诀!外公去世那年我去过一趟苏北,村庄里盖起了许多新楼,外公的新房变成了老屋,两位舅舅也苍老了许多。唯有苏北小村庄依然飘着荷香、菱角香、蟹黄酱香。哦!这才是我久已熟悉的,亲切的味道,依旧属于外公的味道。
父爱无言
文/流光易抛
我曾写过一些关于我的父母的文章,其中多是写给母亲的。其实,我也爱我的父亲,愈老爱得愈炽烈,愈深沉。
父亲身材瘦削,话不多,整天只知道默默地干活。他是生产队里数一数二的棒劳力,挑担、种地、养牛、烧砖、修房、造屋等,样样掉不到地上。很多年轻后生,在农事上常常向父亲请教,他都给予认真指导,亲自示范。正因为如此,父亲口碑甚好,在村里很受人尊敬。
父亲不但事农的基本功过硬,还以勤劳着称。父亲天不亮就起床,踩着晨露去侍弄那些宝贝庄稼。在他的精心料理下,我家的玉米叶肥杆壮,小麦穗大粒饱,花生果多仁亮。日上三竿,母亲做好早饭,站在村头喊上一嗓,父亲才扛着锄头,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院子,露水打湿的粗布裤脚粘着泥星和草叶。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总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从春到夏,由秋入冬,年复一年。现在,我们弟兄几个虽然在不同的岗位工作,但都很敬业,我想是父亲对农业的敬重深深地影响了我们。
父亲言语金贵,我们既敬又怕。那时,我不知道别人家的父亲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在子女面前沉默寡言,严肃得孩子躲着走。有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惹父亲不高兴了,他突然一回头,眉毛一挑,眼睛一瞪,话还没有出口,我们就立刻木然,悄悄退到一边,好几天不敢放肆。
随着年事渐高,父亲一改过去严肃的表情,变得对我们格外温和。每次回去探望,父亲都主动打开大门,远远地到村口迎接。坐在熟悉而亲切的小院里,父亲与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拉呱,拿出家里最好吃的"招待"我们,像母亲一样忙前忙后。昔日的那个严父形象荡然无存,好像只存在于模糊的影像里。每每与父亲通电话,他的话也不多。问起他的身体饮食,他会响亮而简短地回答:"我身体好啊,一顿喝两碗面条哩。睡得也好,躺下就着。不要替我操心,照顾好你们自己就中。"
这就是我的父亲,朴实无华的沉默里贮满了浓得花不开的天伦之爱。咀嚼着这些父爱,我深深相信:父爱虽无言,无言藏大爱。
我妈妈真好
文/罗斌
妈妈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尽管还不到40岁,头上已有丝丝白发。因为爸爸在村上工作,家里的活便被妈妈"承包"了。春去秋来,粮食种种收收,妈妈好辛苦哟!妈妈一刻也难得闲着。有时我想帮妈妈干活,可她总是说:"写作业去,看书去!"生活在妈妈的身边,我无时无刻不感受着妈妈的温暖和爱抚。在我的眼中,她是世界上最可亲可敬的人。
去年夏天的一个上午,我们在校外操场上考数学。那天没有一丝风,火球般的太阳烤得人直冒汗,我的脑门子晒得直发烫,浑身的汗水象虫子在爬。做了几道题,受不了这份"洋罪",我便把卷子折起煽起风来。
"罗斌",老师喊了一声,吓了我一跳,老师接着说:"***给你送的草帽。"老师说着把草帽扣在我热得发蒙的头上。
什么?妈妈送的草帽?我忙朝东边的田野望去,不远处,妈妈正扛着锄头朝田里走去。噢,一定是妈妈刚才路过这里时,把自己的草帽留给了我。我的心顿时被揪了一下,目光被妈妈那熟悉的背影吸引过去,我仿佛看到妈妈一步一弓的拉锄,一边一把一把地擦汗。我的喉咙像塞了一团棉花。
妈妈,为了儿子,您头顶烈日拼命地干活,您放心吧,我一定会考出好成绩,报答妈妈对我的一片爱心。想到这儿,我又认真地做起了试卷。"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一听到它我便会想起妈妈对我的关怀和挚爱。
秋季,学校组织订阅报刊杂志,我也向老师报了两份我最喜欢看的杂志《金色年华》和《小学生作文向导》。上三年级以来我一直都在订。可是,这次回家我压根没敢提这事儿。
其实,妈妈最支持我买书籍订报刊了,她常对别人说:"我小时候家里穷,上不起学,知道没文化的艰难,现在娃儿们上学了,我全力支持他们读书识字,我就是少吃点少穿点也得让他们上学念书。"去年核桃、茶叶卖的钱少,哥哥又在县城读高中,用了很多的钱。妈妈有胃病都不轻易上医院看病拿药,我又怎能给妈妈再增加压力呢?于是我打消了订报的念头。
期末考试前一天,生活委员发送来新的杂志,我正想向同桌借一本看看,班主任李老师给我拿来了两本精美的杂志。我挺纳闷的,李老师笑着对我说:"这是***为你订的,她说这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我妈?她怎么会……"我惊讶地问李老师。
原来李老师遇到妈妈,便向她提起我不想订杂志的事儿,妈妈毫不犹豫地把她看病要用的钱给了李老师,让他一定要给我订,还嘱咐李老师先别告诉我,到时候给我一个惊喜。
我手捧着两本饱含母爱的杂志,想想妈妈拖着瘦弱的病体没日没夜操劳的情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我真想高声呼喊,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妈妈真好!
我的母亲
文/晓开
我的母亲是一位很普通的人,文化不高,却时常以圣训教育我们。从小就教我们孝亲尊师的道理,我身上的点点孝心,就是从母亲那里学来的。
母亲很节俭,邻知的人都会夸她,我总是引以为豪。而且使我更欣慰的是:母亲良好的生活习惯,已经成为我的生活典范。
母亲很独爱我,因为我从小就体弱多病,但从不娇惯。记得在那个年代,母亲总是每天凌晨1---2点钟就起床了,因为那时她要在早晨4点就要赶到班上。每次当我们睡足了起床后,总会有煮好的饭菜放在锅里,热乎乎的,现在想起来还一直暖在心里。
记得我刚毕业时,出外去打工,每天下班也是很晚,而我天生就很胆小,害怕一个人走夜路。记得第一天下班,那是一个很黑,很寒冷的夜晚。我从单位出来,走在一个人的街上,昏黄的路灯很远才会有一盏亮着,我的寒毛和竖起的头发,把我拔得很长,内心却蜷缩着,不敢向外窥探一眼。黑,真的是一种幽深的黑!
我在刺骨的北风中行走,脚步是那么滞拗。心,好冷,好怕!可是当我还在自我伤害的恐怖里,我看到远远的目光中,母亲蹒跚的身影,缓缓的在我的眼前晃动。那一刻,我加快了速度,飞进母亲温暖的怀……
母亲一有闲暇,就会给我们读一些名着,古文,诗词,教我们唱她们那个年代的歌曲,让我懂了不少道理。尽管童年的往事淡忘了很多,可那句:"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依然刻在我的心里!
我知道,尽管现在的人都早已遗失了这句名言,但却是我从小树立的远大抱负!
母亲是个工作很负责的人,很多时候她都会把工作上着急的活带到家里,一直忙到深夜。(那时可没有我们现在的计件加工,可以多得薪水)
有时因好奇,偶尔也会关心一下母亲,于是问母亲为什么这么辛苦,母亲总是笑着说:"干点活不累,人就怕闲着,闲起来就会懒惰".
由于母亲潜移默化的教育,我很少让自己懈怠。母亲总是在我们面前那么谨言慎行,现在想想,她是在给我们做好的榜样,点点滴滴中,教育我们做人的道理,这是我一生都回报不了的。
这就是我的母亲,我心中伟大的母亲!
父亲这半辈子
文/杜以栋
我的父亲,一位朴实的农民,今年五十又四,如若神明能感其一生辛勤付出、行善积德,赐予其100岁高寿,如今也已是过了半辈子了。父亲这半辈子活得平庸、辛苦、快乐。
父亲兄弟姐妹六个,爷爷身体羸弱、奶奶早逝、大伯父考上大学远离故乡,排行老二的父亲不得已从高中辍学回家,到生产队里干活挣工分,帮着爷爷在那个生产力极为不发达的年月里维系着一大家子人的生计。
后来改革开放,父亲抓住时机在村头开了一家饭馆,凭借着出色的厨艺,饭馆的生意一度很红火。附近几个村、镇上的人经常到店里吃饭,但那个时候"打白条"盛行,欠的钱一拖再拖,拖到最后,那些白条就彻底成了一堆废纸。最终父亲的饭馆难以为继,不得不停业关门。从那以后,父亲只能回到村里务农,而且也没有离开过庄稼地,两次无奈的选择,注定了父亲平庸的半辈子。
那一年父亲满面愁容,那一年父亲32岁。
父亲卖掉了饭馆的店面,留下了一小笔钱。但那个时候小叔到了快要结婚的年纪,爷爷无能为力,不能帮小叔置办新房,没等爷爷开口,父亲就拿出了那笔钱。作为兄长,父亲选择了责任,但也就选择了辛苦,随着姐姐和我开始上学,家里的经济条件变得非常拮据。
记得最困难的时候,是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家里确实是一点钱都没了,而我的学费又要交了。我拿着我积攒下的几块零花钱给了父亲并对他说,要不然我就不去上学了,帮你下地干活吧。结果可想而知,这句话戳中了父亲的痛处,他非常生气,踢了我两脚,那个时候我很不理解,委屈地哭了好长时间。第二天,父亲卖掉了耕地的老牛,交了我的学费,之后地里的活就全靠父母用身体搏命。承担着巨大的家庭责任,付出了无数的汗水,父亲过得很辛苦。
那一年父亲华发早生,那一年父亲41岁。
印象里,直到村里引进了寿光蔬菜大棚技术,家里的日子才终于好过了一些。那个时候,蔬菜大棚的投入对于家里来说是不小的,父亲很有勇气和眼光,是村里第一批种尝试经营蔬菜大棚的。父亲就靠着蔬菜大棚,供着姐姐和我读完了大学,并且没有欠别人一分钱。
父亲学识不高,却知道农村人的出路就是"唯读唯耕".农村地区的读书条件不好,和城市里的教育条件没法比,村里两个孩子都能考上大学的很少,姐姐和我都考出了农村,不必再像父亲那样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父亲很欣慰。村里人都说父亲教子有方,儿女都有出息,父亲脸上也很有光,我想这是父亲最大的快乐源泉吧。
这一年父亲的额头爬满了皱纹,这一年父亲54岁。
父亲这半辈子活得平庸、辛苦、快乐,这源自于面对现实而做出的无奈选择,也源自于一个男子汉的责任和担当,更源自于一位父亲对于儿女的无私付出。我感念于父亲的平庸,感念于父亲的辛苦,感念于父亲的快乐,感念于父爱如山,感念于父亲这半辈子。
父亲和他的韭菜地
文/隆如
打我记事的时候起,父亲就开始种植韭菜,这一种就是10多年。
在我们村子里,父亲是有辈分的人,因为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亲切地称他为"三爹".父亲可是村里的红人,对于晴雨风雪的推测比天气预报还要灵光。这当然不是什么神通感应,而是父亲通过观测风向和云层而做出的科学判断。
除了能够上通天文之外,父亲对脚下的这片土地更是了如指掌。小学毕业之后,父亲就开始了他的农民生涯,开荒、挖河、插秧、割麦,所有的农活对于父亲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而且父亲干每一件农活都十分细致,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庄稼人。在种植韭菜方面,在四里八乡父亲更是出了名的专家级人物。
谈起我家的那块韭菜地,父亲总是一脸笑容。父亲说,从最初在大集体的时候,他就和伯父他们几个人,负责生产队里韭菜和蘑菇的种植。到后来分田到户,有了自家的自留地,父亲第一想到的就是种韭菜,看着一畦畦碧绿的韭菜,父亲第一次感受到了农田责任制给他带来的幸福和喜悦。那时候自留地里的韭菜除了供应家中的日常食用之外,还会分送给乡邻们,其余的父亲就割下来,拣摘干净,扎成一小捆一小捆的,挑到集市上去零卖。在我小的时候,特别期盼下雨天,因为每逢那样的日子,父亲就会到地里去割鲜嫩的韭菜回来包饺子吃,同时也会把韭菜分送给周围的本家亲友。在那些烟雨迷蒙的日子里,左邻右舍一片剁肉切菜的声响,韭菜那独有的香味溢满了整条巷道,久久萦绕。在父亲看来,那片韭菜地就成了他实现人生抱负和联络邻里乡情的一个重要载体。
父亲深爱着他的韭菜地,年复一年地在那方寸之间,耕耘着属于他的天地。当他背着手抽着烟站在韭菜地上的时候,目光中满是怜爱和深情。
自从母亲瘫痪以来,父亲一边忙着伺候母亲,一边还是放不下他的韭菜,并且比之前更加重视。因为父亲知道,这片不大的韭菜地,虽然能够带来的经济收入十分微薄,但是挣一个是一个,自己再苦再累,也要尽力为这个家而筹谋。你说这样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他用自己的汗水和心血,换取很少的金钱,为这个家吃尽了苦头,作为他的子女,我又怎能不为之骄傲?有些东西是无法选择的,比如籍贯,比如父母,当很多人在羡慕所谓的富二代、官二代的时候,我却深深地为有这样一个任劳任怨、勤恳踏实的父亲,感到无比的欣慰。父亲用他的言行告诉了我,这个世界许多的事情,只要持之以恒地去坚守,善用其心去经营,就算是再荒芜贫瘠的土地,也会长出蓬勃的庄稼,结出丰硕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