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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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想你
文/逍遥逸仙
那年,野菊开满了整个的山坡,沿着村处的乡间土路,爷爷推着一辆崭新的银鸽牌二八横杠自行车走来。车玲叮叮当当的是那么的悦耳,于是迎来了全村第一辆"宝驴".
从那天起,自行车横杠就成了我的第二个家。爷爷每去一个地方,都让我坐在前面横杠上。爷爷每到一处,我就跟到一处。和爷爷形影不离,也因此认识了很多和爷爷同龄甚至比爷爷年龄还大的爷爷。
十里八乡的村路上,经常留下爷孙俩一串串的笑声。沧桑穿行在爷爷脸上的皱纹里,额头也见证了各种坎坷不平。时光如梭,慈祥的面容,掩盖着生活的艰辛。
清晨,乘着凉爽去放牛。总是把缰绳从爷爷手里抢过来,一边开心地牵着牛,一边观察。穿过牛鼻孔的鼻环没有生锈,还在太阳下发着亮光。全身暗红,毛尖儿稍稍泛黄。苍蝇激起尾巴的愤怒,打在痒得烦心的皮肤上,一些苍蝇落下,一些四处逃窜,侍机再上。爷爷扬起鞭子,打着响梢,也替老牛驱痒,乐呵呵的跟在后面。
许多年后。
爷爷的身体禁不住岁月的侵袭,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静脉曲张的双腿也染上了风寒,力气更是被削减了一大半。就这样,爷爷还没忘开垦屋后园子里的空地,种上了一大片草莓,剩余的一小片地方却让葱、蒜和芫荽都挤在一起。我忍不住好奇:爷,你种那么多草莓,怎么就种那一点菜啊?爷爷笑着说:你不是好吃草莓吗,我就多种了点,那些菜够我和你奶奶吃的了。听了之后,我转过身,泪水顺着脸淌了下来。面对着碧绿的菜叶和微微发红的果子,在园子里,站立,很久,很久……
那年,爷爷因为治病,喝了一种药酒,效果不错,缓解了一部分疼痛。药厂回访用户时,爷爷还上过电视台,虽然是给药厂做了广告,但那却是爷爷成为乡下影屏人物的唯一一次机会。走到哪里,周边的人都会乐呵呵的对我说:鹏飞,恁爷上电视了。我也总是会意一乐。
慢慢地,爷爷的双腿疼得越来越厉害了,单靠吃药都不能维护风霜流过的双膝,便开始了打封闭针的旅途。听说哪里的医生好,就奔向哪里。
2008年的冬天,雨里夹杂着雪花,一下就是三天。爷爷就像个小孩子,靠着门框坐着,嘴里一直念叨着:鹏飞上哪了?咋还不回来?鹏飞上哪了?咋还不回来……我推开门看到爷爷,正好听到他一遍遍的重复着那一句话。我对爷爷说:现在去医院打一针吧?爷爷微微张了张口:好… 我怕冻着爷爷,就给爷爷披上在哈尔滨买的绵羊毛衬里的棉袄,蹬上棉鞋,搀扶着爷爷出了大门。我蹲了下来,扭头说:爷,我背着你吧,路太滑(没良心的村长就知道往自己兜里揣钱,路仅修到村头的小桥那里,而我家在村中间)。爷爷赶紧说:你背不动,我走着就中,慢慢走就中…不等爷爷话音落下,我往后告紧他,双手往他腿后一抓,使劲往前一带,我弓着身子,一走一滑的往前挪着双脚,想着爷爷都这个时候了,还处处为我着想,我的泪忍不住的往外流,混着泥巴,不知哪是雨水哪是泪。一点一点走向村口的桥头。爷爷爷笑了:嘿…嘿…我现在感觉不咋疼了。把我风干的眼睛又泛起了泪花……
2010年1月24日(农历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初十),我和爱人结婚了,爷爷坐在三楼客厅的沙发,望着一对新人,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容。
一年后。
2011年1月19日傍晚,接到爸爸的电话:我们得赶快回去,恁爷快不行了…
事先没有一丝征兆,没有任何预示。放下电话,爸爸和妈妈就匆忙从鹤岗连夜赶回哈尔滨。第二天上午第一航班,从太平国际机场起飞,飞向两千公里外的即深爱又心痛的家乡。
2011年1月20日 (农历2010年12月17日),爷爷驾鹤西去。我在哈尔滨市道外区古梨家园三楼,客厅里,抱着刚好满月的女儿,泪水滂沱……
我的外公,我的西北坡
文/刘玉清
当我再次站在前刘村的西北坡时,我不能清楚地记得和它别了多少年,淡蓝的天空下,它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一年又一年,庄稼收了一茬又一茬,这片平凡的土地,仿佛永远都不会颓废,永远都孕育着希望和生机。
一大片玉米刚刚收走,被庄稼覆盖了一个季节的土地一下裸露出来,像一名刚刚生产完毕的女人,腹部变得平平坦坦,视野也随之开阔了。几辆拖拉机正在地里轰鸣着耕地,湿润的泥土翻卷出来随后又被机器耢得平平整整。我知道,过不了几日,又一季麦种就会被播种进去,经历冬,经历夏、 年年如是----
这片土地,不知道它是否记得这样一个身影: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像一名征战疆场的战士,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挥动马鞭,双脚踩在耢上,在一声声清脆的鞭声中,驰骋奔跑-----.他脸庞黑红,破旧的衣衫被风吹开着,露出他像土地一样黑褐色的胸膛。这就是我的外公,一名地地道道的庄稼汉。
那些年,外公是我们家的主要劳力。家里七口人,老的老,小的小。当赤脚医生的父亲一直读书,直到和母亲结婚,几乎没干过农活。奶奶七十多岁。近十亩土地的耕种只能落在母亲身上。外公心疼我的母亲,所以几乎包揽了我们家所有农活。
庄稼地里的活没有一样是省力的,特别是那个年代,样样都是拼人力。单说出粪、撒粪这一样活,就是累死人的差事。外公穿着雨鞋站在臭哄哄的茅房坑里,用铁锨把一池子粪一锨锨地铲起来,通过墙上的洞扔到外面。刚开始的时候,可以看到茅坑里外公身体的全部,慢慢地,随着粪便的减少,外公在茅坑中陷得越来越深,差不多剩小半身时,一池粪也就基本铲完。外公从粪坑里爬上来时,要借助一个斜放的木板 .接下来,外公套上牛,拉上车,把外面刚堆起的粪再装到车上,一车车拉到地里,一锨锨地撒开。每一锨撒进地里的粪,都要经过铲起、放下、再铲起、再放下这样多次捣腾。
我在用文字赘述这个过程的时候,尽量简了再简,尚觉得如此繁琐,干活的人承受的不止是繁琐的过程,更有体力的过渡透支。你能想象,那一片土地,我外公手中的铁锨要抡起放下多少次吗?你能想象,每一季播种收获我的外公要付出多少心血和汗水吗?而所有农活中没有哪一项比这活有所省事。
农忙时,外公早早地就去到我家的西北坡。有时候,中午饭也吃在那,饭是早晨离家时姥姥给他带上的窝头和咸菜。就在地头的那棵大杨树下,外公席地而坐,镰刀或者铁锨躺在他身旁不远处,闪着幽光,暂时歇息。嘴里嚼着干粮的外公,眼光伸向面前铺展的土地----此刻,他定是在算计着剩下的活路。
在我的眼里,外公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只要有他在,我们家的粮食就会和别人家一样及时收获到家。其实,外公不仅仅担着我们一家的活,在他身后还有一大家人,我有一个舅舅,三个姨,吃喝拉撒同样是外公操持着。
日子那样沉重,我眼里的外公却总是一副轻松的样子,脸上带着微笑,那是我见到的世界上最暖人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阳光,让你感觉不到季节的寒冷。每次,外公来我家时,就像魔术师一样,总会从他的身上给我们变出几块糖果、几把花生或干枣,然后笑眯眯地看我们高兴雀跃的吃相。隔了久远的时光回想那时的情景,就像一台黑白电视的荧屏上蒙了一层彩色的薄膜,原本单调乏味的画面也便生动丰富了许多。
年幼的我有时会天真地想,如果外公是我的父亲该多好。文盲的外公虽然不会教我写字算题,也不会给我咬文嚼字的人生说教,他却给了世上我最无私最真诚的爱。差不多在我七八岁时,我坐在外公的自行车后座上,去了四十里外的县城。回来时,我的脚上便有了一双粉红色的漂亮凉鞋。对于一直捡旧鞋、穿旧衣的孩子,外公买给我的那双新鞋不亚于童话故事里灰姑娘脚上的水晶鞋。那是我的人生中的第一双新鞋,也是我永不能忘记的童年时期最大的满足和幸福。
模糊记忆中有这样一幅情景:屋外漆黑,大雪纷飞,屋内昏暗,我似睡非睡,隐隐听到外婆的哭泣声。炕沿上的煤油灯摇曳着寒冷而微弱的光。发生什么事了?外公外婆竟在飞雪的夜里出现在我家。我听到外婆断断续续的话语:他不能来!他凭啥!他有资格吗?坐在外婆身旁的外公沉默着,一语不发。我不知道"他"是谁?外婆为什么如此伤心生气?
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整齐干部模样的男子出现在我们家时,我忽然想起了那天夜里外婆的哭声,想起了外婆所说的"他".在日后大人的窃窃私语中,我知道那个男人便是外婆提到的"他", 是我们的亲外公。我的外婆不允许他接近我们的家庭,更不允许我们称他外公。他在我的母亲八岁时就离开了外婆,祖辈父辈的爱恨情仇年少的我无从得知,只知道孤苦无助的外婆领着母亲另嫁了外公。
外公从小是个苦孩子,幼年丧父,和他的瞎眼娘生活在一起,因家境贫穷,上不起学,读不起书。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外公从小手脚勤快,脑筋好使,跟着村里一个老木匠干活时,顺便学到木匠手艺。那时候没钱买家具,家里的桌子、凳子、椅子啥的都是外公农闲时自己叮叮当当捣鼓的。尽管孤儿寡母,日子一贫如洗,外公却把娘俩的家收拾得干净利落。
外公生性温和,庄里乡亲有娶媳妇或打发闺女的,需要做个箱子柜子的就让外公做,外公也乐得帮忙,却从不收钱。因此,外公在村里有很好的口碑。外公三十多岁时,经好心的街坊撮合,和离异的外婆走到一起后。婚后,憨厚善良的外公不但和外婆恩爱和睦,对待我的母亲也是胜似亲生。
半路冒出的亲生外公并没有引起我们对外公的半点疏远。在我们心里,外公是唯一的,是最值得我们热爱和依赖的人,没有谁可以轻易代替。
当笨重的农具渐次退出庄稼地,闲置在墙角旮旯,我的外公也在岁月中渐渐老去。西北坡没有了他的身影。偶尔地,外公来我家时,总会问母亲,庄稼浇水了吗,打药了吗?施肥了吗?对于种了一辈子地的外公来说,再没有比庄稼更重要的事。虽然那些粮食粒子给不了我们大富大贵,但是,却能养活一家人的命。这就足够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外公七十六岁时得了重病。我去看他时,他已经不能行走,只能躺着,他枯瘦的身体像秋后的一把干柴陷在被褥里,面色土黄,没有一点血色。他的记忆依然清晰,问起我的父母和孩子。当我离开时,他紧攥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到行将就木的外公对我的不舍和留恋。
外公走了,遗憾的是,我没能送外公最后一程,不知道地下的外公,那个最疼爱我的人是否能原谅我?光阴荏苒,外公之于世界已是永远的过去式,至于我却是最亲切温暖的记忆。
母亲的生日
文/万红
今天是母亲的75周岁生日。
我本来就少心缺肺的,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老婆却在半个月前就郑重跟我商量老妈的生日要怎么过呀?我说还能怎么过,日子都是这么一天一天过的呀!老婆很认真的告诉我,老太太七十五周岁了,应该给她过生日,至少表示我们都很在乎她。我诧异老婆怎么知道母亲的生日?老婆解释说,带老妈去体检的时候就知道了。
今天早上起床,老婆又交待说:晚上要早些回来,别忘了今天是老妈的生日呀。出门的时候母亲已经起床了,我很想问候一声"娘,生日快乐",但感觉怎么都说不出口,怔怔的看了母亲几秒钟,丢下一句"我走了",就下楼去了。
今天一天都是繁忙中度过的,时间安排的挺紧张,赶了一件事又一件事的奔走着,到下午五点多,我不得不再次婉拒了朋友的晚餐邀约,匆忙赶回家,要给母亲过生日。
一回到家,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出神呢,呆呆的看着我,问了句"回来了?"我答应了一声走进屋,把在路上盘算好的那一声"生日快乐"的问候,给生生咽了下去。
桌上摆着一个蛋糕,还有些零食,显然是老婆准备好的。走到厨房里看到老婆在准备饭菜。老婆絮絮叨叨的跟我说女儿去练羽毛球了。还说她为了给母亲过生日今天都买了什么什么好吃的……我偷偷捏了块鸭子肉塞进嘴里嚼着,慢慢退出厨房回到客厅,母亲还是那么呆呆的坐着。
因为母亲看电视会晃眼睛会头晕,母亲好久都不看电视了,我们家也就比较少开电视。我坐下来发现我的杯子已经倒了一杯热茶,应该是我去厨房的时候母亲给倒的。以前每次我一坐下来都要听母亲给我讲一些收音机里听来的国家大事或者天气预报,奇怪今天她却坐着不说话。我赶紧又跑去厨房问老婆:老妈今天怎么那么静?老婆说,她买蛋糕的时候向阳坊送了一个小羊的布娃娃,拿回家就顺手递给母亲说: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母亲开心的接过去抱着,嘿嘿的笑了很久,跟老婆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后来老婆去做饭了,偶尔出来就看母亲坐着发愣,问她也只说没事没事,估计是想老家了。
我出来想逗母亲说说话,就问她现在在老家生日怎么过的,母亲说自己从来没专门过生日的,"咱们那里不兴这个",她说。其实我小的时候也没有过生日的概念,经常就是母亲给烧一大碗面糊糊做的"疙瘩汤",最高待遇也不过是在"疙瘩汤"里加一个荷包蛋吧。
女儿回来了,我们四个就开始吃饭,每人倒了一杯红酒,我们三个一起举杯祝福母亲,还没等我们说完"祝你生日快乐",母亲已经一口喝下去半杯酒了……
我给母亲照相,她就把小羊布娃娃抱在怀里,笑得很开心,也有点害羞的样子。后来我们三个分别跟母亲合影,老人家很有名家大腕风范,耐心的坚持用一个姿势和表情跟我们照完了全部合影。然后我说,你要自己想一些祝福的话儿、许一个美好的愿望、再把蜡烛吹灭,母亲等我话音刚落,就"噗"的一口吹灭了蜡烛,我赶紧问,你想了开心的事情了吗?许了愿望了吗?母亲果断地回答:早就想完了!逗得我们三个哈哈大笑,母亲也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
分蛋糕当然是我代劳的。我给母亲切了一大块蛋糕,她只吃了一口,就不肯再吃了——她老人家居然是吃不惯奶油的味道。我只好重新给她弄了些果肉和巧克力,最后果肉都吃掉了,巧克力显然又是不合老人家口味的,齐刷刷的剩在盘子里了。
酒足饭饱了,母亲直接跑回自己的房间,我进去给她开了收音机,聊了一会天,果然是想老家了,也还在挂念我家里的姐姐们。我安慰了老人家一会,她就说:"你们去开电视看吧,我听收音机。"我就问:"娘,你今天过生日开心吗?"母亲笑眯眯的说:"当然开心,太开心了,就是你们不该花那么多钱买那些不好吃的……"我瞬间有被雷到的症状,感觉哭笑不得起来。
这就是为我母亲庆祝的第一个有蛋糕的"生日",让母亲开心的生日,让我非常感动的母亲的生日。我想跟老婆郑重说声谢谢,却一下子找不到老婆去了哪里——那货原来到邻居家打扑克去了!
是为记,纪念母亲的第一次郑重过生日。
回忆我的外婆
文/huangshuang198
外婆走了,去年的农历七月初八早上,您停止了心跳。
您知不知道哪是我母亲的生日?那是您女儿的生日。母亲哭红了眼睛,我扶住母亲在您的面前哭泣,再见了,外婆。
这几年的痛苦胜过了您一生,您的心碎了,本以为表哥表嫂会待好您的一生。可是,他们的性格与您相冲,就像老鼠见到猫。
外婆呀,是江门市外海人士,姓陈,父母早世,有一个姐姐,无兄弟,后代居香港。外婆也是一个苦命的人,一生不幸,少女时代,日本侵华,逃难广西,回落苍梧大坡镇,一个叫胜洲的小村,遇上了一个叫韦广义的人,从韦氏祠堂走出的男人,这个人就是我的外公,身材魁梧,可惜命短,在外婆36岁时,也遇上粮食关,是中国最困难的时期,丢下妻女,一个人独自去了天堂,外婆和四个女儿相依为命,还有一个夭折的五女儿,外婆并没有倒下来,扯拉大女儿,然后将她们一一出嫁,外婆又变成了寡人。母亲是外婆最小的女儿,也是外婆嫁得最近的女儿,母亲出嫁后,一直担当外婆的柴草使用。因为近,我们经常到外婆家去走动。
胜洲是一个圩,每逢公历三、六、九就是圩日,这日,外婆经常盼望母亲到来,我们兄弟姐妹四人也是外婆家的常客,外婆也是我们家的常客,有时会一天来回三次,我们也是外婆家的小鸟,来去自如。
外婆走了,天空一片的漆黑。那天,我看到外婆倒下的情形,我的泪水夺眶而出,这是我苦难的外婆,跌倒在床边,前两天,她还和我聊得很自然,想不到这么快就走了。
外婆的一生是苦难的一生,十七八岁,逃难,三十六岁,死了丈夫。命不好,帮大姨母养大表兄,以为表兄能好好对待她,想不到这个白眼狼,没有尽孝心,这死间接与他有关。
外婆生前,对我们这些外孙以及她的女儿们说,大姨母家比较山,希望把这一个房产让给表兄,来继承她的财产,想不到,房子建成后,表兄夫妻对外婆越来越不好了,我们常常在夹在他们的中间,难以做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都劝表兄好好对待外婆,想不到表兄不但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去数落外婆,外婆也是有性格的人,不服他,就越吵越烈。
2009年5月份,外婆从楼梯摔下来,脚摔断了,他们当时没有注意到这点,耽误了治疗的时间,从此,外婆在凳子过了,要不是外婆脚摔断了,她不会死得那么惨,我们都这么想。可是天意难违,外婆终究还是走了。带着遗憾和绝望走了。留给我们无限的悲哀。
2011年农历七月初八,外婆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离开了让她绝望的世界。
我能为外婆做些什么呢?惟有文字,才可以表达我对她思念。
我没有责任吗?我也是她的众多外孙中的一个,外婆走了,阴霾的天空又是雨,清明临近,太多的思绪,难以诉说。
愿您在美丽的地方,安息吧!
我的外婆,也许来世,我就是您的外婆。
陪母亲锻炼
文/王国梁
母亲搬到城里一年了,长胖了不少,但身体状况却大不如从前,抵抗力很差,动不动就感冒。几天前,我带母亲到医院做了体检,结果显示她的身体真的出现些小状况。医生说,平时要加强锻炼身体。
母亲看着体检结果说:"我身体出了问题得给你添多少麻烦,这样下去不行,我得赶紧锻炼身体。"我赶紧表示支持:"行,以后咱娘俩一起锻炼。"我坚持晨跑有7年了,几乎是不分寒暑,风雨无阻。我深知锻炼身体关键在于养成习惯,习惯养成后,坚持就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
第一天,母亲早早起来,我们来到小区的小广场,我对母亲说:"妈,锻炼身体不能急于求成,应该循序渐进。你刚开始锻炼,先从慢走开始,活动一下身子骨就行。"母亲点点头。
早晨,空气新鲜。我慢慢跑步,母亲紧随我身后慢走。跑了一会儿,我来到母亲身边,陪她慢走。我给她讲了很多锻炼身体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她听得非常认真。第二天,母亲照例早早起来锻炼身体,我夸她坚持得不错。谁知到了第三天,母亲有些为难地说:"活动了两天,我感觉也没什么效果,还耽误做早饭,你自己去锻炼吧。"锻炼身体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所以很多人半途而废。为了让母亲坚持下去,我决定暂时跟着她的节奏锻炼,有个伴就容易坚持下来。就这样,第三天早晨,我陪母亲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又去玩体育器材。我一样一样教给母亲如何使用这些体育器材,她饶有兴致地学这学那,很兴奋的样子。旁边有两位老太太也在体育器材上活动,母亲去跟她们搭讪,得知她们也是来城里投奔儿女的,顿觉遇到了知音。两位老太太说,她们每天都坚持晨练,晚上还去跳广场舞,母亲决定跟她们一起锻炼,毕竟老年人在一起才更有兴致。
之后的一段时间,母亲先走一会儿,再去体育器材上锻炼,晚上还跳20分钟的广场舞。那两位老太太的跟母亲也慢慢熟悉了,还成了好朋友,母亲说这是锻炼身体的意外收获。我替母亲高兴,老人身心健康,我们做儿女的才能安心。
一个月的时间,母亲养成了锻炼身体的习惯。如今,母亲信心满满地说:"啥时候你再带我去体检,各项指标肯定达标!"
父亲的春分
文/杜学峰
我一直觉得,父亲对节气有着最敏感的触觉,他甚至比那些草木鸟兽更懂得聆听节气的召唤。早早的,父亲就开始念叨:"到了春分,咱开荒的那块麦地要浇水喽!"
妹妹瞪大好奇的眼睛问:"春分是什么?过节吗?为什么要等春分浇水?"父亲呵呵地笑着,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解释:"春分是个节气,等你上了学就知道了,春雨惊春清谷天,里面都是节气的名称。春分把春天分成了两半。人们都说‘春分麦起身,肥水要紧跟’,到了春分,是该给麦子浇水了……"
春分,把春天分成两半。父亲的话,我印象特别深刻。是啊,我们北方的春天,总是有一个漫长的前奏。刚刚立春的时候,春风暖暖的笑脸就来了个惊鸿一瞥。可就在人们以为从此要柳绿花明的时候,春,又不经意间转身,留下一个料峭的背影,迟迟不肯一展笑颜了。
直到春分,春之曲才算徐徐奏响。广袤的大平原上,小麦连成一片片绿毯,壮阔无比。父亲常常置身于麦田中,遥遥地望着远方,无限感慨地说:"望不到边啊!"千里沃野,绿油油的麦田是底色。返青的麦苗绿得惹眼,那种鲜嫩嫩的绿色,是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生息孕育出来的,向人们昭示着无限生机。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天地换了颜色,春之曲突然到了高潮。杨柳依依,桃花盛开,草长莺飞,春天的色彩开始缤纷。春分是一个响亮的鼓点,春天就是这样绚丽起来的。
父亲伴着第一声春雷走上田头,行走在松软的土地上,无比欣喜。他说:"春雨贵如油,老天爷给的那点雨水,麦子们喝不饱,还得浇!"父亲拿着铁锹在麦田里穿行着,游刃有余。看着井水汩汩地流向麦苗,他愉快地哼起了歌。那时候的父亲,真像个诗人,用他特有的语调,吟哦着一首关于麦田的抒情诗。父亲除了种自家的地,还到处开荒,在开出的荒地里种上了麦子。父亲说:"咱这地方根本没荒地,荒地开出来,照样肥,收成错不了。"那时候的父亲,真像个画家,用他朴拙的画笔,把一块块荒地涂绿了,他会无限满足。
浇水,施肥,父亲的春分,忙得不亦乐乎。可是他还不忘回家给我们姐妹做一个"竖蛋"的游戏。"春分到,蛋儿俏",父亲说春分这天的鸡蛋最容易竖起来。他向母亲要一个新鲜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让鸡蛋竖起来。试了几次,鸡蛋竟然真的竖起来了!我和妹妹兴奋地欢呼起来,一不小心碰到桌子,鸡蛋摔下来,碎了。正好,母亲会给我们做香喷喷的炒鸡蛋吃。
一年中,父亲追随着24个节气,把农事和生活打点得井井有条。父亲也在用他的言行告诉我们姐妹,再简朴的生活,也可以过得诗意和温情。
外婆家记忆
文/曾艳华
外婆菜、外婆湾这些名字,总让人格外亲切。外婆,那个慈祥的老人,是关爱、温暖的代名词。对很多人而言,外婆家是童年的一份温馨记忆,对我而言,那更是心灵的安居之所。
外婆家在长江边,泥矶头。盛行水运的时代,这里因地形优越,设有码头,停靠各种客船、货轮。印象里,江中船只穿梭不停,长长的货轮,拖着沙、煤或集装箱往来如织;白色的客船,像一幢移动的豪华楼房,驶向神秘的远方。每当汽笛响起,我常想,它载着什么样的客人,驶向怎样繁华的大都市呢?
这一带特别热闹,旅馆、餐饮店、小卖部等云集,造船厂、粮店、棉花收购站等也依码头而建,形成一个小小的集市。外婆家在离码头最近的一个村庄,出门驻足就能看到匆匆赶路去坐船的行人、成群结队下船来的客人,还有粮店里晒粮、仓库收棉花的场面。年幼的我,喜欢望着那里出神,聆听市井喧嚣,感受生活热潮。
外婆家是两间土砖房,很小,但门口宽大平整,房子四周种满了各种树木,有苍翠挺拔的洋槐树、郁郁葱葱的四季青,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花草树木。遵从"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的古训,从小外婆就教育我,要早起打扫院落。
春日,雨后初晴的早晨,我将门口落叶与杂物清扫干净,露出潮湿、松软的地面,空气中有种淡淡的泥土味,混合着青草花香的气息。明媚的阳光,照在青嫩的树叶上,透过枝叶洒落一地温柔。外公外婆在门口忙碌,隔壁勤劳的村妇在洗衣、做饭,男将在门前劈柴、打草垛。邻里说笑、鸟儿叽喳、鸡鸣狗吠汇成一曲生活小调。
初夏雨后,花草树木吸饱雨水,愈显英姿勃发,我们在夜幕降临的傍晚,坐在门口听大人们闲谈,看着高大的树木和远方的路,幻想着,憧憬着。空气里的味道如此温润,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种味道叫乡愁。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雪白的棉花、金黄的稻谷、咧嘴的芝麻、滚圆的红薯,放学回家,外婆笑吟吟地递上新鲜的时令果实,收获带来的喜悦和满足溢于言表。
冬日,雪后放晴,村妇在门口晾晒,老人、小孩围着火坛烤火,屋檐融雪的滴滴答答,还有村妇的说笑、孩子的嬉闹,是这个季节里暖心的风景。
外婆家闲适的田园生活,简朴中透着丰盈,这是生活最初的样子,也是我心中最美的样子,越是简单、质朴,越能宁静致远,淡泊明志。
临江而居外婆家,给了我开阔的视野、粗茶淡饭的滋养、一生受益的熏陶,最简朴的农人生活里蕴藏着丰富的精神食粮。
光阴荏苒,一晃近三十载,外公外婆已是耄耋老人,外婆家的老屋已不在,泥矶码头也拆了,环顾远眺,唯见灯塔还屹立不倒,仿佛在为我指明人生的方向——不要忘却来时路,牢记生活的初始、本源,不忘初心,方得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