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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电话线的母亲
文/徐成文
近段时间忙得天昏地暗,终于有机会歇息下来。猛然间,一句"有妈的地方就有家"冒上心头,才发现很久没有给年迈的母亲去电话了。
于是,拨通了老家的电话。"嘟——嘟——"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我按捺不住,难道母亲出事了?为什么好端端的电话没人接听?
80岁高龄的母亲,依然坚守在老家的那三间土坯房里。与断壁残垣为伍,伴含辛茹苦入眠。做儿女的我们,早有请她来城里居住的打算,但一生倔强的母亲,居然不领情,她要守住她的一亩三分自留地和父亲杂草丛生的坟墓。
我抛下一切,踏上了回老家的路途。翻山越岭、涉水渡河,在暮色苍茫之际,我敲响了老家的木门。天色黯淡,可木门紧闭。已经累得腰酸背痛的我,一屁股就择地而坐。"文啊,你回来啦!"是母亲!她温和的声音唤醒了酣睡中的我。原来,在等待母亲的时段里,疲惫不堪的我,居然梦见了周公。
"妈,我把电话都打烂了,您怎么不接呢?"埋怨的野草在我心中蔓延开去。"我没有听到啊。莫不是老鼠把电话线咬断了?"进屋。我从母亲背上接下背篓。母亲顾不得歇息,立马走上灶台,准备晚饭。"妈,您煮饭,我去看看电话线!""不……不……不……晚上光线不好,你看不清楚的!"母亲吱吱唔唔,虽然灯光较暗,但紧张的神色却写在她苍老的脸庞。"我来洗腊肉煮饭,你给灶孔里添柴。"母亲下了命令,为儿的唯有服从。
母亲真的年迈了,两个人的饭菜,她却用了一个多小时。晚餐上,我吃得最多的是青菜,因为母亲煮的腊肉根本没熟。但我依然一脸的喜悦,这毕竟是母亲为她的儿子专门而煮的啊!见我筷子不往腊肉碗里移动,母亲"检讨"起来:"可能时间不够,没有煮熟。明天我早点起来给你炖猪蹄!"
第二天,朦胧中的我被母亲唤醒。一大碗猪蹄摆在了老式的方桌上。我可能真的饿了,狼吞虎咽起来。吃完饭,我立马去检查电话线。
来到电话机旁,我懵了——电话线插得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啊!我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电话通了。"妈,电话线好好的,没有被老鼠咬啊?""哦。"母亲的语气很平淡。
"二哥,你终于回来啦?"大伯家的成阳递过一支香烟。我把缘由说与成阳。成阳一阵傻笑,搞得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
原来,前些日子,母亲感冒了。成阳给母亲送药来,给我打电话。可是,因为正在开会,我一下就将手机挂掉。原本打算事后打过去,但事情太多,我居然忘记了。母亲很生气,把电话线拔了,说我要是打不通电话,自然就会回来。听到这里,我鼻子酸酸的,眼眶分明有些湿润。
我没有丁点儿埋怨母亲的意思。我得检讨自己,为什么总是以工作、个人为重心,把回家看望母亲的事情一拖再一拖!我知道,为什么昨晚母亲不让我去察看电话线,我更懂得电话线插头依然完好无损的原因。
母亲!您老真是用心良苦!虽然您的做法略显低级,但在儿子眼中,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我当即表态:以后周末推掉一切的一切,定然回到老家,与母亲共享周末!
父亲的泪
文/秩名
父爱是一种深沉的爱,是不可缺少的一份责任。父爱没有体贴的温馨话语,没有耳边不停地唠叨,没有日夜陪我度过的温柔。但是父亲一直给我一种山一般的依靠,给我一种时时刻刻的心安。
谁也不能替代谁在谁生命中的角色,即使我长大了,即使我有了共度一生的爱人,即使我有了宝贝的儿子,即使……但是谁也无法再我生命中替代父亲的爱,谁也无法给我父亲所给的心安。
在我的思想里,父亲一直像一棵万能的生命树,在生命中的春天他给我五彩斑斓的幻想,在生命中的夏天他给我脚踏实地的成长,在生命中的秋天他给我春华秋实的成熟,在生命中的冬天他给我平心静气的沉思。
在成长的道路上,他给了我一种叫做勇敢的勇气。一直以来,在我心中他是不老的强者,是严厉的代名词,是坚强的象征者。
小时候父亲带我逛街,总爱把我的小手攥在他温暖的大手中,好温暖,好安心。我们一边走一边说笑着,父亲那么的年轻,我是那么的小,但是那场面确实那么的美,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上中学了,每个月放假开学都是父亲接送我,他骑着他的大摩托准时接准时送,风雨无阻。那是我觉得一切都是他应该的,我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现在我才明白父亲的爱里是没有等待的。只有父亲是舍不得让我等的,无论何时何地的约会他总会比我早到。
我毕业了,没有上大学,有一段时间我老跟父亲别扭,因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工作,他总说:天太冷,等明年天气暖和了吧。他说:你太天真了,天真的有点傻。他说:在家里多舒服呀,又不缺你钱花……那时,我觉得父亲好落伍,好啰嗦。现在我才明白只有父亲的爱里是只有付出的。只有父亲舍不得让我过早的面对现实,他总想把我保护在他的身边。
一直以来,我是不缺乏爱的,父亲一直把我保护的很好。真的,有他,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仗义,我都心安。
我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爱人。我清楚的记着,我生我儿子那天晚上,我是剖腹产,当我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我本能的说:爸爸,我疼。后来,因为这件事我老公总是吃醋的说:我在你心里都不重要,你当时怎么不喊我呀?但是那是一种本能,现在我才明白谁也不能替代谁在谁生命中的角色。老公的爱无法替代父亲的爱,应该说父亲给的爱谁也无法替代吧。
父亲的爱不会让人朝思暮想,寝食难安,但是他却深入骨髓,无处不在。
多少年,无论是生活的苦难,还是我们的叛逆。无论是疾病的折磨,还是环境的考验。世间百态,人生百味,父亲泰然走过,坦然面对,我从来没见他低过头,弯过腰,更没见过他的眼泪。
多好的父亲,我一直以为,老天会眷顾他的,他的晚年一定会尽享天伦的。可是……
一场车祸夺走了我唯一的哥哥,夺走了父亲唯一的儿子,那晚我看到父亲,他没有流泪,只是傻傻的坐在沙发上,目光直勾勾的,对我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你说,你哥哥的命怎么这么短呢?瞬间,父亲的背驼了,头发白了,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父亲一直想把哥哥的尸体带回家待几天,可是我们这的风俗,父母健在,孩子的尸体是不能进家的,那一刻,父亲哭了,老泪纵横。他的泪滴滴砸在我的心上,如有千斤。这该是多大的痛呀。,几天中,他不停地在消瘦,不停地在苍老。可是……命运啊!你太残忍了。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父亲竟是那样的坚强,他忍着悲痛开始工作,开始继续哥哥未完的工作,他把哥哥的手机卡放在他的手机里,他要连同他儿子的人生也一起活出来。
我祈祷,命运多多赐福父亲,让他平安健康。爸爸,你放心,我也很坚强,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爸爸,你忘了吗?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我的前面是平安,后面是幸福,吉祥是领子,如意是袖子,快乐是扣子。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我是父亲的女儿,我的掌心留着父亲的温暖,血液里流淌着父亲的激情,眼神里继承着父亲的刚毅。所以,我会努力,我会坚强,做一个更好的自己。
只为,不再看到父亲的泪!
陌上的母亲
文/寒月府
最近,陌上的母亲快过生日了,使我对她的思念更加澎湃。
想到母亲,会想到陌上的蓝天、白云、溪流、牛马和花草,对母亲的思念延伸到对陌生一草一木、一尘一沙的深深眷恋。
陌上的母亲是开启我智慧的河流;是给我勇敢和坚强的大山;是赐予我善良的沃土。
记忆中母亲为我做过很多事,生病时药太苦,母亲事先切好西瓜,一口苦药汤,一口西瓜喂我吃;在雨天上学的泥泞小路上,母亲背着我,再冷雨中流下热汗;放学归来晚时,在山嘴那几棵苍劲的杏树下,是母亲焦急等候的身影……
小时候,每一份优秀的背后,都是母亲默默地付出。她教我如何学数学,劈开竹片,做成算数的工具,这也是她自己可爱又独特的发明,而且好用;她教我画花、画鸟;教我作文……
从母亲那里,我知道了什么是坚贞不渝的爱情;什么是守候一生的友谊;怎样包容和爱护亲人;怎样善待和体谅别人……
母亲如知己,似朋友、姐妹,给予了我最美好的幼童年时代,我却对她做的太少。
在少女时代,我不得已离开了母亲,远离了陌上。
我坐火车或飞机去看她,每一次相见的欢乐都抵不过分别时的悲伤,这种情绪折磨着她和我。
有一次回去,我们聊天,我说:"妈,下辈子我们做一生都不会分开的母女或姐妹吧。朋友也行,只要不分开,在一处就好。"
母亲轻声说:"不管怎样的关系,只要认识了、了解了,就会有难受的时候,我看咱们还是好好珍惜活这辈子吧,下辈子最好不相见、不相识,忘了的好!"
当时,我咬着牙没让自己哭,心里充满了酸楚。
零四年,我被安排要到A国读大学并归亲。我打电话回去,母亲沉默了。我说,只想听她的真心话,我有自己的想法。母亲说:"现在见一面已经不易,到了他国飞机也要太久,恐怕见一面就更困难了!"母亲无法舍下陌上,我无法舍下她,就留了下来。
至今,也很难说这是一个明智还是愚蠢的决定,我虽留下,却也没能很好的照顾母亲,一年也就回去三四次看看她。每一次离开,渐行渐远时,母亲抬手拭面,我总感到割肉剜心的痛,我一生最怕母亲的泪水。
看那些一生都和母亲守候在一起的人,是上天多么大的恩赐啊!
而我,只能在梦里依稀听见儿时母亲的呼唤,还被风连同思念一起轻轻吹散。
对于母亲,失去的又何止这些。
父爱如茶
文/刘行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升起,我走向阳台远望,城市高楼大厦蒙上一层金色的薄纱,近处山岭树木茂密苍翠,清晰可听鸟雀在吱喳欢唱争鸣。望着眼前的青山,油然而生对父亲的记忆。
父爱是什么?
有人说,父爱如山——有角有棱,但终究会给你一个不变的信仰;有人说,父爱如峰——高大巍峨,但让你增加攀登的信心和勇气;有人说,父爱如云,淡淡地飘浮于你生命的天空中,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他那如云般纯净的关爱……
而我认为,父亲的爱,它是一杯茶。这茶,从树上采摘,凉青,静置,炒青,揉捻,打散,沁出生命的液汁,又放入窒息火炉中烘烤,生命蜷缩顿时枯干……当放入滚烫热水中,一种新的生命重新绽放,当细细品味才能感受到它久久回甘的滋味……
父亲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民,记忆里我们家教甚严,五兄弟一个妹妹八口之家,住在小小土墙木屋里。记得小时候我们兄弟餐桌上掉一粒饭,父亲要我们捡进嘴里,餐后碗里不得留下一粒饭,干干净净,父亲虽不会知道:"粒粒皆辛苦"的诗句,但他知道每一粒米来之不易;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文化生活十分匮乏,电影是农村人唯一的精神盛宴,有一次和伙伴们到邻村看电影,半夜回家,路上突下大雨,被雨淋得象个落汤鸡,被父亲罚跪在地上,以后再也不敢去了。在我上初中,礼拜天几个同学想在我家里打打扑克玩,要偷偷摸摸的看看我父亲有没有在家,如果在家里,是绝对不允许的。
父亲有一点文化,在生产队里担任记工员,他白天辛勤劳动,天黑才回家,晚饭还没吃,就有一些社员陆续来我家登记工分,在昏暗灯光下,父亲给每一位社员认真登记工分,他做事很认真很少出现差错。父亲一年到头,很少得到真正的休息,在生产队里年头到年尾,干的多是苦力活,赚的工分仅供一家人的口粮。母亲生下最小的妹妹,这下我们家负担就更重了。
不过,记忆中的父亲更多是温暖的、慈爱的。记不得有多少次夜里,我睡得迷糊糊,父亲拿着一把蒲扇到床前为我驱赶蚊子。有一年严冬,我上学穿哥哥退下不能穿的衣服,只穿二件衣服,冻得直哆嗦。母亲给我做了一件新棉袄,父亲拿过来帮我穿上,我穿上棉袄,身上暖和了,心里更是暖洋洋的,父亲说:"要好好读书,长大才有出息。"我笑着使劲地点了点头。
在家里算我会读书,可是到了高考,却落榜,父亲想方设法借到钱,找好学校,让我去补习,来年再考。我自知数理化不好,不想再去读,父亲无奈就到60多里外的一所乡中学,为我找到一份代课的工作,父亲亲自送我到学校去,那年我才十七岁,就当了一名代课老师。有一次,我哭了,哭得很伤心,觉得当代课老师被人看不起,学校对我们代课老师不公平,教了一年的书,就回到家里。我不敢和父亲说,我不教书的原因,可以看出父亲有点失望,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孩子最重要是自己看得起自己。
那段日子,可以说我比较消沉和自卑,整天躲在家里,很少出门。但父亲鼓励我,家里虽穷,还是拿出钱让我报名参加农函大;知道我爱好看书写作,父亲又鼓励我报名参加文学函授。后来,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父亲的干劲十足,好似有使不完力气,带我去山上开垦荒山,种植茶叶。
我白天一边劳动,晚上伏案看书写作,在报刊上发表一些诗作,多次参加乡村诗文化节比赛获奖,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泥腿子诗人。有一天,父亲很高兴,舒展开紧皱的眉头,到村书记家里,向村书记讲起我的情况,村书记答应让我到村委会工作。
在村里工作几年时间,一次姑妈来到我们家,看望生病的母亲,她信了耶稣教,叫我们一家人也要信,她没文化,拿着圣经和赞美诗坐在我身边,要我教她识字,礼拜天和父母亲到县城做礼拜,回到家里就和我们说,真是上帝的带领,找到了教堂。以后就每逢星期天都会到城里做礼拜。过不久,教会的一位老传道带着几位老姐妹到我家来探访,当时教会人才青黄不接,需要年青人出来,就动员我去报考神学。当时,我思想进行了激烈的斗争。我一边还在村里工作,一边要去读神学。但父母要我放弃工作,很希望我去读神学。我说:做传道,人更看不起了。父亲说:最要紧是上帝看得起我们啊。我不理会父母的话。但看到母亲自从信主以后,身体好转,父亲性情也有很大改变,看到老传道和弟兄姐妹来我们家探访,父亲他特地放下手中活陪着,热情招待弟兄姐妹。
1987年,我报考神学院,心想考上就去读神学,考不上就算了,对信仰基本要道不清楚,结果仅差一分没入取,可能是神的旨意。父亲说考不上没关系以后再考,可是福建神学院第二年没招生,我就忙于世界上的事,把再去考神学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过了三年,连感冒都很少有的父亲,病倒了,开始时父亲感觉吃饭没有胃口,身体乏力,他一直拖一天过一天,在母亲再三摧逼之下,才肯到医院看病,医生对母亲说是不好的病,后来我和母亲陪着父亲到南平市九二医病再作检查,结果一样,父亲的病已是癌症晚期。三月后就蒙主恩召回到了天家,骨灰就安葬在茶山上,在世55年。
父亲去世了,一些衣物烧了,留下一本繁体字坚版的《圣经》和一本《赞美诗》,书扉页有他写的名字,书中每页空处,几乎留下他字和用笔在经文划上一条条坚线。1997年我再次报考神学院,终于入取了,妈妈说,如果你爸爸还在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一定会送你到省城神学院去读书。如今,在我的书架上,有十多种不同版本的《圣经》,有自己买的,有按立教师、牧师省两会送的。但我觉得最珍贵是父亲留下的《圣经》,这《圣经》现在恐怕不会再出版了。这《圣经》背后留下父亲渴慕读神话语的身影。更重要在父亲影响之下我终于走上了事奉之路。
们都说:"母爱是无私的,父爱是无言的。"也许很多人和我一样,在深深体会到母爱的同时,却忽略了无言的父爱。我为别人写过很多见证,却没有为父亲写下一篇短文。父亲是一个普通人,一名普通的基督徒,他一生勤劳苦干,为人善良老实,辛辛苦苦养育我们,对儿女的爱和管教,使儿女都走在正路上。如圣经上说:"你们作父亲的,不要惹儿女的气,恐怕他们失了志气。"(西3:21)父亲正是这样的人,带领我们全家信主。我很想念父亲,我知道父亲的爱,有一天都要会离开,但我们天父爱才是永远的。
每当回忆父亲陪伴我成长的岁月,心中难免还会有许多许多话流入笔尖;每当回到老家,就会构起我的记忆,如今土墙木屋,早已破旧,我们兄弟已不在里面住了,但父亲为我们留下二亩茶园,依然绿油油的,因那每寸土地滴下他的辛勤的汗水。
父爱如茶,这茶有着,青山的气息,和风的温存,丽日的亮色。爱越是深沉,就像茶愈浓,味愈苦,回甘就越甜越久,越清香。
我永远的父亲……
父亲住院了
文/逯凤
虽然和爸妈住的一墙之隔,但总是奔饭而去,吃饱就走,来去匆匆,坐下来闲聊的时间少之又少——感觉时间总会有的,孩子大了,我的工作不忙了,一定左手挎爸右手携妈,行走于山水,寄情于随心所欲。世事一向难料,父亲突然住院了,不足二十天接连两个手术,术前术后的禁食把老爸煎熬地骨瘦如柴。
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让我感觉如此的陌生,颧骨凸起,两腮凹陷,抚摸着父亲的小腿,有皮肉分离的感觉,多久没有这么近的细看父亲了?在我的记忆里,还是那个年轻的父亲,那个身体康健,英姿飒爽的父亲,那个雷厉风行,虎虎生威的父亲,那个军人做派,说一不二的父亲,那个原则的有些固执己见的父亲,那个脾气不是很温和,总爱发个小脾气的父亲。
父亲突然住院对我打击很大,既心痛又惭愧,"子欲孝而亲不待"的恐惧弥漫在心头。果断请假,守在病床前,眼睛盯着输液,余光瞅着冲洗伤口的生理盐水,静静地听着显示屏上的声音,上面罗列着爸爸全部的生命体征:心跳、脉搏、呼吸、血压,只要爸爸呼吸急促或缓慢,机器就会发出刺耳的尖叫,我就会大声的呼喊父亲,父亲吃力地睁开眼睛,回应着他没事,心里默默祈祷,老爸不要吓唬我呀。医生嘱咐,术后一天或两天会排气,排气后就可以喝水进些流食了,我们和爸爸一起期盼排气。然而,先迎来了术后高烧,老人的嘴巴干裂的脱皮了,舌头上舌苔厚厚的,眼睛失去了光泽,肤色晦暗无光,老爸昏昏沉沉,一家人心急如焚,而医生总说是术后反应,只能靠机体对抗高烧。熬到第二天晚上,父亲终于排气,我禁不住鼓掌祝贺老爸。温水顺着吸管流进父亲身体里,仅仅两小口,爸爸高兴地笑了,生命的光泽在父亲脸上荡漾,瘦弱的老爸一步步战胜了高烧。
清晨,我走进病房,祝福老爸:"父亲节快乐,早日康复!中午我要请您老吃西餐。"爸爸笑了,顺从的像个孩子。
我却哭了,我多么想尽快看到那个固执己见,爱发脾气的父亲啊。
父亲考驾照
文/马晓炜
步入不惑之年,感觉连做梦都变得少起来,可这段时间,总是做梦,梦到儿时的故乡,梦到父亲开着一辆崭新的汽车,带着我们一家人,幸福地徜徉在麦波稻浪翻滚的田野……
梦是心头想。我知道我是想家了,想念故乡的亲人了。于是忍不住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告诉他我梦见他驾驶着车辆,全家人一起出游的场景。父亲听后,先是一愣,继而开心地笑起来,说眼下国家已经允许老年人考驾照,这不,手机上刚刚下载了个学车软件,正准备看看时,就接到了我的电话。原本等驾照拿到后,给我们个惊喜,不曾想我有先知先觉,干脆不隐瞒了,的确打算去考驾照。
父亲的决定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虽然我从新闻里得知,为更好适应老龄化社会发展的新需求,公安部刚刚取消申请小型汽车、小型自动挡汽车、轻便摩托车驾驶证70周岁的年龄上限,但是万没有想到父亲会这么"潮",第一时间准备去考驾照,过一把驾驶瘾。
今年已71岁的父亲,从部队退伍后,一直在家务农,驾驶各种农用机械,耕地、播种、收割,绝对是好把式,但年轻的时候没有去学开车,现在进入老年,却选择拿驾照,这不免让我有点担忧。虽然他的身体还算硬朗,但是学车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几个科目的考核,如同爬坡过坎,不但考验驾车人的记忆力、判断力、协调能力,而且对身体也是全方位的挑战,年轻人去学车,都觉得有一定的难度,父亲这么大的岁数能行吗?莫非是一时的兴起,才有了拿驾照的冲动?我带着诸多疑惑和不解,打电话给二弟询问父亲学车的缘由。
母亲前些年病逝后,父亲一直和二弟生活在一起。我想父亲打算考驾照的事,二弟不会不知道?面对我的质问,二弟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说父亲考驾照,也是反复思考了好久,才做出的决定,因为父亲年轻时就想学开车,当时家里条件不允许,愿望一直没实现,现在不但条件好了,而且国家也有政策,借此机会帮老人了却一桩心愿,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况且父亲每天接送两个小家伙上学,从幼儿园到小学,不是步行就是乘坐公交,晴天还好,遇到雨雪天气,大人和小孩都遭罪,两个孙女也鼓励爷爷考驾照,以后开车接送她们,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实在是太完美了。父亲如果拿到驾照,不仅多掌握一门技能,而且以后出行也更加方便,就是拿不到也没关系,免得给人生留下遗憾。二弟一番话,使我对父亲的"冲动"表示理解和支持,并暗暗为他不服输的精神点赞,这叫活到老,学到老。
二弟还告诉我,最近他将经营多年的饭店刚转让出去,正好趁着这段时间空闲,好好辅导父亲把理论关过了,之后去驾校练车也会全程陪伴,有了二弟精心护航,我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希望古稀之年的父亲,能够"宝刀不老",早日拿到驾驶证的小本本。
父母宽厚的笑容
文/晓地
从2012年起的三年内,九旬高龄的父母亲先后离开了我们。在父母亲生命的最后阶段,我们做儿女的始终陪伴在旁,完成了为父母大人养老送终的愿望。
人生在世,终有一别,但情愫会常常泛起。日常生活里,时时会想起,陪伴父母最后阶段的点点滴滴。在每次思念中,总有一件事,让我们留下遗憾,那就是在服侍父母亲饮食中的一些过失。
父母亲身体虽然说不上强壮,但胃口一直不错,临近九十岁时,每顿仍可吃一碗米饭,开始时还盛得满满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盛得浅了。每次把饭端给父母亲时,我们总对他们说,多吃一点,你们不吃补品的,就靠这些饭了。母亲总是回答,是呀,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我要吭!
后来,父亲患上了失智症。后阶段,一日三餐需要我们喂他吃了。开始他吃得还很爽气,过了一段日子,给他喂饭就成了我们一项"艰巨"的任务了。
为了让他能把饭吃下去,保证他的营养。我们用尽了各种方法,有时哄、有时骗、有时还吓他,甚至拍桌子等。在我们的"软硬兼施"与"恐吓"中,父亲有时面呈恐惧,把饭吃了下去。过后,我们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很有"办法".
一次,在偶然中我们得知,失智症患者随着病情的加重,吞咽功能会逐渐丧失。这时,如硬逼他吃饭,对他来说是很痛苦的,有时甚至还会造成意外。突然,我们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残忍",由于无知,给父亲增加了痛苦。
我找了个机会,向父亲表示歉意。这时他已基本丧失了语言功能,听了我的话,他咿呀了半天,不住的摇头,脸上露出了宽厚的笑容。我知道,父亲已遗忘了吃饭时的"恐吓",但看他的表情,可能已接受了我的歉意。
但我却不能原谅自己,看着父亲慈爱宽厚的笑容,我一阵阵揪心的痛!我在想,照顾父母,有时侯光有好的愿望是不够的。
父亲离开后,母亲在思念丈夫中又度过了三年。由于她牙齿逐步脱落,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吃松软的东西,主食以粥、烂糊面、馄饨为主。刚开始,每餐都能吃满满的一小碗,我们每天主要为她下饭的菜肴发愁,想尽办法给她烧营养、可口,她又吃的动的菜。
后来,母亲每餐吃的半流汁,从满满的一小碗变成了浅浅的一小碗,再后来又变成了半小碗。每次吃饭,我们都要给她做半天的"思想工作",才能让母亲吃下去一点点东西。我们的情绪,也随着母亲的进食多少而变化。
一天,母亲上午吃不下牛奶,中午只吃了一点点菜泥。晚上我喂她喝薄粥,开始几匙吃的还可以,到后来只把粥汤咽下去,把捂在嘴里的饭粒全吐了出来。
我一整天已为母亲没吃什么而焦虑,一看到她吐出的饭粒,情绪一下子没控制住,脱口嚷道,阿姆你不能这样,你已一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要没命的呀!母亲也回我,不要你管!你让我去好了!你让我去好了!还用手捶着床面。
实则,刚才话一出囗,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了。我平了平心,忙对母亲说,阿姆对不起,我不应对你这样。母亲开始不理我,过了一会,她平静下来,调整了情绪,又恢复了慈祥的表情。
她拉着我的手,柔柔地对我说,小弟,你不要急。不要紧的,我人一好,胃口就会开的。说着对我宽厚的笑了笑。我知道母亲是在安慰我,望着她慈爱的笑容,我的心里却在流泪,我为我失控的情绪而难过!
一位从事老年医学的朋友曾告诉我,有的老年人,进入生命最后阶段,吞咽功能会丧失。有时,她连一口汤,也难以下咽。这时,陪伴他们的亲人一定要了解老人生理功能的变化,要应势喂食,切忌强求,免得给他们造成更大的痛苦与伤害,更不应该无故斥责,让自己心中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如今,父母都已驾鹤西去,当你明白,再想表达,已无处可说了啊!
奶奶的端午香
文/窅娘
奶奶家屋前的空场地很大,有槐树、桃树还有枣树,有月季、玫瑰还有栀子花。进入农历五月,桃树上结满了一个个小毛桃,栀子花开得正旺,阵阵花香随风浮动。奶奶颠着小脚走到栀子花前,鼻尖轻触花瓣,说:多香啊!瞧瞧——这就是端午香。
大槐树下的圆石桌上已摆满了大盆小碗:一脸盆洗净泡好的糯米,一脸盆洗净的碧绿粽叶,两只蓝边大碗里分别是蜜枣和豆沙。母亲拿起两张粽叶,折出一个中空三角形,放一勺米后再放一颗蜜枣,最后放一勺米,折叠好粽叶,拿起棉线准备捆粽子。奶奶忙说:"不行不行!你看要像这样,得用手压实里面的米,再包裹捆扎。不然的话,粽子煮出来散渣渣的没韧劲,不好吃。"
包好的粽子在大铁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着,奶奶坐在灶下不时往灶膛里添柴火。粽叶的草本香与糯米的醇香在高温中缠绵着,慢慢在空气中弥散,奶奶夸张地耸动着鼻翼,说:你们闻闻——这端午的粽子香。
而此时,屋后山上半人高的艾蒿,却还在山风中摇摆着白绒绒的身子苦苦等待。奶奶说,不急不急。是的,不能急。在家乡,端午节的粽子可以提前吃,但艾蒿却只能在端午节这一天才能插在门楣之上,早一天都不行。端午节这天,天刚麻麻亮,奶奶便起床了,颠着小脚踏着晨露上山采艾蒿。奶奶将一大捆艾蒿宝贝似的抱回家,说:快来闻闻,好香的艾蒿——要是少了这艾蒿,那就不是端午节了。
奶奶搬只小板凳坐下来,把品相好的艾蒿挑出来,几根绑成一束,挂在门楣上,"辟邪".更多的艾蒿摊在屋檐下晒上十来个日头,一直晒到形干容枯,便成了宝贝。在家乡,一直沿袭着一个古老习俗:产妇和婴儿出月子那天,必熏洗一次用干艾蒿煮的艾水澡。我十岁端午节过后不久,奶奶还给我做了一只小巧的艾叶绣花枕头,是用晒干揉碎的艾叶填充做枕芯缝制而成,枕套上的红牡丹也是奶奶亲手绣上去的。说也奇怪,自从枕了艾叶枕后,原本入秋后老犯的咳疾也渐止了。
传统的端午节,在传统的奶奶眼里与心里,丝毫不走样。离端午节还有个把月,奶奶便忙碌起来。雄黄酒依旧要泡制,但不再食用了,而是驱蚊虫疗疔疮。一大玻璃瓶的雄黄酒泡好后,奶奶会分装在小玻璃瓶里给我们,唠叨着:蚊虫叮咬后赶紧抹一点,比清凉油还管用。咸鸭蛋一定要腌制,黄泥巴是自家屋后山上的,用盐水搅拌成泥糊,将擦洗干净的新鲜鸭蛋在泥糊里打上几个滚,小心码进小口大肚的养水坛里,封口月余。奶奶说,这样腌出的鸭蛋黄才会油汪汪,吃在嘴里细嫩沙软满口香。端午节中午的餐桌上,奶奶咂吧着嘴里的鸭蛋黄,满足地笑: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端午香啊!
如今,奶奶离开我们已经30多年了,而奶奶留下的端午香,却依然在每一个农历五月的日子里芬芳四溢,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