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故事
妇女故事(精选7篇)
二哥
文/谢辉
“咯咯咯哒……”,花母鸡从草窝抬起屁股,钻出鸡圈,畅快地伸展爪子在前院绕圈行走,边拉开嗓子有节奏的打鸣。我蹲下凑近鸡圈门,扒开干草,找到一只圆润光滑的鸡蛋,带着热气捧给外婆。颠颠儿的跟在外婆后面,进了她的屋子。外婆走到高高的柜子前,我踮起脚尖看外婆揭开柜上肚子鼓鼓的青花瓷坛,存放的鸡蛋已赫然冒出瓷坛,盖不上盖子了。
外婆去找来竹篮,揭开篮盖,小心地把鸡蛋一个一个地从瓷坛里取出,一层一层整齐地码放到竹篮里,有一篮子呢。她到院子里喊:老二,明天跟我一起去赶场。我去卖鸡蛋,你把磨芋挖出来,打整好,拿去卖掉。二哥从院子另一边应声,声音刚落地,他清瘦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外婆身旁,眼睛里映照出愉悦,又转眼去挖磨芋了。二哥是我大舅的小儿子,我的表哥。
第二天一大早,外婆领着二哥和我出门。外婆拎着装鸡蛋的篮子,二哥提着一篮削好皮的魔芋,挖出时像个大土疙瘩的魔芋像换了行头,已是一身灰白干净样了。一出家门,外婆边走边和往街上去的骑车人打招呼,看到一位熟识可靠的人了,外婆对他说,劳烦把这孩子带到五桂村的店子上。我坐上后座,自行车骑得飞快,很快到了五桂村店子,我被交托给店子老板。我坐在店子门口的小凳上边歇边等。过了一会儿,远远看见外婆和二哥了。已经拎了几里地的篮子在他们手里不那么轻松了,二哥脸涨得红红的,毕竟他只是小学生而已。
到了乡场,外婆拉着我去找卖鸡蛋的摊位,吩咐二哥去蔬菜摊卖魔芋。外婆拉开篮子盖,等待买主。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走来,问价。一位面目和善的妇女,蹲下看鸡蛋,和外婆有一句没一句的摆谈,像熟识很久的人。最后商定了价格是五元钱。外婆把鸡蛋捡进妇女的篮子里,妇女摸出了一张崭新的人民币,递给外婆,外婆拿在手里看。妇女说,放心吧,这是最新版的五元。摸着颜色簇新、闪着亮光的人民币,外婆将它放进了兜里。一会儿,二哥回来了,高兴地告诉外婆魔芋卖了好价钱。外婆掏出“新五元”给二哥看,二哥拿着钱说:这是五角钱。并指给她钱上的字,这是“角”字,五角。外婆是遇上骗子了。二哥立刻沿那妇女走的方向追去,骗子早没影儿了。
回家路上,我们早没有了出门时的愉快和期望。外婆的鸡蛋篮子轻了,但心里被人放上了重物。二哥一路跟在外婆后面,他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外婆,一会儿帮外婆拎篮子,一会儿问外婆是不是走累了,要不要路边休息?一边还要用余光看我跟上没。外婆看着二哥的样子,欣慰地说:我这孩子仁义着呢。
时光流水一样冲淡了记忆,我们淡忘了不愉快。二哥又在院里院外东奔西跑、东窜西跳,恢复了爬高爬低、无处不在的常态。外婆说,天上都有他的脚板印。我院子里找不见他的人时,习惯抬头向高处找,果真就找得到。一棵高高的枇杷树,他爬上去看看有没有结果。光滑的竹子,他爬上去捉一只笋壳虫下来。灶门前,堆柴草的架子,他也时常坐在最高处和我们说话。他的敏捷生动让我好生羡慕,老家的天地间有他乐趣无穷的年华。
村里小河螃蟹多起来时,二哥就带上我和表妹永红去河边钓螃蟹。他用竹子做一根简易的钓杆,拿上竹篓。捉了足够的饵,装在小兜里。到了河边,二哥把捉来的钓饵穿在钩上,钓杆放好,开始垂钓。螃蟹容易上钩,只要把有饵的钩扔下去一会儿,就有贪吃的家伙用它螯钳夹住,小心把它拉起来,就收获一只放进竹篓。站在水边,看见水边的石头下直冒泡,迅速掰开石头,也可以找到一只。二哥这时很像一位指挥作战的将军,他眼里是指挥员的镇定,他要照看多处,总能准确判断蟹上钩,指挥我和永红,挂饵料、放钩杆、收螃蟹......一个上午,就钩到了一竹篓。
拎着战利品回家,我和永红就等着美味上桌。要吃一只壳子坚硬、长着大钳子的螃蟹要费一番工夫。这些都二哥一个人忙碌,香气四溢了,二哥盛出两碗来,一碗端给外公外婆,另一碗是我们的。螃蟹肉香脆可口,美味无比。
暑假快结束,父母来接回康上小学。要走的那天二哥来送我,一直看着我们的车消失在村口。
后来,听说二哥参军了,寄给母亲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二哥眼神益发闪亮,军装很适合他。再见时,他退伍了,在城里的工厂工作。但眼神竟有些荒芜,无痕消逝的岁月,一些事在悄然变化。城市的逼仄难有他自由天性发挥的土壤?是浮躁多于宁静的城市让他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清澈?
那一年冬天,成都平原的天总是灰蒙蒙,空气也灰蒙蒙的,房屋和人群都被罩上一层忧郁。忽然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二哥去帮朋友家翻瓦,摔了下来,住进医院.....帮忙性质的劳作,没有工伤保险之类的保障,躺在病床上,伤痛如怪兽张着大口,缓慢的噬咬着他。家人默默祷告终究没能挽留住他的生命,他在冰冷透骨的冬天离世。
母亲说,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成灰了。骨灰里赫然有冰冷的金属,是二哥摔伤后背上打进的钢钉和钢板,恰似他人生最后的沧桑和寒凉。
姜哥吃姜
文/徐进良
一天,我去超市买年货,碰上了给超市送姜的姜哥,提起当年他赶集吃姜的事儿,我俩笑成一团。
姜哥姓姜名江,是我老家的邻居。那年腊月二十三,姜哥和我一起去镇上赶集,一路上姜哥说他早饭没吃饱。
在集市上,姜哥蹲下来问一个卖姜的妇女姜辣不辣。那个妇女说:“姜哪有不辣的?”姜哥不紧不慢地说:“我尝尝,要是不辣咋办?”她气冲冲地说:“你随便尝,不辣不要钱。”
姜哥拿起一大块姜,刮掉皮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嚼碎咽下,说这姜不辣。接着,姜哥猛咬一大口,像吃胡萝卜一样狂吃起来。一大块姜下肚,他又挑了一大块吃了起来。卖姜的妇女看傻了眼,我也吓了一大跳,那么辣的姜,他咋就不嫌辣呢?
围观者议论纷纷:“这人是谁呀?”“三水寨的姜江,特别能吃姜!”大家的议论提醒了卖姜的妇女,她苦笑着说:“兄弟,俺服了你啦!俺是小本生意,您就高抬贵手吧……”
姜哥已连吃了四大块姜,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看卖姜的妇女,脸一下子红了。“大嫂,你别生气,俺早饭没吃饱……这姜真是好姜,俺买两斤。大伙儿也赶紧买吧,这姜真不赖!”姜哥提议道。
姜哥一声吆喝,那个妇女的姜很快就被大伙儿抢购一空。她满脸笑容,硬是没收姜哥的钱,姜哥能吃姜的名声也在这一带传开了。
后来,姜哥在自家的责任田里种姜,慢慢发家致富了。他种的姜块大味浓,附近的超市都喜欢收购他的姜。
大娘和她身后的狗
文/莯愮婳
大娘是村里留守妇女之一。她和其她妇女一样,每天早早地就起来背着背篓上坡干活,傍晚则背着满满的草回家。唯有不同的是,当其他人劳作一天独自回家时,她总有一条狗跟在身后。
狗披着白色的毛,像天空中飘扬的杨絮一样,摸上去软软的。漆黑发亮的眼睛,像珠子似的,整天围绕大娘旋转,还有那一对很灵的耳朵,夜晚只要房子周围附近有一丁点响动,它就第一时间“汪汪”地叫。
大娘没有文化,没有上过学,也不知给狗起什么名字,就一直叫它狗子。狗也喜欢这个名字,每次你只要说“狗子,快过来”,就会摇着尾巴扑向你和你打闹。大娘去下地,它总是揺着拨浪鼓般的尾巴跟在后面,大娘走得稍微慢了一点,它就仰起头“汪汪汪”叫,像在催促赶紧走。
“你这狗子,急什么急,我腿脚哪有你灵活”大娘说。
狗又“汪汪”叫了几声,好像在回应大娘似的,便从身后绕到前面自顾自地走,走一半又不忘回头看看大娘跟上来没有,如果没有看到身影,就待在原地等上一会儿,直到看到大娘的身影才继续前进。到达地里,它也没有闲着,大娘把扯好的黄豆捆绑好放在一边,它就用嘴刁着黄豆踉踉跄跄地在土地里来回奔跑搬运,像一个小孩帮助母亲干活似的,开心得忘记疲惫。大娘总是说:“狗子,你慢点,怕累着你喽”。
贵州的天气总是阴雨绵绵,妇女们趁着好天气尽快把地里庄稼收了去买一个好价钱,不然下雨就会坏在地里,因此顶着烈日干活是农村妇女的家常便饭。
忙碌完一天,吃晚饭时,它会去拿自己专属的碗,叫它坐下它就坐下,叫它起来它就起来。但是你必须要给它饭吃,不然你下次叫它站立肯定不理你。这一点,养过狗的或许都深有体会。
某周末一大早,我被村里洪亮的狗叫声唤醒。摸了旁边的被子,却没有母亲的身影。心里嘀咕着,母亲起得也太早了吧。起床来到厨房,见母亲在做早饭。
“妈,你起得也太早了吧,这七点钟还不到,你就开始做饭了。”我说。
“不早了,赶紧洗洗吃饭。吃完饭我还要上坡,你在家写作业。”母亲说。
我端着饭坐在门外吃,路口传来狗叫声,往外看,我又看到了大娘带着狗上坡干活了,一前一后,看起来如此温馨。母亲听到狗叫声也端着碗走了出来,朝大娘说道:
“大娘,你这狗子起得怪早,怎么早就和你上坡干活嘞,来我家吃早饭在上坡吧”
“小鱼妈,不吃了,趁现在没有太阳阴凉,去把昨天那一点活干完在回来吃。”大娘笑呵呵地就离开了。
他们离开二十分钟不到,大娘家的狗出现在我家门口大叫,那个叫声和平时的都不一样,我和我母亲跑出来看,觉得情况不对,因为平时狗和大娘都是形影不离的,刚离开不久怎么跑回来了。发觉不对,我和我母亲跟着那狗,在村庄的一条沟旁边,看到了大娘昏倒在哪里。母亲扶起大娘,我则跑回村里去叫人。大家把大娘送去镇上的医务室,经过一番检查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低血糖。从医院拿了点药便回家了。看到大娘回来,那狗开心地跑到大娘跟前,舔着大娘的手。大娘抚摸着它,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以为平静的生活每天都会如约而至,生活却以一种方式生出许多无端的情愫。至那次摔倒之后,大娘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加上长期下地劳作。在二零一三年大娘被检查出癌症晚期,几月后在病情的折磨下离开了人世,狗子因为大娘的离开不吃不喝,不久也离开了。
如今,村里妇女的青丝已变成白发,但她们还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干着一年四季农活。而异地求学的我,在城市看不到地里的庄稼,看不到下地干农活的妇女,看不到炊烟从一座座屋顶袅袅升起的画面……
每次寒暑假回家,路过村庄那个路口,我总是会在哪驻留片刻,我还是会想起他们一前一后,在夕阳的照耀下,慢慢走回家,那么温馨,那么亲切,那么和谐……
老鞋匠
文/唐常春
每次路过菜市场口,我总会不经意想起那个驼背的修鞋老人,他那有些花白而稀疏的头发,如一根根冬日里的草,在寒风的吹拂之下,显得无力而孤寂。只有那娴熟的修鞋动作,说话不抬头的专注和坚定,从那枯井般的眼神里迸出来,整个菜场,便会传递一种温暖。
那天下午下班,我走着走着便发现脚有点不对劲,一看原来是一只皮鞋后掌掉了,正好菜市场口的拐角有个修鞋的摊位,我便走了过去。“大妹子,你是钉鞋后掌吧?”修鞋师傅边说边把身边的小板凳递过来。我愣了一下,这师傅神了,我还没开口就知道我修啥了。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他来,年龄60岁左右,个头不高还有点驼背,皮肤粗糙黝黑,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就像山间的沟壑,饱尝人世间的辛酸苦辣;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旧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上身穿的是土里吧唧的洗得灰白的打着补丁的中山装,下身穿的是有补丁点缀的蓝裤子,并且沾满了鞋油的印迹,那双手布满老茧、青筋凸现。见我没反应,老人以为我嫌板凳脏,便用衣袖在上面拂了一下,“干净了,大妹子坐吧。”我不得不坐下脱了那只掉掌的皮鞋交给他,只见他在工具箱里找出一块旧轮胎皮钉在鞋底前后,用鞋拐子钉好后,将鞋斜放在膝盖上,用刀片将多余部分切去,让鞋掌与鞋底儿平整如一,很快就钉好了。“大妹子,把那个鞋也重新钉下,免得走路时两个鞋不对称,我只收你一只的钱。”我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了,鞋掌钉好后我准备付钱时,才发现今天早上换了一件衣服,竟然没放一分钱。我很尴尬,觉得自己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似的,脸涨得通红,对老人说:“师傅,对不起,我没带钱,明天给你好吗?”老人笑着说:“没关系,就几元钱,算了吧!”这时老人在我心里的形象突然变得高大起来。怎么能算了呢?第二天早上上班时,我把钉鞋后掌的钱交给了老人。从那以后,我成了老人的铁杆顾客。
老人很守时,非常讲诚信。来补鞋的顾客时不时会把东西落在他这里,尤其是雨过天晴的日子,为一把小雨伞,他有时等到晚上八九点才收摊回家。有一次,天气很冷,又下着小雨,北风吹得老人直打哆嗦,他想提前收工,整理东西时发现工具箱旁边有一个钱包,肯定是补鞋的顾客不小心落下的。他想顾客丢了东西一定很着急,就打开钱包看看有没有顾客的联系电话,可是除了现金1200元外,什么也没有,只好在摊位等顾客来。为防止自己冻着,他拿了几双打算丢弃的硬底鞋来补,到晚上八点多钟,顾客才找到这里。顾客说,他已经找过很多地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这里,没想到老人还在冷风细雨中等他。顾客当即拿出200元作为酬谢,老人婉言谢绝了,还笑着说:“我应该感谢你呢,如果不是等你,我这几双鞋就有可能扔掉了。”
有一次,我去老人那里补鞋,正遇到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妇女,他按妇女的要求换了最好的皮底,但妇女只愿出一般鞋底的价。我实在看不过去,就说了那妇女几句,她和我争了起来。老人劝我“大妹子别争了,让她走吧。”事后,老人告诉我,他常遇到这样的人,但从不和他们斤斤计较,钱是能够挣回来的。
前些日子又想起补鞋,但怎么也找不到老人,就向住在附近的一位阿姨打听,才知老人已经去世。巧遇的还有那位中年妇女,她流着泪说:“我真后悔,上次不该少给他5元钱,去过很多地方钉鞋掌,就是没他钉得好。”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手工修鞋这门老行当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但那位不起眼又让人温暖的老鞋匠,以及发生在他身上那些平凡而质朴的往事,一直在我的精神世界里传递着不灭的温情。
有听有看的笑话
文/佚名
七八个妇女正在村头的树荫底下纳凉,手里做着针线活,嘴里唠叨着村子里的新闻旧事,有说有笑。都说‘三个妇女一台戏’,这七八个妇女凑在一起,别说有多热闹了。
村里出了名的快嘴婆娘阿香,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她从河里洗完了衣服回家,还没走近这个地方,老远就听到阿丽朝她喊了起来:“快嘴姐,快来,快来,大家都等着你讲笑话、开心呢。”
阿香不紧不慢、不动声色地走到树荫底下,放下手上的一篮子衣裳,扯起衣服下摆,将湿手擦了擦,一本正经地说:“大家又想听我讲笑话啦?好吧,等我回家晒好了衣服,拿上针线活计,马上就过来。”
阿丽一听说有这等好事,急急忙忙提起一桶脏衣服朝河边走去,还回头向快嘴婆娘打了个招呼:“阿香姐,等我洗完了衣服再开始讲啊。”
这位阿香一边往家走,一边寻思着讲什么笑话,逗大家乐。她脑子一亮,想好了,径直来到阿丽家,风急火燎地高声喊道:“华崽,不好了,你婆娘在河边洗衣服,一不留神掉到河里去了,几个人捞了好久才把她捞上来,喝了好多的水,已经昏过去了,正躺在河边,你先拿床毛毯给我送过去,你再喊两个男劳力过来,马上抬她到公社卫生院去。”
阿香接过毛毯,朝河边跑去。经过这儿的时候,那几个妇女一头雾水,看不懂,就问她:“阿香,你这是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好吓人的样子。”
“对不起,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说话,等会儿再来。”
她跑到河边,一见着阿丽就喊叫道:“阿丽呀,不好了,你家里失火了,我刚才帮你抢了一床毛毯出来,你赶快回去救火!”
阿丽一脸惊诧,二话没说,丢下衣服就和阿香一起往家里跑,刚跑到大树底下,只见华崽气喘吁吁地也跑了过来。阿丽和华崽两口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互上下打量着,惊魂未定,面面相觑,几乎同时着急地指着对方问道:“你不是掉河里去了吗?”
“家里怎么失火啦?”
话还没说完,两口子就不顾一切地紧紧抱在了一起。那几个妇女同胞好生奇怪地问她们:“哎,哎,你们两口子演的哪出戏呀?搞的什么名堂嘛?”
阿香想笑,又不能笑,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阿丽呀,你刚才不是说要听我讲笑话吗?这不,我的这个笑话既有听的,还有看的,你们大家伙说,过瘾不过瘾呀。”
大家才如梦方醒,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有的妇女捧着肚子蹲在地上,有的妇女连气都喘不上来,断断续续地说:“哎——哟哟,这——这也——太——太逗人了吧!”
深山里的新鲜事
文/朱谷忠
返乡小住几天,天天早上听见村里合作社在广播里发通知,例如:某某注意了,短讯已发到你手机,抓紧到村部来,今天上午轮到你介绍柑橘样品。再如:某某注意了,下午三点轮到你带货直播黑木耳。没想到,这种新鲜事也在深山里普及了。
这天早上天气晴和,我怀着好奇心来到合作社,看见村委会主任王小灵正和一个妇女谈话:“今晚你直接上货!产品好不好,人家看了才知道!”妇女听了,一个劲儿地点头。王小灵又对她说:“你昨天直播开场的话差了点,没打破开播僵局! 我教你的几句话记住了吧?”那位妇女点点头:“记住了。”“那好,你现在试一下。”妇女正了正衣襟,认真地背了起来:“各位晚上好啊!大家好,我是一名新主播,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希望你们多多见谅,如果喜欢我的产品,可以打钱在公屏上……”王小灵一听急了:“停!停停!什么打钱在公屏上,哎呀呀,是订货在公屏上!千万记住。”随之她又耐心地对妇女说:“你长得模样好,也可以来个简洁型的,一开始就自我介绍,比方说,大家好,我叫某某某,是个新主播,千山万水总是情,希望你喜欢我们的产品……或者说,希望大家来关注,点个关注不迷路!”说到这里,王小灵一抬头,看见了我,连忙站起来说道:“哎哟哟,老作家回来了,我昨天就想去看你,不想镇里通知我去开会给耽误了。来来来,这边坐,你知道最近我又读到你的文章啦!”
我见小灵那么随和亲切,连忙揶揄一下:“什么事还能瞒得过你这‘小灵通’呢?”这时小灵身边的妇女插话说:“她现在不叫‘小灵通’,改叫‘直播王’啦!”王小灵一听,捶了那妇女一把,说道:“没你的事了,快去练一练。”妇女笑了笑出去了。王小灵这才领我到后面的广播室指着几台电脑说:“这是去年刚换的,最新款,用起来真方便。”我说:“够意思,比人家机关单位用的电脑还先进哩。”随之小灵笑着问我:“你呀,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来了解村里带货直播的事吧?哈,这是去年因外面疫情才兴起的,当时许多农副产品滞销,正一筹莫展,县农业局主动与村里联系,建议直播带货。于是我也带头学习,取得合格证,上镜做起了主播。不瞒你说,开头好紧张,后来历练了一阵,才有了自信。有一次直播两小时,八千斤地瓜全都卖完。”
我感叹说:“看来我来‘点赞’迟了;不过,我听说这带货直播,除了产品好,互动也很重要?”王小灵点头说:“是呀,互动看似简单,其实并不容易。关键就是开播前要做好准备,当然必须得有好产品,才能吸引人关注。还有,祝你身体健康啊、祝你快乐啊,这些好听的话也要多讲!”
正说着,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人抱着一大袋红菇进来了。他一见小灵就问:“主任,现在可以开始吗?”小灵一看,连忙招呼:“可以可以,时间快到了,我把镜头调出,你准备好!”我见此,连忙向他们招了招手,就站到一边看他们直播。只见镜头打开,青年人端坐在一张大圆桌旁,满脸带笑,他轻咳了一声,随之说道:“亲爱的顾客朋友们,大家上午好,我是你们熟悉的小王……马上,就有一个秒杀产品介绍给大家!”说着,他从袋里捧出几把红菇,匀摊在桌面上,随意拿出一朵对着大家晃了晃,又上下左右,来个特写,便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就是我要介绍的红菇,它是我们深山里珍稀的一种野生菌,因营养价值高、口感清甜而日益走俏。这些年,在脱贫攻坚、奔向小康的决战中,它走出深山,走进许多家庭餐桌,一直被当作滋补的上品,备受人们喜爱。您看,我们村的红菇,它伞盖深红惹眼,姿态丰盈,被喻作‘深山红颜’。正是这种原生态,使它的身价逐年攀升。现在……下单啰!谢谢、谢谢喔!”
其间,有关网友对其它农产品的咨询,青年人也解答得十分详细、专业。“下午还有人介绍我们合作社的蜂蜜,我们这儿的蜜纯而不厚、黏而不稠、自然甘甜。”他还向网友们念了一段顺口溜:“早上温开水兑一杯,全天有活力有劲道;晚上温开水兑一杯,整夜整宿睡好觉;特别是女性朋友们,喝了咱村的蜂蜜呀,美容养颜人多娇。”其农业专家一般的讲解,自然赢得了直播间网友们的点赞无数。青年人也显得特别开心,连连说:“谢谢可爱的网友们,鲜花刷一刷,红到九十八……”
切开镜头,我与王小灵相视一笑。随之,我情不自禁地点头道:“好,好极了!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看来,移动互联时代的东风,确实让深山里的农户们拓宽了销路,过上新鲜的“网感”生活。而当人们的眼界变得越来越开阔,山村也必将在小康路上行稳致远,越走越好!在这美好的新时代,我祝愿我的乡亲们,继续开拓,奋进不竭,和顺致祥,幸福美满!
清风沉醉的晚上
文/张伟霞
几年前,我开了一家护肤品小店,一个人在店里打理生意。
夏日的一个黄昏,我正在店里整理货物,来了一名顾客,我忙迎上去。
这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女,皮肤干燥并且有红血丝。选了一套护肤品后,她并不急着走,和我攀谈起来。从她的话中,我得知她是一名家庭主妇,老公常年在外忙生意,女儿大学刚刚毕业………我静静地听她絮叨,直至她挥手告别。
过了许久,我猛然惊醒过来,顾客没付钱,好几百元呢!我惊慌失措地跑出去,茫茫夜色中,哪里还有那名中年妇女的身影?
我折回店里,埋怨自己粗心,忘了留顾客的电话与地址,这上哪儿找去?
我忽然想起前两天的一幕:一对青年男女进店,在我给女顾客介绍产品的时候,男的将我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偷走了。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女人会不会也是个骗子,故意和我拉家常,以转移我的注意力?
夜已深, 街上行人渐渐稀少,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风溜进门里,和窗帘相互撕扯着。
我轻轻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锁门回家。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喊:“等等,别走!”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从远处跑过来,仔细一看,是那名中年妇女。她把一沓钱塞到我的手里,气喘吁吁地说:“我回家翻看钱包,才发现忘给钱了,想着明天送来,可闺女说你肯定很着急,催我赶紧送来!”
我怔在那里,看着中年妇女的身影融入夜色,内心充满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