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散文
睡觉散文(精选20篇)
打工初体验
文/陈可依
为了锻炼我,外婆利用国庆长假带我体验了一周的打工生活。
我每天与太阳一同起床,然后与玫瑰色的朝霞一块上班,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你追我赶地行驶着,显得早晨是那么忙碌。干完一天的活,晚上与下山的太阳结伴回家,每一天都被安排得满满的,根本没时间休息。
外婆在一家服装厂做包装,干活时只能站着。我跟着她一块做,刚开始觉得挺新鲜,但一天下来,就累得够呛。以后的几天里,每天上午两条腿伸都伸不直,手又得像一台永不止息的机器一样,不停地装衣服,总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这不算什么,最要命的还在下午,两条腿发软,两手不听使唤,整个人已进入睡眠状态,哈欠一个接着一个。这时,那该死的老板一见谁动作慢一点,就会在你旁边叽里咕噜地叫个不停,直烦到你不想睡觉时才肯闭嘴。
唉,好累啊,在阵阵袭来的疲倦中,我明白了:劳动是辛苦的,父母挣来的钱是来之不易的。多少父母为了孩子,在日日夜夜地辛勤工作呀!同学们在消费时,有没有想想钱的背后是你父母辛劳的付出。大家要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多体谅父母,让他们少一份疲惫,多一份笑容。
人生有太多个第一次,当我翻开日记,静静地记下这一切时,心情绝非是能够用语言所表达的。通过此次实践,真是大有收获啊!虽说很累,但从中收获的远远大于辛苦,总而言之一句话:“值了!”
地铺情缘
文/无敌丁老头
一群群大雁南飞去。天气愈来愈冷了。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我都不免会想起了我的童年,想起了家中的地铺。他是我心灵上永远抹之不去的记忆。
那个时候,农村太苦了,别说缺衣少食,就连睡觉的铺盖问题也是十分的困难。于是,在入冬之前,家家户户都打了地铺,必须得打地铺,以度寒冬之苦。我家也只能是如此而已,而已。
农村打地铺非常简单容易,因为每家每户都分得了好多一梱一梱的高粱杆子(我们这里把它叫做秫秸)。秫秸干了之后,就把它摞成秫秸庵子,既是下了大雨大雪也淋不透。打地铺时,一般就选择靠屋里的一个角落,周围揳上几个木橛子,用秫秸圆圈一堵,中间下面填上芝麻杆,谷杆,豆秸,上面铺上一层厚厚的麦秸,或者高粱茅子,这样地铺就算打好了。
那时,我家七口人,地铺就打了两三个,有大的,也有小的。大的地铺,一个能睡下三个人。家里穷啊,铺盖也少,记得当时人手还合不上一条。因此,晚上睡觉时,只能在地铺上铺上一条被子,身上盖上一条被子,兄弟们睡觉挤在一起,这样你挨着我,我贴着你,睡觉暖和。家里几年还不添一条新被褥。被子脏了拆,拆了洗,洗了再缝,一条被子不知要使用多少年。那能跟现在比得起,床是席梦思,又是缎子被,又是太空被,又是丝绸棉,家里放得一摞一摞的,说个不好听的话儿,给人家添箱都没人要。被子要是脏了一点,破了一点,烂了一点,根本没人去扯洗缝补,统统丢到垃圾堆里去,丝毫也不吝惜!
冬天,北风呼叫,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天冷得要死。遇到这样的恶劣天气,夜里睡觉都把头钻进了被窝里,即使睡在地铺上,浑身上下也没有丝毫的暖意。但是,如果没有地铺的话,如果要是睡在网床子上,睡觉比这冻得会更很,受苦受罪会更多。因此,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儿,我非常感谢地铺,难忘地铺!
第二年春天来了,冰雪消融,天气暖和了,花开了,地铺慢慢地也就住不着了。可是,大部分人家因做饭烧锅缺少柴火,于是,又不得不把地铺今天抽一把,明天抽一把,一天一天给烧锅做引火用了。第二年冬天来临,只有重新再打地铺。也有一部分家庭没有把地铺拆掉,留着来年继续使用。
我记得从我记事时起,每年冬天家里都打地铺,已记不清打了多少年,睡了多少年。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直到农村土地改革以后,农民的日子一天天好了,村里人才告别了冬天睡地铺的历史。
如今,地铺一去不复返了,几十年过去了。但是,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每当我回想起当年睡地铺的那段艰难岁月,它给我留下了很深很深的记忆,也给我结下了深厚难忘的情缘!
第一次独自睡觉
文/江敏
相信每个人都有过第一次。第一次煮饭,第一次获奖,第一次游泳,第一次登山……今天,我也讲讲那个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的第一次。
7岁那年的一天,外婆旧病复发,刚巧碰上爸爸出差,于是,妈妈便送外婆去医院。自然而然,看家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去,转眼间便八点了。这时,电话“丁零零,丁零零……”地响了起来,我快步来到电话机旁,提起话筒:“喂,是妈妈吗?”“是我,今晚我陪外婆住院,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睡觉啊!”还没容我答应,妈妈便“无情”地挂了电话。
我无可奈何地爬到床上,打开电视机,只看了一眼,便吓了一跳。原来电视里正在播放日本人残忍杀害中国村民的镜头,我慌忙地调换到另一个频道,这个频道也在播放一个彪形强盗破门而入抢劫的镜头。这些恐怖的镜头让我联想到平时听到的“鬼故事”,我怕极了,连忙手忙脚乱地关掉电视,缩进被窝。窗外,风呼呼地吹着,仿佛野兽在嚎叫,被窝里真热啊,实在难受,我壮着胆子伸出了头。突然,我看见一个黑影在窗外闪动。随即听见窗外有“唰唰、唰唰……”的声音。“不好!”我大叫一声,使劲地缩进被窝,连大气也不敢出。
那会是什么呢?我思索着。是不是强盗在弄我家的窗户呢?如果进来,我肯定死定了,我恐怖到了极点,怎么办呢?心里不断地在思考对付的办法,被窝里的我,额头上的滴滴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大约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哎?怎么没有了动静。好奇心的驱使让我伸出了头,外面除了风摇动窗子前面的大松树,其它什么动静也没有,难道那“唰唰”的声音是那棵大松树在作怪?再细细想想,刚才那声音确实是风吹动大松树发出来的。唉,真是虚惊一场!
睡觉的鱼
文/余艺凡
前不久爸爸从集市上买了5条金鱼,我每天放学回家都给它们喂食,跟它们说话,简直是爱不释手。
有一天晚上,我有些口渴,起床喝水,看见鱼缸里的小鱼儿竟睁着眼睛,“难道小鱼晚上不睡觉吗?”我自言自语。但是走过去一看,好像小鱼又在睡觉。这是怎么回事呢?带着这个疑问,我上网查阅了资料。原来,鱼不闭眼睛,是因为鱼没有眼睑,所以不能闭上眼睛,这样看上去好像它从不睡觉似的。
我还知道了很多鱼睡觉时的样子。比如:睡鲨或许是鱼类中的贪睡者,它们喜欢在海底的窑洞里睡。金鱼喜欢展鳍伏在缸底酣睡。最奇特的要数鹦嘴鱼了,每当夜幕降临,它们就进入水下洞穴安睡,入睡之前它们的皮肤分泌出大量黏液,把全身包裹起来,仿佛穿上了一件轻而薄的睡衣,黏液制成的“睡衣”,前后两端都开了个孔让水流通过,能够使鱼儿继续呼吸而不会闷死。鹦嘴鱼早上醒来,立即脱下“睡衣”,恢复正常活动。
鱼眼睛的视野比人类广阔得多,所以不用转身就能看见前后和上面的物体,在垂直面上的视野为150度,水平面上的视野为160~170度,而人类的眼睛分别为130度和154度。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人类发明了照相机上使用的超广镜头,也称为鱼镜头。
其实,我们人类的许多发明创造都是来源于大自然的启示,就像牛顿看见苹果从树上掉下来而发现万有引力定律,瓦特看见烧开的水能把壶盖顶起而发明蒸汽机等等。看来发明创造是要靠仔细观察生活呀!这种来自大自然的启示和灵感有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所以机会总是留给有所准备的人,希望我们每个小朋友都做一个善于观察和勤于思考的人。
沙发
文/寇研
在午休这个事上,我对沙发态度明确。午休只躺在沙发眯一会,尽管这一眯有时会达两个小时,尤其冬天,暖水袋、舒服的枕头一应俱全,和在床上睡觉没分别,但午休我坚决不上床啦。对我来说,上床意味着正儿八经的睡觉,而大白天正儿八经的睡觉,内心会有一丝内疚,尽管你也看到了,这完全是自欺欺人。
有的人喜欢躺在沙发看电视,明明是开着电视在睡觉,但是夜里11点,装模作样关掉电视,走进卧室,睡觉,好像前几个钟头他当真在看电视。我爸夏天晚上就爱这样,呼噜拉得震天响,隔壁都能听见。我说,爸,我关电视了。他一下就惊醒了,还振振有词,不关,我在看呢。人们算晚上睡了几个小时,通常只会算床上睡的那些时间吧,至于饭后在沙发上长达几个钟头的打盹,会自动过滤掉。
我的意思是,尽管沙发经常用来睡觉,但它的功能指向仍然是“坐”,“睡”只是临时性的、一时兴起的。而事物明确的功能标签又会潜意识影响我们的行为,比如说睡觉了,我们就会自动走向床而不是沙发,想当初,林书豪睡哥哥家的沙发,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睡到自己床上吗?
沙发上发生的情事也经常是阵发性的,没有预谋的,是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来不及了,甚至提出个“去床上吧”的建议都会使风起云涌的激情因为暂停而冒败兴的危险。本来只是社交道具,从“坐”到“睡”到翻云覆雨,从人前到人后,沙发的角色发生着改变。当你坐进一具陌生的沙发,比如在某办公室,想象一下它的工作量,也是个打发时间的有趣消遣。
沙发在心理分析中又有另一种扮演。这时的沙发带有治疗性质,患者躺在医生备好的沙发,讲述自己不为人知的隐秘往事,或许其中最精彩也最糟糕的部分正发生在从前某处的沙发上。姿势都是躺着,与“睡”与翻云覆雨不同,这时的沙发从被动的承受变为主动的施予,与医生的语调、眼神一起成为慰藉的一部分。从一具沙发到另一具沙发,是阅尽千帆,又被千帆折腾,最后躺在心理医生的沙发上,想那千帆到底咋回事。
快乐的一天
文/熊立婷
星期六,我早早就把作业写完了。于是,我把罗子娟一叫,就和她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我们上了一辆公交车,我和罗子娟在车上说说笑笑高兴极了!终于到了图书馆。
我和罗子娟下了车往图书馆里走,“哇!图书馆里的书真多!”罗子娟说到。我们各自拿了几本书就开始看了起来,我把《笑话大王》、《一个忠诚的小狗》、《调皮蛋日记》都看完了。我看了一下手表,我们早上12点来的,现在已经下午7点了,妈妈说6点回去,哎呀,超时了。我赶快把罗子娟一叫,买了《非常妈妈》、《父与子》、《木偶奇遇记》、《十万个为什么》就拉着罗子娟往回走,刚好,我妈妈刚把车开到我们面前,让我们上车,我和罗子娟刚一上去就把书抱着看了起来,到家了我们边上楼边看书,我们各回到自己的家。我抱着书坐在沙发上看,床上看,到要睡觉时才放下。睡觉时我心里美美的,因为明天我们约了更多的朋友去看书。
蹬鼻子上脸
文/董春华
前天,有个人得寸进尺的做法,让我心里很不痛快。晚上回到家,越想越窝火,于是临睡觉前发了一条微博以示愤慨:“蹬鼻子上脸,真是过分!”然后就关机睡觉了。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打开电脑浏览微博。看到显示有一条评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哪位好友看到我发的微博,来安慰我的。想到自己深更半夜发的微博还有人关注,心里不禁一阵感动。
急忙打开一看,却傻了眼,竟然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小广告:“去除鼻子黑头,提亮脸部肤色,某某护肤品让您一整天都光彩照人!”我晕,这也太无厘头了吧!
正失望呢,死党小钱过来找我。于是我指着微博页面向她吐槽。她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突然笑着问我:“知道人家为什么给你发广告吗?”“为什么?”我一脸茫然。“谁让你的微博里又是‘鼻子’又是‘脸’的,肯定被广告软件当成皮肤问题的关键词给检索到了,所以才发来了如此贴心的产品推荐……”
“恐惧”的夜晚
文/杨妤亭
我,从小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孩。不论吃饭睡觉不是老师、同学陪就是爸爸、妈妈陪。不然就会感到空虚和害怕甚至失眠。妈妈经常教导我说:做人要大方,心理要阳光。
这个寒假的一个夜晚,爸爸妈妈有事情出门办事去了,让我一个人在家睡觉,这个晚上是我有生以来感到最恐惧的一个晚上。
我躺在松软的小床上,周围一片寂静。我听得到自己的心“怦怦,怦怦……”直跳的声音。翻个身听见小床咕叽咕叽的叫声,又好像老鼠在叫。突然,一阵暴风雨呼啸而来,猛烈地敲打着我的窗户,不时还夹杂着耀眼的闪电。我顿时感到害怕极了,心里叨念着:爸爸啊妈妈呀……你们咋个平时不去,偏偏今天晚上有事情走了?我正在想着,只听见“吱呀”的一声,仿佛有人用指甲在门上重重的刮了一下。我一下子把头钻进被子里,紧张得发抖,感觉全身直起鸡皮疙瘩。我的脑海里出现一个恐怖景象:只见一个披着长发,长着十根长爪的妖魔站在我身边。害怕到不能再怕了,我想哭,但又不敢哭。想到这儿,我鼓起勇气“唰”的一下把被子掀开,“妖魔”不见了。这时候,我又看到窗子上,一只活灵活现的野兽,正张牙舞爪想向我扑过来,我赶快用手“啪”的一下把灯打开了。唉!原来是我忘记了关窗子,风把窗帘吹了起来,图案看起来像野兽的样子。窗帘在风中一飘一飘的,就像野兽要扑过来的感觉。顿时,我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我“瞎马自惊”,虚惊一场!我赶快爬起来关好窗子,继续睡觉。
因为刚才的虚惊,心里胡思乱想,还是睡不着。我想,要是爸爸妈妈或者老师、同学随时有人陪伴我就好了。这时,我想起妈妈说过的话:做人要大方,心理要阳光。“阳光”……应该就是心里明明朗朗,想着真实的事、快乐的事,不要想那些无中生有的、害哩害怕的事情吧?顺着这个思路,我就想起了平时老师给我们讲的《王冕画荷》《牛角挂书》《卧薪尝胆个》《晏子使楚》好多好多故事?想着想着……我和小朋友在小沟里捉小鱼,一会又饿老鹰叼小鸡……唉!正在好玩,小鸡还没有叼完,外面的公鸡和树上的小鸟已经在唱歌了。我从梦中醒来,太阳早就照到了我的床上。
唉!我懂得了:心理阳光好睡觉啊!呵呵呵呵……
贱票
文/李永生
花匠涂三,专替东家睡觉。
东家叫胡四,家大业大。大家茬自然是土匪打劫绑票的目标,因为土匪主要在晚上活动,东家就在夜晚的防范上更加下功夫。为保证万无一失,决定找个人替自己在正房睡觉。如果绑匪来了,顺利地绑到“自己”,真正的自己就脱离危险了。
涂三就被选为睡觉替身。
涂三是个大胖子,肥头大耳,肚子大得似揣了对双胞胎。这长相怎么看都是富贵命,可实际上只是东家的一个穷花匠。东家让涂三替自己在正房睡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涂三长得富态能唬人。
涂三就在正房里替东家睡觉。
涂三那晚迈进主人大房子的时候,浑身上下既激动又紧张。“咣当”,房门一关,涂三就融进了另一个世界,他借着朦胧的月光把房间认认真真观瞧了个遍。过完眼瘾,然后就一件一件地摸那些过去一直想摸但不敢摸的摆设(花盆除外)。接下来他开始慢慢地把自己变成真正的主人,挑起门帘,涂三踱着步子缓缓走向大床,躺下,把绸缎被子盖在身上,闭下眼,打个哈欠,再悠悠坐起来,慢慢下床,再把两臂抬成水平状,身子左晃一下,右晃一下——那是在配合“丫鬟”给他穿衣服。接着伸手接过“丫鬟”递给他的“茶”,喝一口,一仰脖子,嘴巴蛤蟆吹气般鼓几鼓,一歪头再把那口“水”吐到痰盂里。涂三慢慢踱出卧室,到客厅里,端起桌上茶盅慢慢喝茶……说心里话,我现在真的难以理解,只是侍弄花草的涂三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哑剧表演天赋。我们可以想象,涂三在柔曼的月光下如痴如醉行云流水的表演是何等美轮美奂或阴森恐怖。涂三一直表演到子夜,陆续完成了吃饭、喂鸟、逗狗、擤鼻涕、挖耳朵眼、打太极拳、会客、拉屎、撒尿、洗澡、打麻将、抽大烟,包括吹胡子瞪眼发脾气、眉飞色舞咧嘴笑。待把“这一天”过完了,涂三开始进行最重要的一项内容,也是他真正的任务——睡觉。
没几天,涂三还果真被绑了票。
绑票的是胡秃子一伙。土匪们没见过东家,自然不能识破涂三的真实身份。胡秃子很有心计,为了捞到赎金,对“票”往往是软硬兼施。他先礼后兵,先是给“东家”松了绑,接着忙看座。涂三落座,不卑不亢。胡秃子一舔大拇指:“胡爷沉稳。”涂三不紧不慢地说:“好说,只是我受不得半点委屈。伺候好了,多少钱都行。”胡秃子压根没想到这个“票”如此爽快,大喜,忙命人安排酒菜。涂三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坐了,斜起眼皮问:“打算要多少?”
胡秃子伸出巴掌晃了晃:“5000大洋。”
“期限几天?”
胡秃子又伸出3个手指头。
涂三夹口菜:“我最近手头有点紧,10天如何?”
胡秃子慢慢站起来:“胡爷莫不是在拖延时间?”
涂三“啪嗒”放下筷子,乜斜着眼说:“我又不白吃白喝你的,多出那7天,我每天加你100块大洋。”
胡秃子将信将疑,摸摸脑袋,使劲点点头:“信你的。”
“不过,我说过,我受不了委曲,别亏待我。”
涂三就在山寨享受大富大贵,一日三餐鸡鸭鱼肉,只是到了晚上将就些,虽然给他睡最好的房子,盖最好的被子,但跟“东家”的卧房比,天壤之别。
谁知没过3天,一个小喽啰下山打听到一消息:压根胡四就没被绑票,绑来的只是他的替身。胡秃子暴跳如雷,找来涂三一问,涂三并不抵赖,照实说了。胡四气得掏出“老烧鸡”顶在了涂三脑门上:“你只是个替身,东家不会花钱赎你的,你是个一钱不值的贱票。如果你实话实说,我也许会放了你,可为何瞒我到现在?”
涂三不紧不慢地说:“我若照实说了,大王也许会放了我,回去后我还当我的穷花匠,我家老爷找替身睡觉的把戏被识破,恐怕我今后连替睡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只能穷一辈子。但我实在是想享受富贵,能多坚持一天就多享受一天,我想‘富贵’到底,‘富’死在你枪下,再转生,就会成为财主。”涂三说罢,面带微笑闭眼。
匪首胡秃子惊诧如痴,他压根没想到这个胖胖的穷替身竟能讲出如此高深的理论。他咬牙切齿地说:“算你小子能耐,你越这样想,我越不成全你,就让你小子回去接着受罪。”一脚踢在胖花匠的屁股上喊声:“滚!”
胖花匠失望地摇摇头,难舍难分地离开了。他垂头丧气地走了会儿,回头见后边没人,朝远处的匪巢抱拳喊声“得罪”,撒丫子就跑。这时匪首胡秃子似乎悟出了什么,一怕脑门,起身去追。登高一望,那胖票早没了影儿。
感 受 初 夏
文/慕尧
实际上现在已是初夏,由于今年的气候反常,昨天以前,仍然是很冷。工作与生活的缘故,我不停地奔走于办公室和家里,两点一线,不出大院的模式我早已习惯。我很少出门,由于今年气候一直没有转暖,所以晚上睡觉,门窗总是紧闭,回到家里,大有鲁迅先生所讲的“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的感觉。
昨天晚上,天气有些热,因而睡觉前窗子全开。四点半,天刚微明,一阵麻雀的聒噪声把我吵醒,我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孙子揉揉眼,伸手拽着我的内衣:“爷爷,你干什么?”于是我又睡下,拍着孙子,哄他睡觉。这时,我已全无睡意,待孙子睡着后,我再次起来,穿了衣服。五点,天已大亮,我走到阳台上,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晨风,顿觉舒服、惬意。放眼望去:东面的一抹群山依稀可见,深青与天蓝自然相配,山脚下的一弯淮河水如随风飘动的银带,山水之间的蚌埠国电厂冷却塔上的白烟冉冉升腾,虽然日尚未出,但已是红霞满天了,逆光的景色也是别具风味的。南面眺望淮南市,隐约可辨的城市楼群,在朝霞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气派风光。俯瞰朝晖绿树掩映下的村镇民居,俨然是一带别墅群。住宿楼下不时传来麻雀、布谷鸟、黄鹂和一些不知名的鸟叫声,我仿佛听到了悦耳动听的唢呐曲《百鸟朝凤》,这是鸟类的音乐会,它们正以这种方式来报答人类为自己创造了这样美好的生存环境。
沉思间,荆山湖大河湾的影像浮现在脑海,我想和荆山湖来一次零距离接触,于是我迅速从六楼上跑下来,径直地向大河湾奔去。到了淮北大堤脚下时,太阳刚露出地平线,我蹬堤一望,不禁惊诧于这满眼的绿色之中:大河湾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在微微晨风的吹拂下,绿波荡漾;湾内的主干路上往来的车辆像碧海中的一艘艘游船似的;麦田间的小路上晨练的人们三三两两宛若朵朵浪花。游弋于万顷绿波中,呼吸着天然氧吧的新鲜空气,倍觉心旷神怡,面对此景,我想起王年淮兄的一首《清平乐·荆山湖春夏麦浪咏》的几句:“青波浩淼,却怪无帆棹。浪上游人闲走道,恍若八仙欲钓。”开始读来并未在意,现在我是完全沉浸在其意境中了。
我回到家里,吃罢早饭,心血来潮,突然想写一点文字,自此搁笔,倘觉意犹未尽。一早晨的时光,我到底感受了什么?是这个美好的季节,还是这个季节带来的花红柳绿、莺歌燕舞? 是远山与苍天和谐的色调,还是城市楼群的俊美?是荆山湖的万顷碧涛,还是小镇突变的新貌?我觉得都是,又都不是。
动态的世界,美丽无处不在。飞速发展的中国,会日新月异地变化着。人要不断地调整心态,紧跟时代,和着社会的节拍,这才是真正的感受,直面一切,坦然地面对未来,真实地过好每一天!
2013年4月28日草于常坟中学
小金鱼
文/蒋捷飞
金鱼会睡觉吗。
我家新买了一缸金鱼。这缸金鱼可漂亮了!它们头上凸起,像戴着一顶大官帽;眼睛圆鼓鼓的,但小得出奇;可爱的小嘴一张一合,吐出一串串珍珠般的水泡来;身上披着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浑身金光闪闪,游动时一摇一摆,如同一位穿着金色铠甲、趾高气扬的将军;可爱的尾巴在清水里就像一朵朵透明的花,又像一只只蝴蝶在水中翩翩起舞。
看着它们不停地在水中游动穿梭,快乐的样子,我很好奇:这些金鱼好像从来不用睡觉似的,不累吗?怎么不休息呢?为了解开疑惑,我开始仔细地观察,并查阅有关的资料:原来金鱼是会睡觉的。因为它们没有眼睑,所以只能睁着眼睛睡觉。如果看到金鱼在岩石缝里一动不动,眼珠也不转动,只有鱼鳃盖在一张一合,轻轻地翻动着,其实就是金鱼在睡觉。只不过它是属于浅度睡眠状态,所以一有动静,就会醒过来。
我终于知道了金鱼是会睡觉的,而且是怎样睡觉的,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留心处处皆学问!
棉被情
文/魏益君
渐近初冬,乡下的老母亲打来电话,说给我们套了一床加宽的新棉被,让我抽空去取。啊,棉被,曾让我辛酸,又让我温暖的棉被哟!
俺家人口多,兄弟姊妹五个。小的时候,晚上睡觉,父母搂着最小的弟弟,姐姐和妹妹一起睡,我和二弟睡一张床。那时家里穷,到了冬天,旧棉花套成的一床粗布棉被,总遮不住我们的身体。加之二弟睡觉不老实,夜里老蹬被子,被子上面捂盖的棉衣棉裤就掉到床下。冰冷的寒夜里,一床被子你争我拽,有时就会露出我们的大半个身子,冻得簌簌发抖。
后来,我干脆不脱衣服睡觉,把多半被子匀给二弟,自己只占被子的一点边。一天夜里,寒风凛冽,我到底冻感冒了,高烧不退。母亲知道我夜里不脱衣服睡觉才感冒发烧后,脸上就一阵愁苦,把他们的棉衣棉裤全捂到我们床上。
多日不脱衣服,身上长了虱子,后来虱子爬进被子里,每次睡觉我和二弟就被咬得奇痒无比,身上的皮肤被抓挠得露着血丝。
每天晚上睡觉前,母亲就生一堆火,把我们的被子放在火上烤一阵,许多虱子就掉进火里,烧的“啪啪”作响。尽管如此,虱子依然存在,并且繁衍得很快,没几日就爬满被子。
有天晚上,母亲串门不在家,我和二弟就生火烤虱子,因为没有母亲的技巧,等闻到焦糊味时,被子已经着火了。我赶紧把被子摁进水缸。
母亲回来,看到我们惊吓的样子和烧坏的被子,无声地哭了。母亲自言自语说:“被子少,生虱子,还是因为我们家缺衣少穿,缺铺少盖,太穷了啊!”
那一夜,我和二弟偎在父母的被子里,直到天明。
第二年春上,母亲在自留田里全部种上棉花,说以后绝不再让孩子们受冻。秋天,白生生的棉花丰收了,弹出的棉花温软如酥,雪白如银。冬天来临的时候,母亲套了两床新棉被,还给我们每人做了一件新棉衣。我们钻进温暖的被窝里说闹着,母亲脸上就像开裂嘴儿的棉桃一样喜庆。
从那以后,母亲就年年种棉花,无论我们分床单睡,还是外出上学,母亲都会给我们套一床新棉被。
那年冬天,我和爱人结婚时,母亲挑了最好的棉花给我们套了几床新棉被,爱人嫌难看,就偷偷买了一床。可到了用时就有了比较,买的被子看着花哨但不实用,怎么也没有母亲套的棉被柔软暖和。自此,我们再也没有买过被子。
每盖一床母亲套的新棉被,我身心就温暖一回。我不知道是被子真的暖和,还是被子上有着母亲的温度,反正每接过母亲送的一床被子,心里就就溢满虔诚和温暖……
最是书香好入眠
文/隆如
在这世上把读书和睡觉联系起来的,恐怕也只有我这样的痴人才会如此吧,更何况总是在书香中入眠,更是少之又少的懒汉书呆子了。
古有头悬梁、锥刺股的圣训,又闻映雪偷光的励志典故,怎能不视读书为最最神圣、最最庄重的事情呢?但我还真的就是枕着那些书卷,吸着那些墨香,恬静入睡的呢!并不是我忘记了先贤的教诲,也不是我十分的懒惰懈怠,一定是那书,是那些字里行间流动的文字所特有的静谧,使我烦躁的心也澄净了几分,自然就毫无忧虑地酣然入睡了。
日头渐渐落了下去,天光一点点暗了下来,窗外的世界变得安静,除了蟋蟀和蚯蚓的浅唱低吟,以及河对岸一只野鸭不时的孤叫声之外,天地间寂静一片。薄凉的风吹来,丝丝缕缕拂过脸颊,心绪少有的安定。这样的时光如果不用来读书,简直有负上苍的恩赐。不如让我们点一盏橘黄色的小灯,泡一杯茉莉清茶,偎在椅子上看一会儿书吧,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简单而惬意,夏夜也可以是这样幸福而又清凉。
夜的光景在书香里显得那样雅致,那样隽永。当一篇温婉细腻的文字和浪漫轻柔的夏夜相遇,当一本丰富精致的好书和袅娜氤氲的茶香邂逅,那是一场怎样的偶遇呢?读吧,读吧,无常的生命历程中这样读书的机缘能有几多呀?与书作伴,和文为友,看到睡意来袭,看到杂念不生,那是一种境界,一种书卷人生的通达无碍。
有了书,那梦也必定会香甜了几分,就连空气也仿佛弥漫着人文的气息。看书是我睡觉前一定要做的功课,少了书香的沁染是难以入眠的,就好像孩子离开了母亲的怀抱,总会有些不适和挂念。打开一本书,倚在靠背上,温馨而又柔和,夜空那么深沉,星光那么寂寥,心却随着文字的脉络,或感动,或哀愁,或欢喜,或悲叹。与其说是文字使我透彻,使我心安,不如说是这样的境况,这样的氛围,让我更能体会到夜读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床榻上的扉页轻翻,枕头旁的翰墨缓流,静夜书香让心灵更熨帖,更明澈。
下雨了,是那种夏天常有的雷阵雨。天很黑,电闪雷鸣,豆瓣一样的雨“噼啪”袭来,打得窗外的青竹哗啦作响。彼时我正斜在床上看书,原本已经临近入睡的状态,被这突来的雨声惊醒,一时心血来潮,久久难以睡去,索性坐到窗台上去看书吧,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整个雀跃起来。灯光有点暗,声音有些嘈杂,这些丝毫不会影响我读书。飒飒的风影,沥沥的雨声,浅浅的睡意,浓浓的书情,在那个风雨之夜,我尝试了一种别样的读书况味。风息雨止,透亮的水珠在夜色中繁密的竹叶上睡去,不久,我也在沾着湿雨气息的书香中打起了小盹儿来。
在我的歪理邪说中读书和睡觉,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字眼,却有了紧密的联系。原因不在于看书睡觉是多么光荣的炫耀,有多么舒服的享受,而是读书所带来心境的洒脱,却是其他行为所不能赐予的惠泽。是的,人生也应像这样,读过了,经历过了,就要放开。千思万虑,只会让我们堕入执着的迷惘中。枕着书香入眠吧,该放开时就放开吧!放开了,无执了,那么对于生活这本书的体悟也就更为明朗了。
睡觉风波
文/黄一玮
唉!黑夜很可怕,更可怕的是我都这么大了,还不能单独一个人睡觉。妈妈说,凡事都需要自己尝试了才知道结果,鼓励我尝试单独睡觉,我也听别人说只要有一次坚持下来就不怕了。我就这样忐忑不安地准备在今晚实现它,可是结果却不是很顺利!
外面夜黑风高,里面的我战战兢兢。一关灯,我就急忙爬上床,裹上被子,闭上眼睛,希望立刻就能进入深睡眠状态。可是往往事与愿违,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一阵,又一阵,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窗户上爬来爬去,我把头狠狠地埋进枕头里。过了一会儿,声音似乎停了,我慢慢地把脑袋伸出被窝,环顾四周。猛然间发现一个黑色身影晃来晃去。这、这、这难道是鬼吗?谁来救救我呀!我怕得快要哭出来了,赶忙又躲回了被窝,我再次闭上眼睛。但是,黑暗中仿佛播放恐怖片一般,一个个怪物依旧扑面而来。我急忙睁开眼睛,这样下去我要被吓死的,必须要做点什么。于是我起身打开了随身听,想借此缓解下恐怖情绪,可似乎不奏效。我就像是置身于鬼的世界。恐怖!恐怖!还是恐怖!短短十几分钟就犹如过了十几年一样的漫长,我感觉已经被吓得老了十岁。我在要不要叫妈妈的思想斗争中胶着着。后来,又用数羊来驱赶恐惧。唉!怎么还没睡着啊。我已经想尽各种办法,可不管用啊……
清晨,我“居然”醒了。我怎么睡着的呢?后来分析来分析去,觉得应该是累了睡着的。不管怎样,独自夜晚睡觉宣告成功啦!
未能免俗
文/王征桦
自从有了微信,就有许多东西可晒了。晒衣服、晒吃食、晒风景、晒花园、晒住房,样样件件都可以在朋友圈晒晒。每天打开微信,就会有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东西在晒。住在我微信圈子里的多是爱好写作的朋友,所以,他们晒的都是文章。
每每看到他们洋洋自得,昏天黑地地晒文,我的手也禁不住了。虽然知道自己文章不咋地,但我有小小冲动,思量着偶尔也在微信群里晒上一篇。选来选去,选了一篇发表在某报电子版上的散文,忐忑不安地在手机上点一下,就发出去了。
几秒钟后,妻子来微信了。就两个字:“俗气!”
看到这两个字,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不一会我就坦然了。因为我忽然想起了阮籍的侄子阮仲容,想起他晒短裤的事情。
晋时风俗,七月七那天,人们都要把家里的书籍、衣裳搬到阳光下晒晒。当时,住在道南的阮姓很穷,住在道北的阮姓很富有。阮仲容家就住在道南,是个穷人。道北人晒的全是绫罗绸缎,阮仲容没有东西可晒,就用竹竿挑起一件粗布短裤放在院子里晒。他对人说:“我这是未能免俗啊!”
短裤和绫罗绸缎自然是不能比,就类似我的豆腐块小文和鲜美鸡汤的美文不能相比。即使它们在质量上不能比,但晒出来的权利是一样的。只不过,晒与不晒,涉及的是雅和俗的问题,不晒是雅,晒就有点俗。
单从吃饭和睡觉来分别雅人和俗人,是很难的,因为雅人和俗人都要吃饭睡觉。如果加上吃饭睡觉中的细节方面的因素,他们的区别就一目了然了。雅人做的事,是吃饭时不时地用餐巾纸压压嘴唇,在轻音乐中进餐,或者睡觉前去院子里看看月亮和嗅嗅梅花。俗人一定是抠着脚丫喝酒,抱着枕头打呼噜。
虽然做俗人自在,但我还是想做个雅人。要命的是,只要一不提防,我常会露出马脚,又让自己做一回俗人。“俗”这个字就像旧时的丫环,总跟着闺秀们形影不离,即使有特殊的时间段,丫环要和主人分开一会儿,但只要主人一回家,丫环又端着热茶出现了。丫环们虽不会琴棋书画,却会给主人铺床叠被打洗脚水。所以,做雅人就如同大家闺秀,怕伤了大雅而笑不露齿,做俗人就和丫环的热水烫脚那样的舒服。
关于在微信圈子里晒文章的事,有位作家朋友对我说,这叫做未能免俗,未能免俗好。既做不成雅人,就不会把自己折腾得好累;又不是彻彻底底地做俗人,反而可以对自己乐意的俗事,偶尔为之。晒几篇文章,有什么大不了?
只要还睡得着
文/张佳玮
苏轼好像总遇见跟睡觉有关的事,在南海时,宿于海中,水天相接,星河璀璨。儿子苏过酣睡,呼不应,苏轼自己坐起叹息。
在黄州时,那句著名的“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全篇开头却是“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苏轼好像总是喊不醒人。
传奇的承天寺夜游,是本来解衣要睡了,看月色好,就跑去找张怀民——还是不肯睡。
如今论睡觉,多讨论如何入睡、如何提高睡眠质量、如何在短暂的睡眠时间里获得更多的深度睡眠。也不奇怪:现代人乐趣诱惑太多,随时都有乐子,相比而言睡眠不免无趣,自然得想法子削减。
然而,睡眠也是可以有趣的——虽然睡觉时可能感受不到。
《集结号》里,张涵予饰演的谷子地被关禁闭,痛快地睡了一天,起身后懒洋洋地、欣慰地、由衷地来了句重低音:“可算是歇过来了。”睡透过的人,见此自然会心。那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结实、沉厚、不打褶皱、仿佛棉被抖开铺平后的睡眠,才会有的感受。全身散碎的疲惫都被熨平了。这时且不忙起,抻一抻全身筋骨,会有种酸胀但通透的痛快——仿佛全身都成了伸着的懒腰。
相比而言,入睡的乐趣就少一些。毕竟念及一天将终,还得关掉手机或其他设备,而且想到要早起,大多数人的心情是沉重的。但有种情况,也可以很美妙。比如,只睡一小会儿:冬天的午后,吃饱了,本来凉凉的四肢末端也开始暖起来,睡意如棉花包裹着自己,不觉睡去后半小时就醒了,却会觉得仿佛历时甚久——所以论以短时间获大乐趣,半小时的午觉实在是人生至乐。
时节也很要紧。若是天明时分,听见鸟儿鸣啭或是雨打窗,想到这是周末,更好了,翻个身,继续睡。这大概是睡觉最大的乐趣所在:已经睡过一遭,带着睡过之后的快乐再睡一遭,有
种酒足饭饱后又来个甜品的快感。这种时段,俗称赖床。赖床快乐至极,尤其在冬日,累久了,身体透凉;赖足了床,全身透暖滚热。
以前在上海,冬天时我常熬夜。长夜孤单,最满足的瞬间是天将四五点,完工,不着急睡,因为这会儿睡总有点凄清冷寂到可怕的氛围。于是坐着,带着松软的倦意看会儿闲书,慢悠悠地等。到五点半,穿厚实了出门,摸黑买第一屉蒸出的大包子,买烫手的豆浆,买煎饼、鸡蛋饼、萝卜丝饼,买菜粥……消消停停吃完,天开始放亮,车水马龙声逐渐响起来……回家,在饱、暖,以及暂时完工了、闲散无事的快感中躺下,等晨光慢慢显露、外面开始生机勃勃喧嚷起来的时候,像刚出屉的白馒头那样松软、温暖、活泛的睡意来了,就睡着了。
只要还睡得着,世上就没有大不了的事——当然了,现实主义者会说,睡前有的烦恼,醒过来还是会有。但懂得睡觉快乐的人大概明白,好好睡过一觉,你对烦恼的看法,会大大不同。一切都会过去,但只要人还活着,睡眠就是永恒的,也是最简单的快乐之源。
还是苏轼。他曾看着山间一个亭子,想去歇息。爬累了,尚未到,懊恼,忽然想:此时此地,有啥不好歇的呢?于是忽然觉得得到了自由。他中年时期在京城有个习惯:早起,梳头,着好衣冠,再和衣小睡一刻。他说这种小睡滋味之美,无可比拟——苏轼善得世上一切乐趣,于睡眠中亦然。
也就是这种劲头:“这里有什么不好睡的呢?哪怕是一场小睡,只要放松了,也很开心啊!”
陪读父亲
文/凝冰
那年中考,我考得不好,父亲找人,花了好多钱,才把我“买”进重点中学县一中。
父亲不是有钱人,他靠在矿上给老板开拖拉机运石料谋生。那天,当我看着父亲颤抖着把家里所有的钱装进包往外拎时,惭愧得头都不敢抬。
“儿子,别难过。”父亲拍拍我的肩,安慰道,“这回我豁出去了,拖拉机不开了,进城陪你去读书。”
父亲在学校附近一个偏僻巷子里,租了间房子。那屋子只有十来个平方,放上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后,转身都困难。小屋外搭了一个小棚,里面可以放做饭的炉子。
父亲没文化,又没技术,要在城里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不容易。他仗着开了十多年拖拉机,对维修有些经验,在巷口支起一个摊子,给人修自行车。
也许是新开张吧,父亲的生意很不好,有时一天也挣不上几元钱。即使生意再不好,碰到我的同学来修车,父亲也从来不收他们的钱。后来就不断有人冒充是我的同学来修车。我提醒父亲说,班上真正骑车来上学的,也就十来个人,不要让人骗了。
父亲听了总是呵呵一笑:“骗就让他们骗吧。反正我一看到你们这些背书包的学生娃,心里就高兴,免费给他们修修车也没什么大不了。”父亲善良热心,加上收费便宜,生意慢慢好起来。
县一中对学生学习抓得很紧,每天晚自习都要上到10点。父亲总是准时到校门口去接我,这让我很不自在。这天,我实在忍不住了,说:“爸,求求你,晚上就不要到学校门口来接我了,我是男生,让同学看见多不好意思。”
父亲搓着手,笑着说:“说来陪读,可在念书上一点儿也帮不上你。我总得做点什么。晚上没事,待在屋里点灯还浪费电。到校门口来接你,也算是溜达溜达……”
我苦笑道:“溜达什么呀,没事干你不能先睡觉啊?”见我生气了,父亲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早睡,你知道我睡觉爱打呼噜,我先睡了,呼噜如雷的,你回来怎么睡得着啊。”
父亲不再到校门口来接我,很快又找到了活——上街捡瓶子。从此,每天中午我家餐桌上多了一道菜,有时是蒸蛋,有时是红烧肉。我清楚,这都是父亲晚上从街上“捡”回来的。
高二最后一次统考很重要。学校要把成绩排前50名的学生编为一个重点班。进了重点班,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重点大学的门。我特别想进重点班,考试前的那些天,我几乎疯狂了,晚自习回来还要继续看书做练习,不到凌晨两三点不睡觉。
只要我不休息,父亲肯定就不睡觉,他怕他的呼噜打扰我学习。每晚,父亲就拿把扇子默默坐在一旁,为我扇风赶蚊子。
这晚,父亲扇着扇着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我看着父亲,心里很内疚,起身轻轻地把父亲放倒在床上。在给父亲脱鞋时,我发现父亲右脚红肿得厉害。
那天晚上,我没心思再看书做习题,就这么轻轻抚摩着父亲的伤脚,就这么听着父亲那起起落落的呼噜声,我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
第二天,我问父亲:“爸,您的脚怎么受伤了?”父亲说:“没事,爬树跌的。”
原来在城南有座普济寺,寺里有一棵千年古槐,都说它已成精。如果家长把写有自己孩子名字的红布条系到这树上,它就能保佑孩子考试考出好成绩。人们还说系得高,成绩就考得好。父亲为了能把写有我名字的红布条系得最高,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
我鼻子一酸:“爸,这次我要是能考进重点班,就是您的功劳。”“是吗?”父亲开心得像个孩子,“明天我还得去看看,要是有人系得比我还高,那我就再往上挪挪。”
不久,统考成绩揭晓,我如愿以偿,进了重点班。一年后,我又考取了重点大学。同学们来自天南地北,一见面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没两天,室友们个个怨声载道,纷纷找到辅导员诉苦,不愿和我同处一室,理由是我睡觉打呼噜,声音还震天响。
我纳闷了,我睡觉打呼噜?不可能呀。父亲和我同睡一屋这么多年,怎么没听他说起?室友们见我不信,就把他们夜里录下的呼噜声放给我听。
听着听着,我的眼泪禁不住流下来。父亲陪读这三年,每晚都在我睡着后才睡,他怕自己的呼噜影响我休息,却让我的呼噜声折磨了三年。
人生睡姿
文/谢汝平
婴儿的睡姿最甜美,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睡,可以肆无忌惮地睡,睡觉是婴儿的功课,吃饱了睡好了,就长得快。婴儿的睡姿千姿百态,仰卧的、侧卧的、趴着的、横着的、蜷着的、四仰八叉的,有的还是高难度,像一位天生的瑜珈高手。尽管姿态不一,但婴儿都睡得很香甜,没有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婴儿大概也是有梦的,虽然对他们的梦我们一无所知,但从他们偶尔露出的笑容里,可以猜到,那一定是令人羡慕不已的美梦。
人长大了,思想会变得复杂,想法一多,睡眠就会受到影响,睡姿也会在有意无意中进行纠正。压力渐大,不管是来自于工作还是来自于生活,都会挤压人的睡眠,还有许多纯属无意义的瞎想,很多人自己也知道,但就是睡不好。睡眠不好的人,睡姿是僵硬的,很不自然,他们不断调整睡姿,却往往适得其反,反而更睡不着。有人用药物,有人靠喝酒来改变睡眠质量,偶尔也会难得睡回好觉,但更多的仍然是难以入眠。成人们勉强地保持睡觉姿态,却很少去改变自己的心理状态。
每个人的睡姿都是不一样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很想了解自己的睡姿,经常想在刚刚睡着时醒来,或者在醒来时保持不动。但我失败了,不是睡不着,就是睡着了忘记此事。后来我明白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醒着的人永远看不到睡着的自己,这本来就是不可共存的两种状态。后来让儿子在我睡着时帮我拍照,儿子觉得好玩,拍了很多照片,可我却很失望,并没有看到多么曼妙的睡姿,每一张照片都稀松平常。
但我见过真正很多人睡觉的情景。一次坐长途汽车,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我醒着,观察众人前俯后仰的睡觉姿势,突然觉得很好玩,像极了人生百态。还有一回在夏夜的城市广场,看到几百个睡在夜色中的民工们,让我深深震撼。城市还在喧闹,但他们睡得那么香甜,每个人的睡姿似乎都不一样,让我一下子想到了熟睡的婴儿。
风里吹雪原创
文/镜中虚度
周末总是让我感到十分愉快,因为再也不用叫外卖了。一周下来,钱变得飞快,一张变两张,两张变几张,几张变许多张,然后剩下的就只能买三饭的面包了。
有天晚上,我被大家撇下,一个人去中大啃面包。不料,遇到一个不太认识的小师妹,她刚参加完一个夏令营,掏了不少钱,我听了很高兴,就和她谈了起来。她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在实习,她说是打杂吗,因为她听很多人说实习都是打杂的。我说很不好意思,公司没有给机会我打杂,尽管我试了很多次,还是没能成功,他们说我很不专业。但我不会放弃努力,一旦打杂成功,我会通过移动每天定时告诉她。
在公司,令我最烦恼的是中午睡觉。我试过趴着睡,托腮而睡,仰头而睡,侧脸而睡,都没有睡着,孔子曰过:中午不睡,下午崩溃,他说得很对。为了对付这一问题,我发动起能够发动的全部细胞,追寻睡觉的秘密,我希望Google能提供一下“菜鸟上班中午快速睡觉入门书”,或者在百度里能找到“10分钟让你摆脱中午睡觉的烦恼”等之类的书,可惜知道秘密的人都睡觉去了,没有时间写书。求助无门,只得靠自己了,决定第二天我就带着我的枕头,装上我的公仔,乘着那地铁来。
同事问我睡得香不香,我说当时睡着了,不知道。但是第二天就被可恶的蚊子给弄醒了,昨天我睡刚那,今天它们就带着一家老小赶过来了。一代代,越来越到的蚊子知道有达尔文这么一个人,达尔文他最然死了,但给留给它们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它们不断强大,中国驰名商标“六神花露水”已经失去了作用。我不断地喷,它们不断地叮,叮不上人,死不罢休。我十分生气,我决定要告诉它们,我是天天吃肉的。终于它们嗡嗡地来,轻轻地走,我挥一挥双手,不留下任何活口。
但拍来拍去,手却隐隐作痛,泪也蠢蠢欲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打算买一把刀,找个隐蔽的地方,练它一年半载,然后回来专找特殊部位砍,杀它个措手不及,永不繁殖。人要刚出手时就出手,就像王朔骂记者,该粗口时,就粗口,风风火火红几周。同事说不行,现在在广州买刀要登记的,而且还是实名制,有时还外加身份证复印件,还要看人。我想也是,像我这模样去买刀,还没买,就被捉起来了。哎!买刀,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怀着愉快的心情下班,外面有两条彩虹,映着晚霞。在地铁上,碰到一个漂亮的女同学,在我不远。在我不远,还有一个男的,男的走近跟女的搭讪,估计都不太认识,车上的视频正播着一些小学生练武,为亚运加油。本来不理他们的,没想到那男的竟然跟女的说自己是广外武协的,而且还是会长。我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他,认真地端详着他,以为邵校暑假去韩国整容了。还想跟邵校说我很遗憾,手术不是很成功。
那男的,接着说最近还参加过广东省比赛,拿了第一,我被吓了第二跳。估计他也不太喜欢自己的脸,不过去整容,出来整得跟邵校一样,那我就被吓第三跳了。
让我睡觉
文/孙凡利
我非常喜欢上网,在电脑前一呆就是一天,有时熬个通宵,还觉着不过瘾。前几天,我趁暑假去省城玩,一时网瘾上来,吃过晚饭就找了家网吧进去。省城的上网费很贵,比老家多一倍,我办完卡就赶紧找个位置坐下。
刚玩没多久,旁边坐下位中年男人,打开电脑就浏览网页。没出半小时,他居然头一歪,趴在电脑前睡着了。我一想网费这么贵,就碰了碰他。中年男人抬起头,明白我的意思,连说了几个“谢谢”,就继续玩电脑。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居然又睡着了。我用脚踢了他一下:“网费这么贵,你还睡?”中年男人揉揉眼,朝我点头表示谢意。随后,他又拿着鼠标玩了起来。
一支烟的工夫,中年男人居然又睡着了。帮人帮到底,我买来两瓶可乐,拍了拍他的肩膀:“喝点水提提神。”中年男人这次连头都没抬,就甩出一句:“不喝!”
不喝就不喝,你也不能这态度呀?我使劲拍了他一下:“我好意喊你,你怎么这样?”中年男人皱了下眉:“兄弟,你不知道,我打工回家在省城倒车,可火车要明天早晨才开,我合计着来网吧比住旅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