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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文章

2022/12/22经典文章

海边文章(精选20篇)

与海洋相约

文/史俊

尽管我从小就跟随父母在攀西的山坳中生活,但这并不影响我内心深处期盼与海洋相见的执着梦想。在我心中,大海是那样神圣与美好,大海里有着无数个故事等着我去聆听。记得上初中时,我好几次把写着“我要看大海”的纸条塞进漂流瓶,然后扔进江中,想看看是否会有生活在海边的小伙伴捡到它。

正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在我而立之年,幼年的梦想终于有幸变成了现实。因工作需要,我来到广西北海,这个位于北部湾畔的明珠。北海是一座风光秀丽的滨海城市,北海的百年老街备受游客喜爱。老街沿街大都是中西合璧的建筑,韵味独特也处处彰显着历史底蕴,当然街上也有各种小吃,足以满足游客们的各种口味。

刚到北海时,我总是利用周末的时间去海边,踏着轻柔的细沙,看着潮起潮落的美景。差不多近一年的时间,我和朋友们一起跑遍了北海市所有的海岸线,海洋文化在耳闻目睹的亲历中渐渐地丰满起来。

南万渔村是北海西北角冠头岭下的一个小渔村,也是我最喜爱的海景“打卡”点,这里家家户户都以捕鱼和海产品加工为生。闻着阵阵飘来的海腥味,看着当地人一筐一筐把捞捕到的各种海产品搬进大院,望着家家户户门口晒着的成排的虾米和贝类,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般。海边的景致,是那样新奇独特,让我如痴如醉。

有一天,机缘巧合,在熟人的介绍下,我搭乘渔民的小船,驶入海中。在远离海边约1公里的地方,我登上渔民的捕捞平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将一张大网绞起来,出水之时,许多鱼虾在不停地跳跃。跳跃的鱼儿、迎面吹来的海风,让我心旷神怡。

在大海中,远远地望去,码头静卧在冠头岭的怀抱中,一艘艘机帆船往来于航道之中,我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向远方。据考证,北海的合浦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始发港之一。有好几次,我来到古老的码头,在残存着贝壳和旧船遗骸的海滩上,试图找寻着历史的遗迹。眼前浮现出一幅幅壮观的场景,那些即将远航的海船,满载着瓷器、丝绸等货物,在亲人们的送行下,驶离港湾。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要在波澜滔天的大海上航行许久,直到换回珍稀的宝石、香料和药材等物品。海上丝绸之路为繁荣沿线各国的贸易,促进文化交流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海洋是奇幻的,它时而温柔宁静,海风习习,呵护着千万的渔家百姓;时而又暴躁如雷,巨浪滚滚,似乎要吞噬一切阻挡它的人和物。我在海中感受着大海的神秘,也在大海中看到了无限的希望。湛蓝的大海啊,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天地的神奇;美丽的北海啊,等着我,我一定会再来拜访你的。

冬色如画,海边风景雨来佳

繁复的生活是否压抑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我不知道,或许是太想给自己放一个假了,给自己的心放一个假。如此,对自己说,去哪里,都可以。

那样的地方,无须奢华,远离尘嚣即可。那样的地方,要有杨柳依依,晚风拂过,柳丝轻垂徐徐摇曳,摇曳出岁月沉淀的颜色。

审心自问,那样的地方,是鼓浪屿吧!草草收拾行囊,踏上了去那里的行程。

一座美丽的岛屿,自踏上岛屿的那一刻起,心骤然平静下来。缓缓的海风拂起长发,洒脱中带着飘逸。沿着海岸不紧不慢地走着,静静地欣赏着海景,岛上没有交通工具,步行是唯一的选择,但我喜欢这种感觉。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进岛屿中的小巷里,宛如穿越了彼岸,细看流年。

岛屿的静,如同她的美一般,让我无法抗拒。

一棵开着桃红色花朵的树,在一所老旧的屋子前,悄然的印入了我的眼。本是老旧的屋,因着这棵开花的树,洇染了些许的绮丽。连屋前的小巷道也随着轻摇而落的花溢满温情。

花开花落,随风而过,原是可以,如此的安然,如此的静逸唯美。只要,只要曾经炫灿过,纵是凋零,亦不足惜。

走着走着,夜就这么降临了。

细雨,不知不觉,就飘落下来。洒落在巷道,湿透沥青的石板路。

屋前那棵古老的老榕树,丝丝榕树须,在风雨中摇摆,摇落尘嚣,轻轻地,让思绪从一个雨幕穿过另一个雨幕,穿透着岁月,从远古的过往,一步步走来。

可有纸伞?可有低眉的女子在雨中徘徊,着一身素净的蓝色印花衣裙?不觉轻笑,这里不是乌镇,这里不是江南水乡,这里是海边的鼓浪屿。

雨,湿了整个世界。静谧的岛屿,在夜的细雨中,愈显绮丽和沧桑,别有一番风情。

岛屿的夜已静,雨飞风细,湿润的空气总是如此的迎合着纷飞的思绪。这是我喜欢的世界,水花轻涧着,有氤氲的雨味。暮雨弥漫的岛屿,到处可见走走停停的游人。

美好的时光总是不长久,该离开了。

留不住的岁月,在日复以夜的交替更迭中暗暗涌动着难以言说的失意。

失意也好,得意也罢,终究是我们该面对的。就让心沉淀在鼓浪屿的静谧中吧!

下港赶海

文/支贤

近日,经曲界,过前山,到下洋,工作完毕,忙里偷闲,到下港海看赶海去。

徐闻县下洋镇下港村,是人口不足一千人的海边渔村,该村村前的下港海滩上礁石连片几千亩,石头上面长满各种各样的贝类和生蚝。下港海古来以“下港赶海”闻名,每月的农历初一、十五前后几天,来自各地的赶海大军云集在这个海滩上,在海水退潮之后进行采海:捉蟹、敲蚝、挖螺,场景甚是壮观。

从曲界到下洋下港海半个小时车程,路上菠萝地连片,一个个白色的风车在林间欢快地转动。不用导航,一路跟着摩托车、小三轮、小四轮,只要看到车上的人背着车轮胎,拎着泡沫箱、塑料筐,扛着长竹竿的准没错,都是奔着下港海赶海去的。

在弯弯曲曲的村道中七拐八拐,下午两点半,我们来到下港海边。单车、摩托、小货车等穿梭的来;不少的人坐在岸边聊天。瘦瘦的竹篙插在沙地里。长长的海岸线上,聚集了几千人。他们戴着斗笠、手套,拎着竹篮、泡沫箱,拿着蚝凿、铁铲、小铁耙,背着肥料袋改制的兜,在岸边等退潮。听说天气好的时候,来此赶海的可达上万人,海滩、海上黑压压的一片。

水性好的男人早就撑着竹筏、泡沫筏向礁石后面更深处划去,听说那里的生蚝和螺特别多,特别大。还听说那里有一道水流,水比较急。潮水慢慢在退,海滩逐渐扩大。胆大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手拉着手,向逐渐露头的海中礁石走过去,趟着过膝的水走向齐腰齐胸的水,泡在海水中摸螺,或者爬上礁石蹲在上面敲小蚝。

更多的人是在浅海滩处挖螺、筛螺、捡螺,他们凭经验,判断螺所处的位置,用小铁耙将螺挖出来,一挖一个准;也有盲挖的,男人一铁铲铲下去,一股脑地把海沙海泥铲在塑料筐、电饭锅蒸筐或风扇外罩里,女人就着海水,忙着筛洗,慢慢地,现出了隐藏在沙泥里的海螺,白花花的。女人满脸笑容,把一小撮的海螺倒进装有海水的塑料箱里,又忙着筛洗第二筐……

“咦,蚝!”惊喜声把我和几个看海的人吸引了过去。浅海处也有小蚝呢,一位姑娘挖到了一个,就地撬开,海滩地软,蚝身歪了一下,蚝肉沾了海沙,姑娘在浅水中晃了一下蚝肉,丢进嘴里吃掉。

赶海的人,除了下港村的村民,还有来自附近镇村的村民,也有友好农场、红星农场、华南农场的职工。今年60多岁的邓婆婆夫妇是下港村民,她说合流水的话,夫妻俩每天可以挖螺160多斤,大螺每斤买三块五,小螺一块五,上岸就有收购商等着买走。一般每个月挖螺的时间有十几天,初一、十五前后几天,二十六七到三十又有十天八天。下午两点多挖到天黑,每次时间短则三个小时,长则六七个小时。来自华南农场的几位年轻人水性好,体力好,常常到黑礁石后面去挖生蚝,挖到个小的都自觉地放回去。他们挖的生蚝可买六块多元一斤,每人一天挣个五六百元不在话下。职业赶海人装备较齐,他们会根据潮汐的情况,在徐闻各个海滩穿梭采海,靠这来养家糊口。勤快的话,每个月可以挖螺的时间就有二十天。海滩上也有一些人是玩海,顺便挖些螺回家自己吃或送朋友,不买。

或许是累了,浅海处,很多女人坐在车轮胎上,有的干脆坐在海水中,但手根本没有停下,头埋在斗笠里。一群肤色黝黑的渔家小孩跟在海边捡螺,他们有时会捡到海星,露出洁白的牙齿向我笑。我在海边慢慢地走,也可看到零星的小螺就在我的脚边裸着,笑着,滚着。

小雨飘飞,风大。我在海边一个多小时,就开始鼻塞,发冷。泡在海水中几个小时的挖螺人,还真是不容易。旁边的大姐说要给我装一些海螺回家养上一晚再吃,我心疼她们,婉拒了她们的好意。

海天相接处,天灰蒙蒙的。黝黑的石滩,奔跑的小狗,远处旋转的白色风车,洁白的沙滩,深绿的木麻黄,衬托着熙熙攘攘的赶海人,构成一幅最健康最动人的风景。我想,如果天气好,看远处渔筏点点,看风车下的海上落霞,看落霞映照下赶海人的剪影,一定会美得让人窒息。

夏天美在回忆里

文/唯洛

夏日妄想症,是2012年夏天得的不治之症,每到夏天总是不由自主想起2012年夏天那场不算恋爱的恋爱,以及那个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人。

“夏天只能美在回忆里,因为想得起晴朗想不起热。”这是我刷微博这么久看到的最戳中内心的一句话。北京的天气热的恐怖,在阳光下走着仿佛皮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整个人都要被烤化。在没有空调的八人寝里坐在床上啃西瓜,抱怨着青岛多凉快啊,我带着炫耀的语气和舍友们说:“白天不是很晒,晚上海边风也很舒服,有一次晚上我和LSH去海边……啊!不说他啦!”然后这个话题戛然而止,继续低头吃西瓜。

雨天其实是我最喜欢的天气,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听雨声是再惬意不过的事情。军训时突如其来的风雨中断了训练,带回的时候雨点已经开始大滴大滴落下,同学们嬉笑着往回跑。我一个人,不小心走错了路,迷失在了回忆中。郊区的风雨,竟然那么像海边的台风,像我们第一次单独出去时那天的风雨。一人一把伞,说要去海边看海浪拍岸,却没有走到海边就原路返回。在门洞里等雨停,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没有。可是雨渐渐停了,我们没有不走的理由。缓缓地走上那个大上坡,慢慢地踱步到学校门口,他把我送到家门口,然后自己回家。这时,天空已经放晴。

这样想想,真的记不起那年夏天的热,满满的记忆都是他他他。可惜啊,夏天总是一去不回。他与我在一起的时光像随之而来的秋天一样短暂,秋去冬来,大雪掩盖了一切我在他心中的好,却没能带走我的回忆。

昨夜在床上躺着玩手机,不知怎么就想起我表白的情景。发了条视死如归的表白短信,然后捧着手机呆呆地等着他的回信,他问我:“没有结局你也愿意么?”“恩,I want to know the answer.”“My answer:YES.”就算过了这么久这个经典桥段还是在我脑海中,而且它似乎与泪腺相连。

哭得像小孩,却没有小孩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气。小心翼翼的聊天,唯唯诺诺的问题,夸赞他还是那么学霸,客套的寒暄让我不敢相信这就是和我一起并排看星星的人,不敢相信他就是给我那么多记忆的人。偶尔的聊天似乎很多话题不能触碰,找不到以前谈天说地的快意无限。见面?命运真是讽刺,多少情侣因为异地恋劳燕分飞,我们俩却不约而同的来了北京,下个学期在一个区,地铁不用半小时。如果他在外地,也许我会宽心,可是他就在北京,和我在一个城市,见一面却那么那么难。距离从来不是问题,人才是。

我们约定考复旦、学化学,上海与我们千里之遥,而且我似乎离它越来越远,在爸妈的反对下,我报了奇怪的专业,你呢,拖着半截的梦想学了化学,我以为我们计划好的未来总会实现,可是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更不知道你的未来在哪里,唯一知道的只是,你的未来里不会再有我。我们约定听WESTLIFE的演唱会,可是在去年还是前年他们也解散了。我们约定去马尔代夫,不知道你知道么,那是度蜜月的地方,据说还有五十年马尔代夫就要被水淹掉了。五十年,够不够让我把你从记忆中抹去?

我看的电影、读的书、听的歌都那么小众,却总与你聊得开,自你之后再也没有碰到过与我有那么多共同爱好的人。只是错过了终究没有办法回来。那年夏天做在海边刷微博时,你要我给你看,我不给,你问我是不是写了我喜欢的男生,你猜遍几乎我们班每个男生,可是就是没想到是自己。直到现在你也没加我微博,我却想要用这个你完全看不到的渠径,和你说那三个字。

海边的房子

我不想在海边造一座房子

真的 不想

我还贪恋都市霓虹 繁华如烟花绽放

我不愿拥着爱人的苍老 看海水漫过昏花的眼

把回忆筑一座堤墙 阻挡青春的潮落潮涨

我不想在海边造一座房子

真的 不想

春来了,燕子就该不知厌烦的呢喃

花开了 就让喇叭花的简单铺满小路的肩

我不愿在万紫千红的叱诧 只取一瓢孤独

舍弃专属于饕餮的芬芳

我不想在海边造一所房子

真的 不想

我还没有找到你 你也还没有发觉

我一直在你身后 以一种绝美的姿态挺立

那一生流也流不尽的泪水

写满了一池湖水的清愁 却遍寻不到海的温暖和温柔

只能注入湖水的宁静 深邃 没有一丝乞怜 没有心痛和回首

怀想远方

文/何仲文

我曾经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西部的那座山上。那是一座不高的山,而且山顶上还有一所房子,那所房子显得很富丽堂皇,我在那所房子里住了几个晚上,第一个晚上我没有睡着,我整晚整晚蹲在窗户边看下面的那座城,还有城中夕阳西下时我去过的那条河,河边总是会停着几条船,它们被粗壮的钢丝绳系在岸边的石墩上,像一只被囚在铁笼里的狮子。我清晰地记得我在那河边拍了几张照片,但是后来却再也找不到。我去的时候正是秋天,河边的风很大,晚上有丝丝的凉意,一台破旧的公交车从河边的那条桥上拐过匝道,慢悠悠地停在河边的公交站台上,灯光很暗,从车上走下来三三两两的人,互相搭着肩膀,表面很淡漠。抬眼望去,在这条黑漆漆的河面上,总有那么几束光线,会穿越很多层迷雾,落在颜色各异的波纹上。每个城市都是彩色的,用以映衬这个城市悲观的情绪。

黄昏的时候我被堵在某座大桥上,所有的车辆都前赴后涌地往前面挤。时间像某条蛀虫,其实我们都不在乎,可是某些时候,似乎前面总有某些牵引,略去粗茶淡饭的细节,简单而浮躁。我打开车窗,看着对面驶过来的车辆,快速地从身边闪过。路边长着一排简单的草,被灰尘厚厚地覆盖着,那些悯弱的身体,在风中左右摇摆。而在远处的那座山上,茂盛的树叶长得很漂亮,可是他们那么远,远到我根本够不着的地方。

从明天开始,有个人对我说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很漂亮的岛屿,长满棕榈树,从海面上吹过来的风会搔痒脖子,夕阳落下去的时候,每个站在海边的人都会感觉孤独,那是脱胎换骨后的沉静与焦虑。我在晚上做了一个梦,在靠着海的地方,我赤着脚不停地往前面走,我在海边看见一条鱼,它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我在它的眼睛里看见了我的眼睛,它从我的脚边游来游去,始终不肯离去。我在海边买了一只木盘子,我想把这只鱼带回家,这是一只很漂亮的鱼,它小心翼翼地从这片大海中游到了我的木盘子里,可是,它再也游不回大海了。这是一只不懂得悲伤的鱼。也许,在远方的那个人,就是那只再也游不回来的鱼。薄暮的时候,透过海边的晚霞,天空中有一丝划出的痕迹。抬起头,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那个地方。在此之前,我想不起还有什么值得我怀恋。我对某些地方的敬仰,不在于那里是否盛满了我的梦想。其实我压根不是一个有梦想的人。生活只是因了某片心情,曾经很长时间,我甚至连自己的心都找不到,我怀疑生活的不着边际,怀疑心灵的纯洁美好,怀疑爱情。

梦醒之后,我仿若看见一个女孩用她温暖的唇吻着我。她安静地躺在我的怀中,闭着眼睛,她的头发很浓密,有很长的眼睫毛,她瘦小的手指轻轻地放在我的手心里,不断地婆娑起舞。她吻我的时候,是在一间晕暗的房间里,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贴很简单的画,三个空的酒杯,三个空的酒瓶,还有一只倒立的盘子。有一段时间她一直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我也一样。她躲在我怀里的时候,像一只撒娇的波斯猫。我知道天快亮了,我喜欢天快亮的时候,可以看到刚刚露出的薄薄的光线。我在那些光线里寻找我熟悉的风景。就像在某个陌生的海边,那个躲在远方的怀想。我怀念那样的梦。

远方真的成了我的一个怀想。

只缘身在此海中

文/海纳

对于海边出生,海边长大的人来说,海到底意味着什么?还真的很难说清,或似空气对于生命须臾难离,却常常忘了它的存在?或似“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是海边出生海边长大的女孩,名字中带了个“海”。我曾嫌那名字太俗,好像我是从海边捡来似的。但对父母来说,沾上个“海”字,能得到海的福佑更多些,也许就能更好养一点。

在我有能力改名字的时候却因种种麻烦而不得不放弃了,于是我私自把涂鸦之作冠上了心仪已久的“海纳”的笔名。“一字之改,何等气派!”当然这不是我说的,而是一个圈内的文友羡慕的评价。但是我内心的自得之意不亚于那8个字。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嘛!

行年越久,我越来越发现,其实我就是海边的那个小女孩,捡拾些小贝壳而已,对于真正的大海,我又了解多少?就像我年幼时曾坐在海滩边,望着深不可测的大海,小小的脑袋里傻傻地掠过一个问题:这么多的水,哪里来的?

如今,这个海边的小女孩开始思考海跟自己的关系,想来那个名字就是因缘之一。

可是名字只是符号,用来称呼而已,身边的“海”确已如血液融入了我的血脉。从小吃鱼长大的海边人,那体内的奔涌之血大概比内陆的人要来得腥咸一点吧;日日呼吸着海风的我们,那胸臆的吞吐之气可能充溢着更多的豪爽和不羁吧;时时与海相伴的我们,谈吐举止间也许秉承了更多豁达与野性呢!

在海岛活了八九十岁的人,不出去,你让他说说我们海边的人跟内陆人最大的区别在哪里,他一时三刻还真说不上来。只不过交通乘船而已,多吃了些海里的东西而已,还有什么吗?

刚分配那年我们单位组织去北方旅游,当周围的人告知夜行火车已经轰隆轰隆跨过伟大的黄河,驶入华北平原之时,很多同事惊呼起来。那一瞬间,一种强烈的地域对比感冲击了我,并为之震悚,颇有小岛偏隅之民见到辽阔土地的一种无限敬畏和踏实。

我不知道,大陆的人来到海岛,看到大海,是否也有另外一种的震撼和兴奋?就像我站在本岛最高峰第一次看到水墨画般铺展于海上的舟山群岛的立体巨幅时那样的惊叹和感动!

在西安,当我屏住呼吸抚摸着城墙上的秦砖汉瓦时,我感到一种厚重的历史,但我分明也感到7月的封闭和闷热,让人呼吸困难。当车子抵达宁波,离那片海越来越近之时,空气越来越通畅了,开阔清凉的感觉让我的心莫名地轻松快乐起来。我知道,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快到了!

从出生到现在我吃过的鱼,不计其数,真不夸张,也许下辈子都能变成鱼儿了。小时候,家里什么样的鱼儿没吃过?尤其是大黄鱼籽一串串蒸在饭笼里,那真是喷香喷香的人间美味!现在谁还有这口福?我却老埋怨没有肉吃。但是那次西安之行,当我跟旅游团吃了7天淡而无味的“什锦菜”时,我开始不可遏制地思念海鲜,到了嘴里都要游出小鱼来了。一进家门,坐在桌边看见咸带鱼,味蕾深处充满狂喜,真有种想哭的感觉。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海边人,这与生俱来的海腥味已弥漫于我身体的每个细胞。

记得在读师专时,同寝室有位内陆的才女在随笔中惊呼:“到了舟山,才发现自己时刻被海包围着!”她的发现显然是一首诗,是如此的逼近真相,让我们这些熟视无睹的海边人都大吃一惊,我们不识大海真面目,“只缘身在此海中”。

从十七里湾到加勒比海边

文/王琪森

对于那些名闻遐迩的大艺术家,人们往往较多的是关注其功成名就,然而对其执着的追求、艰辛的探索乃至生命的奉献却知之不多。此次美国、古巴之行,使我在十七里湾走近张大千、在加勒比海边邂逅海明威,较深地了解了二位大师的人生形态与从艺方式,颇多感慨与启悟。

十七里湾位于美国加州中部蒙特利县海畔。那逶迤起伏的海岸线掩映着奇石古松,一湾一景,壮美如画。我们驾着小车在林深树密、山峦起伏的海湾边走了不少时间,后来在一山湾处看到三棵古朴的枯松树桩相围着一幢桔红色的别墅,这一标志性的景象使我一下子就认出这就是张大千先生当年的“环荜盦”。因为二十多年前,谢稚柳先生曾给我看过“环荜盦”的照片,并颇有深意地讲:“大千真正的艺术变法是在美国十七里湾完成的,但大都数人对此并不熟悉。”

张大千与十七里湾结缘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他和旅美老友侯北人来此观光旅游,深被这里美丽的湾景、奇崛的古松、奔涌的雪浪所吸引。由于他在巴西的“八德园”因当地要造水库而需搬迁,于是,他于1968年在十七里湾买下了一幢旧的小别墅,题之“可以居”。当时的十七里湾远离都市的喧嚣和俗世的纷扰,幽逸清静而偏远绝尘。而此时的张大千正处于艺术创作的蜕变期,自会晤毕加索后,他的变法意识趋于强烈。同时由于糖尿病而影响视力,他也明白地感到精工华丽一路的画风已难延续。于是,他开始了他的重大变法,创融汇古今、自成一格的泼墨泼彩法。1971年,他又在离“可以居”不远处,购地建起了“环荜盦”,取自《左传》“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之意。大师在这里耐得寂寞,荜户蓬门,甘于清苦,坚守了十年,终得正果,完成了暮年变法。曾有好友劝他:何必苦守于偏远清苦之处,可以到世界各大画廊办展售画,大千遥望着远处那棵于孤岛上傲然挺立的“海边孤松”,明确表示:变法不成,不离此湾。直至1978年,泼墨泼彩法在获得了国际性的声誉后,已80高龄的张大千才回到了祖国宝岛台湾。

林木葱郁、景色旖旎的维希亚庄园,位于古巴首都的哈瓦那市郊的保拉小镇。不远处即是渔船映日、群鸥逐浪、水碧如玉的加勒比海。从1939年至1961年,一代文豪海明威即定居于此。庄园里的建筑颇有拉丁风情,大都为花木所掩映、开放式的大客厅内,沙发和圈椅围成一圈,好似家庭聚会刚刚散去。里间是海明威的书房,四壁是书橱相拥,一只熊头安放在一张扇形的书桌上,中间是一部简陋的“罗亚尔”打字机。

加勒比海湾边的柯济玛尔小渔村前,有一座大理石圆形廊柱,中间是海明威的青铜雕像,小渔村的渔民都亲切地称海明威为“老爹”。海明威几乎是每天都在这里驾着他的“皮拉尔”号小艇出海,还时常邀请老渔民弗恩斯特和他一起搏风击浪去捕鱼历险,而弗恩斯特就是桑迪亚哥的原型。长期的风吹日晒使海明威的皮肤已变成了古铜色,嗓子也粗哑了,他已完全融入了渔村生活。此时,他已年过半百,且是声誉卓著的大作家,但他却不留恋都市的繁华和安乐的享受,在无条件地深入社会最底层二十多年后,终于向世间捧出了那本凝聚着他心血汗水并以生命相许的《老人与海》,铸了一座拉美民族精神的丰碑。

我的家,在海边

这个季节,栀子花热烈地开放了,木槿花开始期待七夕之约了,蓝天白云碧海金沙绚烂着夏天的色彩,像这个渔村的姑娘一样,美得干脆、真诚又朴实;清亮的小河逶迤着身段,绕过山脚,经过我家门口。大婶们搓洗着衣物,说笑声荡漾开去,惊起三两只浮游的白鹅。若不是门口垂晾的鱼干,若不是路上散放的渔网,若不是那一缕缕海腥味,你一定会以为我家住在江南水乡。

我家住在东海小岛上,背后是矮矮的山坡地,出门往南走几十米就是大海,那片布满招潮蟹洞口的泥涂是我们从小的游戏乐园。我的童年的脸总是健健康康的小麦色,裸露的双臂在夏天总要褪好几层皮,等到来年暑假,花花裙子下赤着的双足却依旧白白胖胖,阿姆说,就像刚烤熟剥了皮的乌贼。

我的家简单又温暖,阿爹出门捕鱼去,回来是一蒲篮一蒲篮的渔货,每天的晚餐总是最好的,阿爹喝着啤酒,喝得古铜色的脸庞油光发亮,有时隔壁的叔伯也过来一起喝,他们大声说话的声音让我觉得学校礼堂的扩音机也比不上。一桌子的鱼鲜,一桌子的花生壳,一桌子的闲话。

家门口有一棵很大的樟树,我和隔壁的毛毛、小英手拉手都围不过来。每天傍晚时分,阿姆总是站在大樟树下,扯开嗓子叫道:“阿玲,吃饭啦…”换做今天的网络语言就是,阿玲,***叫你回家吃饭啦。那时,我是纯粹的野小孩,没有一点女孩的温柔贤淑样,阿姆确定我回家的信息就是靠在大樟树旁的那只书包。而我要么正和伙伴们挽着“官兵抓强盗”的游戏,要么躲在邻居奶奶家啃着玉米棒,要么啥事也不干傻坐在墙角。

如今,只有回忆了,回忆时总是微笑着的。

草海边的航海俱乐部

文/潘伟民

云南是一个高原内陆省份,距离大海是如此的遥远。好在,昆明还有浩瀚的五百里滇池,能润泽孩子们对海的向往。以前,昆明人满心欢喜地在海埂游泳,乘着单桅的、双桅的甚至三桅的帆船在湖面上荡漾,从篆塘经运粮河,去大观楼、庾家花园、鲁家花园、观音山、白鱼口、海口,甚至远游昆阳、晋宁、呈贡,也颇有出海的舒爽和惬意。而且,少有晕船的事情发生。滇池虽然也有三两尺的浪头,但毕竟不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也许是为了让远离大海的孩子们也能掌握驾驭海洋的本领吧,上世纪50年代,大观楼外堤旁一座私人别墅里,昆明市国防体育委员会特意创立了一所航海俱乐部,配置有10来艘六桨有帆舢板和两艘摇橹舢板。航海俱乐部附设有航海训练班,在课余时间和假期有计划地对大中学生进行航海初级知识和能力培训。培训内容包括旗语、航海礼节礼仪、拴船、系水手结扣,以及摇橹、划桨、掌舵、看风、驶帆等舢板驾驭技能。

航海俱乐部所在的这座别墅里围有一片很大的水面,这片水面就像是一个海湾港口,可以停泊十几、二十艘舢板,水边建有木制的水上码头,由跳板和湖岸连接。在水面的南头,还专门设立了一个与滇池草海相通的水门,舢板从窄窄的专用水道划出去就能驶进滇池的内海——草海,再沿着固定的航道穿过草海,就能驶进辽阔的滇池外海。

经过暑期一个多礼拜的严格训练,我们已经很熟悉航海礼节礼仪,也基本掌握了舢板操作的一系列程序和方法。于是7人一组登上指定的舢板,仔细检查过桨叉、划桨、船舵、桅杆和风帆,舵手在船尾船舵旁就位,6位桨手在各自的桨位上就座后拿好各自的长桨。这时舵手发出“立桨”的口令,桨手把手中的木桨在自己身前竖立起来,这是在向教练员致礼。舢板在离开码头、离开母舰,或在行驶中遇到同伴、其他的船只,都会立桨向对方致礼,这是航海的礼仪。致礼后,舵手发出“平桨”的口令,桨手将木桨放到桨叉上,将桨平伸开来,做好开船的准备。接下来就是“划桨”的口令,6名桨手一齐划动木桨,舢板就悄然地在水中滑动起来。因为舢板的桨手都是背对前进方向的,航行的方向就全由面向航行方向的舵手掌控。舵手除了左右搬动船舵来调整修正和保持航向外,在紧急的情况下还可以下达“停桨”和“倒桨”的口令,通过停桨和倒划让舢板尽快停下来。需要急转弯时,也可以下达“左停右划”或“右停左划”口令,让舢板大角度地急转弯。

出了草海口,进入滇池外海时,第一桨手就会站立起来挥动手旗,用旗语向基地报告情况。许多时候滇池外海都会有风,我们就竖起桅杆,挂上主帆、前帆和后帆,并根据风线的指示把舢板调整到最佳受风位置,让风帆吃满风的舢板箭一样地擦着浪尖飞驰,尽情享受航海的快乐和御风的刺激。似乎世间只有了在水天一色中飞掠的速度。

累了就抛锚停船,一头扎进清澈见底的水里,畅快地追逐满湖皆是的宽背鲫壳、柳叶白条、四须汪蛳、透明金线……随手薅几把开着黄花的海菜、采几篮肥硕鲜美的菱角。渴了,潜下水去,张开大嘴喝几口沁凉爽口的滇池水。玩够了,就趴在船舱里晒背脊、晒肚皮,晒得黢黑油亮,一身的健壮。

舒坦了、尽兴了、满意了,拖起早就下好的鱼花篮儿看看有多少鲜鱼活虾钻进了篮子,再把装满海菜、菱角的网兜在船尾挂好,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慢悠悠地起航。让和风随意地推着风帆,缓缓地在滇池水面上轻盈滑行,载着一船绚丽的夕阳和满心的喜悦欢畅归航。远远望见基地飘起袅袅的炊烟,大伙房的水已经烧开,在等着我们的湖鲜下锅呢,疯了大半天,肚子咕咕地叫了,落帆、架桨,我们笑着、叫着、唱着,奋力向我们的航海俱乐部划去……

啊,那时的中学生活就是那么丰富那么多彩,就和清凌凌暖洋洋的滇池一样秀美,充满活力。

蜜月与海

文/任重

有人喜欢高山,有人喜欢草原,而我却情系大海。每次走到海边,望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海面,我就像修炼了仙道一样,心中沉静如水,仿佛陡增了些许“神力”,顿觉得自己道骨仙风,悠然自得。那时,无论有天大的压力和愁事,只要往那蔚蓝色的水边一站,心中就像装有十二个太阳,那些压抑了许久的阴霾,顷刻间都会一扫而光。大海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个风情万种的“情人”,时时在勾引着我的魂魄。所以,每年我都会在一个适当的季节,选择一个去海边出差的机会,在忙里偷闲中,和我的这个“情人” 去约会。而这个“约会”,也一直持续到今天,无论是结婚还是生子,都未曾有过间断。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次惊心动魄的涉海经历,让我魂牵梦绕,时至今日都无法忘怀。

十几年前,我和妻新婚蜜月旅行,计划中的一项,就是让妻子陪我去赶海。也是因为这一次赶海,让我对大海和人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感悟,并且在心灵深处刻上了永久的烙印。

我们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到达北方一个濒海小镇上的,之所以选择这个小镇,是因为这里的游人较少,沙滩也很干净。本来想下了火车先休息一会儿,可是第一次来到海边的妻,终于没经住大海的诱惑,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就拉着我热切地扑向大海。

当时正逢七月,海边的游人很多。我们到达海边的时候,沙滩上一群赶海的男男女女正玩得起兴,他们跳过一排排摔到海岸的浪,又追逐着退却的浪花,嘻闹不停。要在平常,我会拿出相机,把这热闹的景象摄入镜头,而此时,却顾不得许多了,赶紧和妻手拉着手,飘飘荡荡地向海里走去。

滨海的水很浅,走了百多米才齐胸。“真是海阔天空啊!”初次涉海的妻,夸张地张开双臂,对着大海的波澜壮阔,宛如一个诗人赞美起来。看着她这般陶醉,我笑着拉着她继续往深处走去。走着走着,海浪变得可怕起来,远处还有一种呜咽声隐隐地飘来。回头一望,海岸已经离我们很远,岸边的人们在拼命地像我们招手和呼喊,只是在海浪的呜咽下,我们一点也听不清。环顾四周,只有我们两个孤零零地站在水里,只在较远的地方还零丁地漂浮着几个脑袋瓜儿。过午的太阳被浩淼无际的大海逼得无奈,朦胧在一片片云中,不敢露出它炽热的脸庞,这更平添了大海的许多神秘。

以前每次涉海,我都像一个独行侠一样,孤零零地来,静悄悄地走。这次因为有新婚妻子的陪伴,往日的孤独烟消云散。再加上新婚燕尔,又平添了许多激情和浪漫。那天我们玩得很尽兴,直到海浪把太阳吞没,把月亮托出海面,我们才离开海边。

原本在计划中,第二天要离开那里去别的地方玩,可是初次涉海的妻子却对大海依恋起来,不愿意就这么匆匆地于大海告别,于是在晚饭后,我们决定改变行程计划,再与大海相拥几天。

到了第二天,天公突然找起了麻烦,哗哗啦啦地下起雨来。虽值盛夏,但是海边的天气却也很凉,想浴海又不能,无奈之际,只好坐一回游轮在海湾中兜了一圈,呼呼隆隆的马达声,摇摇晃晃的船舱和甲板,使我们站不稳,看不清,更听不见大海的诉说,只感到海水对游轮的猛烈排斥,玩得很不惬意。要想尽情地游乐,最好自己驾一叶扁舟与海浪搏击,抑或赤条条地拥入水中与大海相抱……

转眼过去了三天,天公还是像一个蒙受了千古奇冤的怨妇一样,雨水凄凄沥沥地没完没了。我们被困在宾馆,临窗望海,什么都看不见,却平添了许多旅途的愁思。我和妻躁动不宁,我们要下海,要去挑战风雨中的大海。

我们迅速换上泳衣,又披了一件可以御寒的雨衣,不顾一切地向海边跑去,往常在海边捡贝壳,挖蛤蜊的渔民们一个也不见了,岸上没有一个人影。我拉着妻子的手,踩着礁石一步一步朝海里走去,在一块小岛般大的礁石边停步、攀爬,一屁股坐到了上面,风刮着,雨下着,我们顾不了许多,只是贪婪地欣赏着周边的景色,四周是海浪在排击,天空电闪雷鸣,一道道电光,像一把把利剑无情地射向大海,像是要把海面撕裂。

此时的大海,已经不是日前的大海,已经没有绵软的沙滩,没有温柔的海浪,也没有了往日的韵律和节奏,惟有它的咆哮。“呜——呜——呼隆隆……”一阵阵阴森的、恐怖的、沉重的、愤怒的吼声萦绕在我们四周,一排接一排的巨浪像被一个大力士倒提着的江河,朝我们倾倒而来!

也许是几天来在屋子里困腻了的缘故,刚看到这个情景时,并没有觉得可怕,相反倒有一种迎风斗浪的豪情。时间久了,豪情渐渐退却,恐惧渐渐袭来。我把雨披脱下加在妻的身上,下意识地摸摸胸口。妻也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生怕我滑下礁石。偷望回路,只见一个巨浪打来,把身后的浅礁淹没在水中。身处这种困境,当初完全没有预料到。此时海浪滔滔,雨烟茫茫,除却我俩,别无他人。我俩孤零零地相拥在大礁石上,任凭风雨浪花侵袭着我们的身躯,那情景真是触目惊心。好在我偷偷地带了一瓶二锅头,此时正好作为御寒之物。而一向滴酒不沾的妻,也顾不了许多,和我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把一瓶酒统统喝尽。困在那块冰冷的礁石上,看着空空的酒瓶,在天海之间,心中却没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豪迈。

大海在风雨中简直是天下无敌的擂主,在和风雨雷电的战阵中狂呼乱喊。在大海的叫嚣声中,我们仍是毫无惧色,坦然面对。那一刻我知道,只要今天在大海面前有一点怯懦,我们就将被它吞噬。

狂风猛刮了一阵,终于无力地减弱了,海浪也好似斗累了,轻柔了许多,背后的浅礁露出头来,我们回去的路变成通途。我和妻相互搀扶一步并一步地跑向岸边……

天公哭诉了几天,终于停止了流泪。我们离开小镇的那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在临去火车站之前,我们再一次坐到那块曾和我们共经风雨的礁石上,看着这曾围困过我们的大海,此时,它却像一个千面女神,露出了柔顺的一面,海浪温柔地拍打着礁石,轻轻地洗刷着我们的脚丫,微风轻拂,带来丝丝的咸腥……

我搂着妻的肩头,看着眼前的大海,真是感慨万千。对于大海,人不是征服者,也不是被征服者。在与大海的对立中,我们没有输,大海也没有赢,似乎在对抗中也求得了一份和谐,在跌荡中求得了一刻的永恒。

离开那个海滩以后的第三个年头,妻又陪我去过一次蓬莱的海边,此后,因为工作,孕育,哺乳,照顾家小,再也没有机会和精力陪我去海边。而我自己再去海边的时候,只是默默地看上一眼,就匆匆地离开了。

转眼间,孩子已从咿呀学语长成了一个壮实的幼童,在他临上小学的前夕,我和妻领着孩子来到北戴河的海边,这次赶海是为了孩子,想让海水冲洗一下他身上所沾染的城市的浮华。走到海边的那一刻,孩子牵着妈妈的手,欢呼雀跃地跑向大海,就像当年的妻牵着我一样。时光荏苒,岁月轮回,而此时的妻,已然没有那次赶海的激情,只是恬然平静地陪伴着孩子,眼睛一刻都没离开他……

望着她们母子两个在水中嬉戏,我长时间地坐在帐篷里看守随身物品。面对大海,青春的激情与澎湃已经消褪,心中却增添了几许平和与厚重。那一刻,我把眼前的海幻化成未来的海,和心中的海交融在一起,从而在有限中获得了无限,在短暂中获得了永恒。

回京的途中,孩子在兴高采烈地和旅途的同伴讲着赶海的故事,我却默默无语,妻靠着我的肩头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想起了那一次赶海。

是啊,我不止一次想起了那一次赶海,此时也又想起了那一次赶海,因为就是在那赶海以后,所有的困难在我面前都是小菜一碟,我始终都是无所畏惧,一如既往地前行。我和妻也一直不被外界的各种诱惑所惑,肝胆相照,相依相伴送走一个又一个寒冬,相扶相助地迎来了一个又一个春天。

我感谢大海,感谢蜜月中那个与我们相拥的大海!

一个人看海

文/徐长顺

都说诗人爱海,我不是诗人,只是一个偶尔写诗的人,却确实爱海。

我会一个人去看海。

一个人坐上车,不紧不慢到海边。周围没有熟悉的人,没有人影响我看海的情绪。

有时,就在海边城市,一个人住下来。一个人走到海边,在少有人站的地方,看着海。

我不知道别人是否喜欢独自看海,在没有人陪的日子里,看海,会让自己清静。

一个人看海的感觉很特别。眼前是大海,一朵朵浪呼唤着我。我能是一朵浪就很好,其实只是一滴水。

我在看海,却似读人生。

站在海边,我理解着“超脱”。这时,我远离着人群,远离着物欲。超脱,就是超凡脱俗,有“与众不同”的意思,有天人合一、顺其自然、智慧生存等含义……反正就是一种人生境界。

可这样的境界,似乎没有多少人能达到。

渴望,却无法达到,只能站在海边去想罢了。

聆听大海,用生命的波涛去演奏心情的乐章,毫不掩饰,诉说自己的悲伤或是喜悦。

我是一个不太成熟的人,许多时,心里藏不住话。许多话,却不知道和谁说。

一个人看海,和大海说。站在海边,心灵与大海对话,它的伟岸会把自己的一切寂寥、伤感、失落包容进去,留下的是一片舒缓的心情。

其实,站在海边,我是淡定的,我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站在那儿。看海的激情,看海的平静,看海上行走的船。

面对海,我希望自己是宁静的。

我知道,在海的面前,我是渺小的,没有人能改变海的天性,它不是包罗万象、博大精深这些贫乏的形容词能表达和形容的。没有一个人,有海一样的博大,却会说我们的心似海。可能吗?只能希望着,站在海边,静静地,检视自己的内心。其实,我们的心真的很小,它容不下太多的东西,一旦超出了,就会累、会疲惫、会想逃避。于是,我逃到天涯海角和海对话,探求生命的本质。

站在海边,我想,如果自己是一朵浪就好了。卷起的浪花,像极了盛开的莲,就那样一朵接一朵,在蓝蓝的海上吐着芬芳。一瞬,也是那么美!

一个人,看海,不求人关注,不求永远,只希望大海能把我看成它的一朵浪,追赶过前面的那一朵浪。

七月的风,浅蓝的夏

六月的阳光,盛夏的开始…

有是柔柔的,暖暖的感觉。

没有盛夏的炽热,落在身上没有那么烦躁,

一望无际的海边,让人把烦恼都扔在一边。

七月的风,浅蓝的夏…

夏日伊始,微风在耳边轻拂,淡淡的大海的咸味。

纯蓝色的天空让人陶醉,遐思远方的海鲜在游动。

风车随海风转动,轻快地跑动,赤脚随风在沙粒上行走。

在 “金山-城市沙滩”一起在海边玩耍。

看着在海里游泳的女人和男人们。

看着在在沙滩上玩水枪的小孩们。

看着在伞棚下面烧烤的小年轻人。

看着在海上玩冲浪的男孩子们。

看在在海边玩耍不怕热的朋友们,自己的心情也和着大海一样宽广了…

它是一片充满生机和希望的热土沙滩。

海岸线全长7.2公里的海边让我们劲情的玩耍吧!

也是这一道大海不管是谁而开,不管沙滩的谁而留,

不管谁是谁的风景?让我整个人埋在沙堆里吧~???

海边的涮羊肉

文/周洁茹

在旧金山城内的一个街区,靠近海的那一边,有一家清真老北京炭火铜锅涮羊肉店。当年只要去旧金山,我们都会去这家店打打牙祭,所以我们都不认得中国城的其他中餐馆,我们只认得这一家店。

那个店可能是全旧金山唯一一个用炭火铜锅涮羊肉的店,在二十年前。但是,我们当时一般也不点涮羊肉,除非是好几个同学一起去,人一多,涮羊肉吃起来才有气场,而且人一多,涮羊肉也就不那么贵了。如果两个人,通常只有两个人,我们都是只要一份葱爆羊肉,配牛肉馅饼,或者一个羊肉汤,外加一份葱油饼。在异国他乡,能吃到这些,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开车回学校的一路都载着满满的幸福。

店里的牛羊肉,是最好吃的,可是大家一起涮羊肉的时候,我会觉得大白菜更好吃,配上麻酱小料,简直是人间美味。如今在国内吃火锅,有些火锅连锁店的小料都是任意选用的,根据个人口味,可以自由选择。面对着红椒、青椒、小米椒、香菜、香葱、韭花酱、蒜泥、芝麻酱、海鲜酱、菌菇酱、沙茶酱、腐乳、芝麻、花生碎和辣椒油、麻油、酱油、香油、醋等配料的小料任选台——如果是一个天秤星座的人,也不知道他调不调得出来理想的口味。

那家海边的涮羊肉店,小料是按碗卖的,有麻酱香菜碎的和韭菜花酱的两种小料。点韭菜花酱的那一个,简直成为我们中间的勇士。有时候,小料吃完了,却还有菜,再叫一份料不合算,于是最后那口菜,就有些淡味——但是浸透了汤汁的菜,又能淡到哪里去?一大口吃下去,完美的收尾。

后来,大家都离开湾区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我们,最后又散去四面八方。这样想来,大家有交集的那些时间,那些日子,就显得好珍贵。前些天,看到一个同学发朋友圈,说是十多年没去的那家涮羊肉店,他们又去了一次,居然一点都没变,餐馆里面没有变,餐馆外面也没有变。他们涮着肉,说起我们当年的穷,一无所有,旁边的服务员也加入讨论,说大家都是从一无所有开始的。

我想起来,我们当年的服务员都是有点酷的,好像并没有与我们说过太多的话。最后一次去,那时我们也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突然下起雨来,没有遮挡的餐馆外面,仍旧排着一队人,要轮到我们,也不知道是几时。于是,我们开车掉头离开。我又往外面看了一眼:那些排队的也是学生,一个个缩着脖子,单薄帽衫的帽子,挡不挡得住雨?旧金山的傍晚,加上雨,还是很有些冷的。然后,我们就离开了,此后我再没有去过旧金山,也再没有去过那家海边的涮羊肉店。

有时候也会想起那几个同学,那家海边的炭火铜锅涮羊肉的店。那些年,大家一起开车过去,很有些浩浩荡荡,又一起涌入店中,那样的热闹,现在想起来,嘴角都会有点上扬。

海边

文/辕伊

只是一个迷路的孩童罢了-胖嘟嘟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乎阳光在他的眼中也黯然失色。于是阳光羞怯着转移了脚步,失去阳光,孩童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只是有点担心他罢了!为何不见他的恐慌呢?故意的?有些不能理解这孩童了,难道所说的冒险精神就这么早在他们身上体现了吗?不知者无畏啊!或许锁在我们身上的枷锁太深,以致于我们的思想强加在他们身上了吧!

傍晚的海滩格外的宁静,像一幅油画,美的清晰而又自然。若不是这位不速之客,我想一定是这样。“嗒嗒…”的脚步声近了,听着他的欢笑声,像清泉般渗入心间,嘴角不由的扬起。我想那就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天真无邪,洗净心中的尘埃。看着他留下的一道道脚印,泥沙沾满了他的小脚丫,依然不断的奔跑欢呼着。怎么看就怎么淘气呢?海滩不平静了,似乎终于找到了玩伴,与他一同嬉戏。海浪也沸腾了,不满地冲向海滩,想与孩童一起玩闹。孩童到也不客气,与它们一起玩起来了。水打湿了孩童的衣服,似乎意识到自己犯错了,便默默地退下了。孩童他才不管这些呢!在水中奔跑着,随处捡起一根木棍在沙滩上画着。画着什么呢?海浪明白了孩童没生气,于是鼓足勇气向前冲,想看看他到底在画什么呢!谁知冲的太远,可惜了孩童的画啊!终于孩童生气了,那后果很严重的,怒气冲天,直逼着波浪节节败退,消失在海中。没骨气呢!以为他不会在画了呢,没想他重新画了。没有了海浪的惊扰,他安静如同安琪儿,那样的可爱。若不是他没有翅膀,我到以为看到了小小的天使。长长的睫毛像扇子般美丽,亦如他的心灵。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有些晚了!悄悄的走近他,轻轻的说:小安琪儿,已经晚了,可以回家了哦。他抬起头来,目光清澈,带着一丝迷惑:你是谁?我不叫安琪儿啊!我笑着:安琪儿是天使,难道你不喜欢天使吗?他目光中闪烁着一丝亮光:那我以后就叫安琪儿好了!说完就手舞足蹈着。“童童!童…”远处传来一声声焦急的叫声。“妈妈!我在这!”孩童惊喜着跑过去。看着他们拥抱,偶带责备的语气,也觉得是快乐的节奏。不会儿他们踏上了回去的路,突然间,孩童回过了头,向我挥了挥手。有点远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从他的口型中,我得到三个字:安琪儿!

重新回到他画画的地方,看看到底画了什么。原来是画了三个人啊!呵!那么最小的人应该是他了,其他两个就是他父母了,外面还画了一所大大的房子呢。

海滩又安静了!夜幕降临之前,我以一扫白日的愁怅。当明日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的时候,又是全新的一天。

在海边

文/文子

我们站在大海边。

这是大堡的海。跟鼓浪屿的海完全不同,鼓浪屿的海是个海湾,而大堡的海是一条海峡,我们站立在岸边的岩石上,远远望去,那是无边无际,波澜壮阔的大海,海的对岸就是台湾,只是我们的目力有限看不到。

远远的海面上有几条打渔船在起伏颠簸。脚下的海水是灰黄色的,再出去点海水还是灰黄色的,不过更深些,再远点才是海的本色,蔚蓝色的,湛蓝湛蓝。

此刻是阴天,天上灰蒙蒙一片,大海的远处也是灰蒙蒙的。

海浪一层一层向岸边卷来,近岸时再猛力一撞,激起雪白的浪花,那海浪溅起得很高很高,发出轰鸣声,十分壮观。

我突然有些激动,邀大家合个影,就照这海浪,照这高高溅起的浪花。照完相,我们选择一个较高的而又干燥的岩石坐下,静静地观赏眼前大海的景致。我想做个海边人蛮好的,有事没事的都可以到海边走走看看,听听海涛声,这一定十分惬意。

海浪在我们的脚下一个接着一个溅起,升腾,落下。

远处海浪在向我们慢慢涌来,越近那浪头就越高,直到用力撞向岸边岩石的那一瞬间,才迸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响,同时还有一种巨大的冲击力,在撼动着坐下的巨岩,这时,我感到了大海的力量,大海的雄壮,大海的威武。

海浪不停地涌动着、喧哗着,这是大海的乐章,雄壮的乐章,我知道了什么是大海在咆哮,什么是大海在怒吼。我想起了苏轼的诗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涛尚且波澜壮观,况海潮乎?

我出神地欣赏着大海激昂的乐章,并仔细观察着一次次汹涌而来的海浪,那每一次的浪潮都不一样,那是千姿百态啊!

坐在海边,任意海风扑面,虽然湿润的海风中混和着腥味和苦涩,但我竟然觉得它是那么心清气爽,那么心旷神怡。

大海的气魄可以震撼人心,可以净化灵魂。面对大海,怎不令人心生“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感慨;面对大海,我们每个人都显得多么渺小和微不足道啊!

我想这样坐下去,一直静静地坐下去,看潮起潮落。

远方的远方

文/山谷里的居民

在大学期间的最后一个寒假里,搬到了一所较旧的老楼上,是面向阳光的屋子,每当晌午,充裕的阳光会洒满房间的每个角落,赶走一些不明确的能量。喜欢阳光,温暖光线如梦境,这点总会使我不可自拔。房子已有几十年的光阴,墙壁上散发出沧桑味道,屋子里的家具全部是古典样式,红木家具,实木玻璃组成的立柜,还有早期的躺椅。我喜欢旧的东西,因为承载着很多故事,于是产生了灵魂。卧室中摆放着两棵盆栽,不知是什么植物,有着很大的颈部,躯干像梧桐一样有着很多的枝叶,由于缺乏照顾所以干旱许久,但依然倔强的存活着,没有要求房东把他们搬走,或许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室友。

有时会再一段时期中心情低落,不喜与人说话,任何有兴趣的话题都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在安静的角落里,静静的坐着,心如古井般的沉浮,然后像冥想一样静止的度过几个钟头。但会在另一个时期中,有说不完的话,曾在一天早晨的八点,一直与人聊天到第二天的凌晨一点钟,或许,那只是因为寂寞。

某日母亲打来电话,询问何时考虑情感问题,为此答道,需要等待,时间到了,自然也就水道渠成。我并没有告诉她,要寻找一个人融入进自己的生活,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温柔的女人,有着夜空一样的眼睛,柔软的长发,喜欢百合花的味道。这个世界上,冰冷的女人太多,温暖的女人太少,美丽的女子如彩虹,颜色绚丽,却不是真实的存在,是雨后晴天的昙花一现,然后将美丽留在人间,便消失于天际……我却不能因此伤害母亲。他们希望我成家立业,为此已经付出大半人生。我无法解释或者不忍心解释,他们更应该为自己而活,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

夜晚街边散步,仰望黑夜星空,使我回忆起生活在海边的时日,一样的清澈与明亮。时间过去许久,痕迹却并没有被掩埋。破旧的二层小楼,空旷的村庄,还有同是北方人的旅店老板娘,依稀记着离开那里时的心情,尚未离开却已开始怀念。黑夜里,我第一次看见大海,站在巨大的岩石上,听着海浪拍击岩石发出的声响,是可以传出很远的声音。看着退去的海水,会有一种随波逐流的冲动,远方的远方那里灯火阑珊。或许那就是我找寻已久的,保持一种生活方式的旅途。

那一段时间是洗涤灵魂的过程,长时间坐在海边冥想,审视自己的内心。与孤独相处,孤独和孤单不一样,孤单是需要人陪的寂寞,孤独不需要,它是一种天性,能做的只有与之相处,交谈。然后单一,重复的生活。村庄距离海边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晌午太阳居中,会拿着画箱前往海边,每天都是如此,画着海的不同形态,干净的颜色。深蓝,浅蓝。海浪如生命般,波澜壮阔,高低起伏从不停歇,死寂一般的平静对于生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存在,需要一往无前的动力。

海边的危难

文/张炜

我曾经说了太多海边的美好,只没说它的另一面。那段不能忘怀的生活中,危险和苦难其实是连在一起的。比如记忆中一夜突来的风暴,远处村庄的人会一群群奔向大海:他们的亲人和乡邻正在捕鱼船上。渔船被突来的大浪围在海中,危急时刻,海边看鱼铺的老人会将一座宝贵的鱼铺点燃,让渔船迎着火光上岸。丧身大海的人太多了,海边人谈到风暴脸色骤变,成为永远的痛。除了捕鱼,来往于岛上的船只也经常遇危难,一场大风之后,如果近海出现一片漂浮物,那就是出事了。浪涌会把遇难者和一些物品推上沙岸。海边人说:“又一条船打了。”“打”就是破碎的意思,比如碗掉在地上跌破,就说“碗打了”。船是海里的一只大碗,这只生命的大碗很脆弱。

海边有莫名其妙的苦难。比如前年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外地人正在初夏海滩上走着,看着不急不缓的浪花,突然一阵风刮起,将前边不远的一块破布吹裹到身上,然后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把他举起扔到了水中。一个好生生的人就在近岸溺亡,前后不过几分钟。还有一个夏天,三五个年轻人用一面小网在岸边捉鱼,其中的一个喊叫起来,同时身体往下萎缩。大家以为他在开玩笑,因为这里是不足一米的浅水:眼看着他陷入沙子,搭救已晚。据说这是百年不遇的“沙旋”,碰到即九死一生。

让人色变的还有这样的事:几个孩子在浅海玩耍,有一个“哎哟”一声,脚底有了一个小小的红点,但一点不痛。大家继续玩。过了一会儿,那个孩子脸变成了酱紫色,呼吸急促。不远处的林子里就是园艺场小医院,可人还是没救活。医生说他被毒鱼蜇了。

海边人最害怕也最喜欢的就是“艇鲅鱼”,它肥美诱人,但有剧毒,却是真正的美味。要吃这种至味就要有专门的人烹做,小心地去除毒腺,要万无一失。可就因为它实在太馋人,有时候等不到专人也就自己动手。结果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一起惨剧。

当年的林子疏密不匀,有的地方看上去黑乌乌的。一个赶海的人抄近路穿过密林,可是当他走近鱼铺时,大家都看到这个人脸色惨白,手足俱抖。他回身指着那片密林,只说不出话。原来他刚刚在林子里见过一种奇怪的东西,却说不清是什么。人们手忙脚乱扶他躺下,刚喂了一口水,人就完了。他是被吓死的。

海边有各种危难,无法说清。本来是平常的事情,说不定也有致命之险,比如一阵风和一条鱼。不过回想一下,我们年少时,最怕的还是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子里出现了一个小矮人,他负责看管整个林子。这个人背枪挎刀,神出鬼没,凶狠地盯视所有人,随意惩戒。大家都被他吓坏了。我和小伙伴们的好日子就此结束。

海边,蓝色回忆

文/淡漠残殇

她又一次来到海边。

天还是那么的蓝,几只似曾相识的海鸥在天空上方盘旋,海风依然温柔的从她身边拂过,轻轻吹动她那飘逸的长发。

同样熟悉的地点,同样熟悉的景色,身边却没有那熟悉的人影。正所谓“同来看花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此时的她体会到了易安那“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悲伤。眼前的大海如沉睡的婴儿般恬静,然而,处在如此静谧的气氛里,她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她闭上眼睛,不敢再面对深邃的大海,以免又一次使美好的曾经占据大脑的空间。

可是,有用吗?

闭上眼睛面对痛苦,能拒绝看得见的忧伤,却逃避不了内心的苦涩。记忆的雨水悄悄渗透她的心房,一滴一滴敲打在她苍凉的心上,唤醒了她那沉睡的记忆。

那熟悉的笑脸渐渐清晰,笑声回荡在她的脑海。往事慢慢苏醒,占领了她的思想,使她无从躲藏,只有面对。

她又一次的想起了雨涵,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她和雨涵的关系很好,然而由于她不懂得珍惜,所以才会失去这个千金难换的挚友。也正因如此,她才会沉溺于如此的深沉的悔恨之中

一直以来,她们两个就是最好的朋友,这是众所周知的。雨涵对她一直也很好,有好东西一定会和她分享的。雨涵一直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有事也第一个告诉她。可是,年少的她却不懂得珍惜。她不喜欢谁,雨涵就不会理那个人。偶尔,雨涵如果不让她和谁说话,她总能找出一大堆理由来,雨涵也从不会勉强她,最多只是轻轻叹息。有时,她还会因为别人的关系刻意的去疏远雨涵,即使她尽可能的装的自然,但还是感觉得到。然而雨涵不介意,依然把她当做好朋友。

就这样过了很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微妙的变化,她却一点也没察觉。直到有一天,雨涵和她的关系渐渐变得很一般,同时,和另一位同学的关系越来越好,渐渐地,雨涵和嘉宁成了好朋友,嘉宁代替了她曾经的位置。有同学问她,嘉宁抢了她的好朋友,她恨嘉宁吗?她总是一笑了之。她表面看起来毫不在乎,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苦涩呢?她的笑脸下有着太多的悲苦和后悔,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其实她真的很在乎雨涵,失去她这个朋友她真的很心痛,她恨她当时不懂得珍惜。只是,这时说什么都已经太晚,后悔于事无补。她和雨涵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要好,现在的她们只是很普通的朋友。

每次看到雨涵和嘉宁在一起笑得那么开心,总是会想起她和雨涵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的无忧无虑。然后回到现实,使自己又一次心痛。

以前每逢周末,她总是和雨涵去海边玩,在海边快乐的嬉戏。她们从海滩上跑过,留下一串串脚印,那脚印里填满了快乐的笑声,周围的事物都被她们的快乐所感染,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白云笑得溢出了泪,海鸥从天边飞过,带走了白云的泪,只留下愉悦的笑声;海浪高兴地跳起了舞。总之,那时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现在的她,每个周末还是会去海边,只是缺了雨涵的陪伴。眼前熟悉的景物总是让她想起以前那美好的时光,或许这就是“触景生情”吧。她默默的从海边走过,那脚印里的笑声此刻也被她轻轻地叹息声取而代之。

夕阳染红了半边海,海又映红了天空,红的刺眼。她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在辽阔的海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的孤寂。

海仍在,海鸥亦未去,只是她们当时在海边许下的诺言早已随风离去,渐行,渐远,最终消逝在轻柔的海风中。

当时的诺言离她远去,朋友也不复存在,留给她的只有那无限的悲伤。现在的她学会珍惜,可是,太迟,一切已无法挽回。

她渐渐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平静的海,一滴泪从脸庞滑过,留下晶亮的痕迹,然后滴落在海中,裂成千朵万朵,泛起一圈圈淡淡的涟漪。耳边传来一阵阵悦耳的笑声,回过头,是她现在的好友来找她。她偷偷抹去眼角的泪,笑容再次在她的脸庞开花,开的那么绚烂。其实她和琼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琼高她一级,然而这并不影响她们之间的友谊。如今的她懂得放手,过去的已成往事,悔恨已于事无补,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看着她如花的笑靥,旁边的琼也笑了,她知道她以前那个她回来了。她们并肩走过海滩,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填满了大海。

泰戈尔说过“如果你为了错过太阳而流泪,那么你还会错过星星。” 既然失去的已无法挽回,那就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别让曾经的后悔赶走此时的幸福。

那片海

海风吹啊吹了多少年,流浪的心从来没改变,浪花带走所有的思念,只留下谁眼泪中的盐。

每一次站在海边都旷达,海的宽阔,海的辽远,海天接壤,无了边际,只是心的感受,也与海无关。

写歌的人,有写词的人的感受,听歌的人,有听歌的人的心情,大部分的感受也各自不同。每次听到张靓颖的《海风吹》,旋律拉起,就会让我想起夏河和洛洛的分手,因为那阶段这首歌一直伴我左右,至今听起来,我还是会想起,歌曲也有它特定的位置,声音的奏响,物、事、人的想起。

我还是来到海边,那天下着雪,站在海边,海风吹着,海鸥飞着,人却冷着。我,姐姐,宁微,姐姐没看过海,因为检查身体并无大碍,我就带着姐姐去兴城看海,爸妈来的那次,我带他们去笔架山看海,那片海我去过两次,山落在海中央,让海水退去,一条路显现,直通那座山,山似笔架,据说是盘古凿出来的,那片海,没有沙滩,只是有山。

带着姐姐去往车站,天气阴冷,下着雪籽,带着冷风,一点也不柔和,冻得我的瑟瑟,姐姐也是如此,宁微则是一直在夸耀烟台那片海如此美丽,如此动情,她还算兴奋,因为她穿的比我多,我傻了,冻得。

本以为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兴城,转来转去,绕来绕去,两个小时才到,只是为了看那片海。坐车路过葫芦岛,外围看着这个城市,建设的还不错,红红的气球腾空,红红的绸子,红红的挂布,给我活力的感受,看起来要比锦城好一些,人就是这样,没有住过某个城市,以欣赏的姿态,一切都是美好,如果身处其中,或许就相反的心态了。晃晃悠悠总算到了兴城,车上我就一直嚷嚷着渴死了,渴了应该闭嘴,但是我就是不闭嘴,不是和姐姐说这话,就是和宁微吵着架,我是个娇弱任性的人,尤其是对在乎我的人的面前,我更是无耻那叫到了一个地步,下车我还是喊着渴死了,快买水,还好对面有个超市,迅疾奔过去,还没等付钱,我就喝下去半瓶。离海边还有一段距离,辗转又打了个的士,兴城这座小城很干净,楼也就数层,但排列的整齐,雨混着雪,这个小城也是娇滴滴的,带了许多柔性,柔柔美美的。

下了车,步行了几百步,也就能看到海了,人很少,路上也就我们三个,海边的酒店,餐馆,物品店……几乎都关门了,映入眼帘的是菊花女的塑像,看了菊花女的生平事迹,仙女斗战妖魔,最后牺牲生命,与魔怪同归于尽,几乎每一段故事都是这样的励志,只是换了一个称谓,这次改为菊花女了。

踩在沙滩上,软软的,我在想要是夏天来就好了,光着脚丫踩着沙滩,戏着海水,别是一番滋味,只是早春不是一般的冷,站在海边,风肆无忌惮的吹来,打在脸上,冷雨落下,我的脸几乎没了自觉,木木的。我站在礁石上,姐姐和宁微选着不同的景色拍照,我只管提着包,先去探路,我在这边喊着,他们在那边自顾自的拍着照片,为了留念,也为了留存。

远处的船还是出海了,这么冷的天,或许是为了生计吧,船上两个人,我拿着相机拍了一张他们的身影,要是晴天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冷。

那片海,冷冷的,我以为下雪的海,很美,听宁微说的,其实不然,感受的只是冷,要不就多穿点,要不就季节暖荣的时候来看海,我还是喜欢晴天看海。

回返锦城。喝了水,吃了饭,肚囊填塞,身子也暖了,又陪着姐姐逛了几家店铺,买了数件衣物,天也黑了,明天再陪姐姐逛一天,晚间姐姐就坐车回家了,宁微团购了几家小店的吃物,只是姐姐离开走的时候,没吃上锦城的烧烤,也是一个小遗憾,下次来了再带姐姐去吃吧,

如果姐姐再来,等花开了,天暖了,带着姐姐家两个宝贝丫头,姐夫,再有我亲爱的老爸老妈,一起去看那片海,湛蓝湛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