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母校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我已从母校毕业整整37年了。投笔从戎,30多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数往事都已成为过眼烟云,但唯有那悠悠的校园乡情恋恋不能挥去,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不褪不散的情绪。偶有闲暇,便会常常想起故乡的洮儿河,还有坐落在河边上那个美丽迷人的中学校园。
我心中的母校,就是那高高的兴安岭,就是那清澈的山泉水,是那浑厚的大草原,是那日夜不息的洮儿河。在岁月与历史的流程中,她赋予我的灵性与理念,如来自草原的谚语让我终生感怀和受益。这朴实的思想和情感,似校园里生长的植物和阳光,任何一种展示,都足以令我回味和咀嚼一生。
当年敬仰的师长们许多已逝去了。但他们那拨动心灵的授课声音,依然在耳畔铮铮流动回响。言传身教、授业解惑,倾情哺育,老师们在“文革”的困境中坚守的品格犹如岸边的杨柳一般朴实无华,感人至深。而他们不求名利,默默奉献的品质,更具有一种草原的精神。正是这种精神的光芒多年来一直照彻着我脚下的路,让我无数次获得巨大的鼓舞和勇气。
许久以来,我总是无比深情地怀念起那两代师长。他们就是当年作为母校灵魂和形象的代表群体。毛林扎布、斯琴图、特木勒、大哈斯、高巴图、乌力吉、老哈斯巴根、白文魁、那顺温都热、沃德勒夫、王革命、葛宪章……然而,进入这种叙述时,我却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因为在这一群可敬的老师中,已有许多人离开了一生挚爱的讲坛,留给我们的只是记忆中当年的形象和不朽的精神。
另一群是年轻朝气、满腔热忱的风华一代。他们是杜家树、马树昌、郑宗岩、赵雅洁、王善堂、麦拉苏、杨虹……在时间的长河流淌逝去多年后的今天,在市场经济社会金钱和物质的支配,使人淡泊了许多传统道德的今日,有关这两代老师的怀念依然占据我心灵的空间。其实,我所要努力叙说的是关于那段岁月,那个群体,在那个历史的过程中的那些个抹不去记忆的情致忧伤和乐趣。点点滴滴牵动我的心弦,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我真诚地感谢这群师长,能在那些重叠的淡泊日月,用自己心田的乳汁给予我们知识和力量。那缄默不语的耕耘,蕴藏着他们的追求和欢乐,也塑造了我一生不屈的倔强和执着。
在我深情的怀念中,时常浮现在眼前的还有那粗壮的老榆树环绕着的校园操场。月夜星光下,她见证了同学们求知的脚步和快乐的身影。 校园有我少年的梦幻;有割不断的亲情乡情、同学情。有花香中发小间嬉戏的影子;有老校园同窗温习歌唱的友谊;有月光下老榆树旁朦胧初恋的甜蜜;有同学心贴心的真情故事。还有那个独特的“飞机式”教室,在那里曾传出我们“文艺宣传队”排演《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以及《北京的金山上》和《洗衣舞》的歌声。校园门口水房边的那口校钟,它震撼过多少少年求知的心房,至今似有钟声在耳畔作响。校钟旁的那栋宿舍,在那长长的火炕上,在旺旺的炉火旁,点亮过一代少年心中的梦想和希望……
那梦中令我兴奋和心仪的校园,她就是我思想深处的家园。一切清寒或富有,孤寂或喧闹,以及源于苦涩中的微笑,抑或来自欢乐中的泪水,那些曾经具体而真实的情愫,都是我人生中的珍品。那块特定时期忧伤与欢乐并存的土壤,早已茁壮了我的信念,执着着我的精神,那片记载歌声和理想的天空,如今仍呈现着草原般生命的蔚蓝。
真的,当年那个身着补丁棉袄,腰中扎一根麻绳,腋下夹着几本书的无名少年,光着脚走出大草原多年后的今天,仍深深地眷恋着故乡、思念着那给了他知识力量,智慧信心和坚韧不拔精神的-----察尔森中学。
如今,吴钩挂罢三十载,我已鬓发染霜,但那颗青春的心依然是年轻的。我在恬淡中幸福地回忆着……
我们回忆过去是为了激励现在,
而激励现在正是为了更好地展望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