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与狗的那些事
今年暑假毕业,我顺利拿到了毕业证,凭借着这张通行证,我来到了实习的工区班组。在工区班长的带领下,历经三路十八弯的曲折小路,我来到了静候已久的工区。拖着疲惫的身躯和行李箱,气喘吁吁地向大门迈进。
刚踏进一步,绝望的泪水在我眼中打转,本想来到这里,终于可以小憩一下的,万万没想到在离我不到十米的走廊趴着三只狗,当时立马就乱了阵脚,只是希望老天保佑狗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正当我要迈第二步的时候,三只狗已经察觉到了,只见其中一只大白狗迅速爬起,还不忘甩甩身上的灰尘,貌似一场暴风雨的前奏。宁外两只狗也相继起身,这是要群攻的节奏吗?只见它们两眼恶狠狠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就在刹那之间,三条狗蓄势待发,犹如一道追风向我袭来。而此刻的我却像一块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接下来的便是一阵乱吠,好似那失传江湖已久的狮吼功,震的我毫无防备,也是无从闪躲,更是手足无措。
领就完高招后,自知前方路途坚信,可我又能怎样,路还是要走。此时的我只能故作镇定向我的庇护所卧室走去,身旁的狗没有丝毫松懈,仍是穷追不舍的紧跟着我。待我进入卧室,关门之后,狗叫声才依稀平静。但我觉得这狗叫声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徘徊。现在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本想好要做的事情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今天我就出了三次门,一次吃饭,一次洗澡,一次外出,顺带一起上了厕所。
经过一个晚上的磨合期,今早这三条狗对我的态度大不如昨天,最大的转变就是没用叫声招呼我了,我想这算是接纳我了吗?可问题没那么简单,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三条狗对我有点不温不热,不理不睬的,我想我和它们之间还存在着距离。随着我们后续的慢慢接触,有了眼神上的交流,彼此之间也少了一些防备,多了一些信任,但难免有些猜疑。我所猜疑的是它们为何不肯在我面前展露最真实的自己,每当我看到它们嘻嘻打闹的时候,它们就戛然而止。它们的猜疑就无从得知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那条小狗开始亲近我,在我做饭的时候,它会簇拥到我身边,围着我打转,时不时还调皮的吐吐舌头,或是兴奋的跳着叫着;在我外出买菜回来时,我会远远的看到那条小狗矗立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张望着,狗的视力很差,我对于它来说可能只是一个移动的物体,不知道它是迫不及待的要见我,还是有话想对我说,就见它欢快雀跃的朝我一路狂奔,来到我身边,它时不时的会随地叼起一块木片或是一根树枝,看到翩翩飞舞的蝴蝶它们也会互相玩起捉迷藏,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此情此景,它就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我不知道它有几岁,但我知道像这种普通狗的寿命顶多十几年,而且还得看造化,这么算下来,这个小狗亦成年了。
起初看见它们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吧,还真不好说,它们和路边那种流浪狗一样狼狈不堪,其中一条白狗,看起来精神萎靡,狗毛稀疏,更为醒目的是身上有几处露出了光秃淡红色的皮肤,看上去惨不忍睹。宁外一只黄狗则稍显健康,但毛色却杂乱无章,黄黑白灰四色夹杂,而且面部狗毛凌乱不堪,看起来略显狰狞。至于那条小黄狗,只是略显瘦弱。且说那条目光呆滞,面露沧桑的老白狗,每次看到它,它都是懒散的趴在一旁酣睡,或是一脸茫然的傻站在那张望着。当你从它身边来回穿梭时,它都会熟视无睹,就是因为它的这份淡定,才让我对它有一份好奇的冲动。我觉得这条白狗是里面最憨厚最没性格也是最有特色的一条狗,它的特色来自于它那游离散漫的状态,走起路来都不忘打个哈欠,没走几步就随处而睡,睡一小会儿就起身挠头,挠完便是一阵乱甩,它这是有多累啊。宁外那条黄狗则稍显正常,黄狗性情刚烈,行为机警,是条不错的看门狗。至于那条小狗就活泼可爱的多了,它不爱睡觉,更喜欢到处溜达,时时刻刻无不散发着蓬勃的朝气。有时它还会在角落一旁撕咬类似骨头的硬物,不难看出,它这是在强化力量,以便下次能吃到更大的骨头,它还真是一只上进的狗。
生活原本就是吃饭工作睡觉,白天黑夜,春夏秋冬这种无休止的循环,是有了新鲜事物的介入,才会觉得它丰富多彩。说到和狗相处的一个多月里,不得不说吃饭睡觉看门这几个生活小插曲。
说到吃饭,那就要说我和狗之间的那些囧事。狗吃的主要来源是我所吃剩的,其他来源则只能自己在周围觅食,或是工区同事带来的剩菜残羹。每次买菜回来,就被这三条狗半路拦截,它们前后夹击,来回换位的向我张望,是在向我寄托一种希望,我觉得更像是在审问一个囚犯。无可奈何的我别无他法,就在我手起刀落的切割着肉块,嗅到肉香的三条狗风驰电掣般向我袭来,特别是那只白狗,犹如一尊雕像僵直地坐落在我身旁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菜板上被我切碎的肉块,仿佛看着它,便能瞬间忘记饥饿。宁外两只狗就不那么安分了,饥饿暂居着它们身上的每一处细胞,来自于对食物的那种原始冲动让它们的肢体有些不受控制,蠢蠢欲动的鼻子也不停的在捕捉那股日思夜想的美好感觉。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那份渴望了,那两只狗瞬间腾空而起,就是那么几寸之长,让它们有了大饱眼福的快感。当时别说我鸭梨有多山大了,切菜的桌子不到一米,但桌上的东西难守易攻,狗跳上去,估计整个桌上的东西就沦陷了。每次都是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下做饭,真是让我情何以堪呐!
渐渐地我开始习惯它们这种四十五度角仰望,可能它们是为了不让口水流出来,以掩饰内心的饥饿。做好饭,关门禁狗,是避免它们在受刺激的有效措施。在我吃的兴头时,外面的狗便是一阵撞门的节奏,为了这块门,我也就加快了速度。吃完饭,就在推门的瞬间,三条狗趁乱窜了进来,不为别的,为的就是我手中的这份渴望。卧室离它们的饭盆有数十米,为保手中剩肉剩骨头不被半路洗劫一空,我加快了步伐,一路上三只狗是前后乱窜,时不时还向我的手上扑来,还有贴身跟着我的,我稍微走慢半拍就被狗踩到脚了,我的脚随便踩,可就怕踩到它的小脚。每次我吃饭的结束就是它们的开始。
其实我发现睡觉是它们最大的消遣,除了吃饭和看门,其余时间都是睡着度过的。至于睡觉就得说说它们那五花八门的睡姿,天热天冷各有各的睡法,然而那条小狗睡觉却有着变化多端的睡姿,先是蜷缩一团裹着睡,睡上一会儿改趴着睡,觉得不舒服,于是改成了仰天收腿的卖萌睡姿,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躺在摇篮里的婴孩,时不时登登脚,打打哈欠,挠挠头,别说多有趣儿了。就在它憨憨入睡的时候,我记录下了它的那分萌状,以便日后消遣娱乐一番。
对于它们引以为豪的看门大业,带给我的只是惊吓连连,每回屋外有点声响,它们就放肆吼叫,一个劲儿的招呼我的耳朵,打扰我的清梦。不过也有例外,记得有一天下午,依旧被这种熟悉的声音给吵醒,起身看看时间,正好还有条未读短信,打开一看,是我的快递到了,出门才发现,快递员在外边等着了。此刻我就觉得,今天这叫声相当给力,待会儿凡是叫过的都有赏赐。
我觉得是狗都应该有“凶残”的一面,因为狗也是有追求的。我很清晰的记得那天,工区的三条狗为了捍卫我们这片土地而与一只凶猛的恶狗撕咬成一片,哪怕自己一次次地被扑倒在地或是被咬得一阵阵惨叫都在所不惜。还有一次,工区的两条大狗为争夺自己的地盘而一较高下,白狗老了,自然不是黄狗的敌手,黄白两狗开战数场,每次都是白狗落败,没想到在白狗放荡不羁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颗热血激昂的心。在我看来,它就是胜者,胜的是那份知难而上的勇气,我喜欢它们的这份“凶残”,因为我缺少的就是这份难得的勇气。
说到和狗的相处,我还是第一次,之前有过的,都是一些窘迫遭遇,有些不堪回首,但现在都已风清云散。我觉得吧,它们作为一只草根狗是骄傲的,快乐的,勇敢的。因为它们不会因自身贫贱而自卑,不会为吃住和工作而自寻烦恼,也不会因前方困难重重而退缩。因为它们的主人是它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