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宇谈论单独与孤独——摘自《单独中的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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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于爱和关系所带来的那种温暖和甜美当中，一个人永远无法领略空旷和孤寂之美。一个有识之士很快就会对那种暖烘烘和甜蜜蜜的东西感到窒息，其实，真正能够摄人魂魄的美是空旷和孤寂之美，因为只有那种美才具有一种永恒的品质。
2
社会忽视个人的存在，而个人则忽视社会的存在。社会常常忽视人的个体性，而一个真正拥有个体性的人，他也会忽视社会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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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欢单独的人在逃避社会吗？还是人们借着社会和关系逃避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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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社会和人际交往会反映和体现一个人外在的价值，但是孤独却完全反映出一个人内在的价值。如果一个人害怕自己独处，那么这个人的内在就没有价值，当一个人的内在没有价值，那么这个人就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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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单独的喜爱或排斥，甚至已经直接反映了一个人内在趣味的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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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是一个人放松自己的最佳方式。单独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你不需要跟任何人周旋，你可以活得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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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的一个明显好处是它完全避免了窝里斗的狼狈不堪，仅仅因为这一点，它就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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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自由的边角料，孤独是纷争的免疫疫苗。
9
孤独对于庸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块墓地，对于智者来说却是一个世外桃源。常人忍受孤独，智者享受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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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独中，人有一种完整，即使他孤独，那个孤独也有一种完整。在喧闹的关系中，一切都被撕裂了，即使原本那个完整的孤独也变得残缺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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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灵魂越是结晶起来，他在精神上就越不需要别人和社会的滋养，他就越能够单独。反过来，单独给予了我们的灵魂结晶起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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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个人而言，也许他外在的潜力是在社会上，在各种关系中，但他内在的潜力永远是在他的单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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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孕育出伟大的思想和高尚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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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繁华的社交场合相比，单独中有更多的雅逸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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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群居的野生动物，离开群体就意味着不幸、灾祸和死亡。对于我们人类，远离人群才是避免烦恼、不幸和灾祸的有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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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受够了尘世间的苦恼，我们就开始渴望能够置身于一个清静的世外桃源。其实世外桃源并不遥远，当你安然地处于你的单独和寂静之中，并且为此感到喜乐，那就是你的世外桃源。真正的世外桃源并在任何的地理位置，但是它可以在你的某种心境中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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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独中，人的心灵才会变得清澈起来。孤独的时候也是离真理最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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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害怕孤独，人们也不太喜欢真理。在孤独和真理两者之间，似乎有着一种隐隐约约的关联，也许在根部它们两者是连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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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曾好好地孤独过的人，不会变得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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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独中，一个人更接近自然存在的状态，和别人在一起，一个人就处于社会的状态，因为社会就是建立在人与人的关系和交往的基础上。但是社会是一种非自然的东西，它有很多扭曲和做作的东西在里面，那就是为什么社会生活常常带给我们持续的紧张和焦虑。当你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别人不在了，当别人不在的时候，社会就不在了，你的自我就变得没有什么用了，因为自我这个东西没有别人和社会的滋养和支持是不能存在的。所以在单独当中，你的自我感就不那么浓烈，正是这种相对无我的状态使你感到放松和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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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系中，你是很多种东西，你是多功能和多角色的，你甚至就是大全。但在孤独中，你是无能的，你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所以，关系滋养自我，而孤独毒杀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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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寻求超越自我的人也会尽量地绕开别人。因为当你陷在别人那里，你的自我就一定会陷在那里，然后你又陷在自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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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是连接你的自我和他人自我之间的一座桥梁，而你和别人就像支撑这座桥梁的两个桥墩。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抛弃关系，进入单独，那么这座桥梁就会垮掉，当桥梁垮掉了，那两个桥墩还会空空地屹立在那里吗？那看上去有一点愚蠢，它们也一定会跟着垮掉的。最后，别人消失了，你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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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不能够单独，我们就失去了与自己内在的那个源头接触的机会，那是非常喜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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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人的社会属性而言，单独是一种叛逆；就人的自然属性而言，单独是一种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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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高贵的人生来注定要过孤独的生活。他虽孤独，却并不无聊，因为他内在丰富和高贵的品性很难让他感到无聊。但是当他不得不与其他人交往接触时，他无法和其他人真正的融合在一起，又不能像平时那样和自己安然相处，他表面上好像不再孤独，内心却产生出真正的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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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愚昧粗鄙的人交往，一个精神高贵的人不得不从自己的了望台上下来，下到自己的地下室去会客，否则他根本没有办法和别人在表面上取得协调一致。但地下室从来就不是他喜欢呆的地方，所以，这种社交活动对一个天性高贵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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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在单独中静静地从人类所有时代那些伟大而高贵的精神遗产中汲取营养，要么和粗俗喧嚣的人群在一起，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多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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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独中，一个人会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于神。在群体中，一个人会感觉自己越来越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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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与孤独截然不同，孤独是一种分离和隔绝的感受，单独却自成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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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对别人的渴望，单独是对神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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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内在的空虚，单独是内在的洋溢。孤独随时准备乞讨，单独随时准备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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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焦躁不安的，单独则泰然自若。孤独是有些滑稽的，而单独就有点幽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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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已经了解的人时常会在单独中不禁笑出声来，不是因为他周围发生了什么，这个笑来自他的内在，也许只是因为来到他头脑中的一个联想、一个洞见或一个比喻。整个世界是那么荒谬，其中的笑料是取之不尽的，只要去想一想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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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和别人在一起，你就只是和别人在一起。当你单独的时候，整个存在都在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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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几乎意味着无限和永恒。单独是通向整体的一扇门，单独是跳入整体汪洋的一块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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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中存在着完整。只有在单独中一个人才能完全与自己和谐，与他人的交往，无论怎样亲密都不足以达成这种和谐，它只是对自我残缺的逃避和临时的补救。就像我们不得不临时安装的假肢或假牙，总有它不尽人意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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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对于自我是一种窒息和死亡的感觉，但对于灵魂，单独是复苏，是重生。对于自我，进入单独就如同走进了一块荒漠，但对于灵魂，进入单独就等于跳进了神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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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独处是因为我们的灵魂太赢弱了。我们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生命能量都供给了自我，我们的自我被喂养得非常强壮，而我们的灵魂一直在挨饿，它被饿成了皮包骨，并且已经休克多时了。自我与社会、人群相连，自我就像一个电器，社会人群就像是电源插座，而灵魂则与整个自然宇宙相连。
所以，一个只有自我而几乎没有灵魂的人一定是非常害怕孤独的，因为只有在社交人群中，自我才会来电。相反，一个灵魂很强大而自我很微弱的人一定会非常热爱单独，在社交人群中他反而会感到无聊和窒息，因为在那种场合他的自我几乎毫无用处，他既不想展示什么，也不想宣泄什么，这会让他感到无聊。另一方面，别人的存在以及那种喧闹的气氛严重地阻碍了他和宇宙自然之间那种天然的交融，这会让他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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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甚至无法和自己在一起，别人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如果离你最近的都错过了，那么，一切都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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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许有办法穿透别人的身体，那是性能够达成的，但别人的灵魂是你永远无法穿透的。所有的关系达到某种程度就无法继续深入了，所以关系从来不会给我们带来深刻的安逸和满足。你为什么不试着去穿越自己的灵魂呢？那是唯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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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能够比单独更滋养一个人的了。如果一个人不能够享受自己的单独，那么他事实上已经无法真正地享受任何事情。当一个人害怕自己的孤独，那么他由此而引发的所有活动都只是变成了一种逃难，以逃离自己的孤独，一个人能够从逃难中获得真正的享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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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直接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因为我们的意识一直都是向外投射，我们通常只能借助客体的反射才能意识到自己，这也许就是我们害怕孤独的原因。假如你在山谷中大声喊叫，山谷会回应，产生回声。但是如果你一个人在全然的孤独中，因为没有客体的缘故，你向外投射的意识再也没有任何反射与回馈，你整个的周围都变成了一个黑洞，这种情况让我们产生很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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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已经踏上内在之旅的人来说，他对单独的渴望犹如我们对新鲜空气的渴望。他越是接近于终极，这种渴望就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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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是对世俗社会的最大叛逆。因为宗族血缘、传统习俗和道德礼仪等等这些构成社会的基本要素就像粘胶一样把人们粘合在一起，而单独意味着从这种粘合中挣脱出来。这样的人对世俗社会而言是相当刺眼的，群众也非常不喜欢有这样的人存在。这就好像本来所有的人都关在同一个笼子里，某一天其中一个人不知用什么方式逃出了笼子，并且还在笼子外面的某个距离很悠闲地看着笼子里面发生的事情，这对于笼子里面的人几乎是无法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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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能够单独地享受你自己，在单独中感到喜乐，你就成熟了。在这之前，你仍然保持着孩子气，你仍然迷恋于各式各样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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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必须有勇气去深入他内在的孤独和空虚，当这个孤独和空虚被穿透，你将会发现它的最深处是无尽的喜乐。你必须以最大的勇气去穿越生命的荒漠，当你穿越了它，真正的绿洲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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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身体需要在睡眠中恢复体力，我们的心灵也需要单独和空寂的滋养才能够更具活力和创造性。当一个人单独的时候，正是他的灵魂能够发芽成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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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体的人是不那么容易迷路的，因为他的内在有着天然的指南针。但如果他闯进人群的荆棘丛当中，那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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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是盲目的，那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够扎成一堆。一个有着清晰视力的人将会看到属于自己的路，他会更愿意保持他的单独，享有自己独立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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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就好像栖身于荒凉、寒冷的野外，感觉虽然凄凉，空气却无比清新。关系带给我们温暖，然而这种温暖里面却时常夹杂着各种非常难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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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海拔越高的地方生命就越稀少。同样地，一个人达到的境界越高，他就越觉得孤独。不过，这样的孤独并不是寒酸，而是极大的丰盛和奢侈，奢侈到大多数人没有能力去分享他那种丰盛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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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处是那么的拥挤，虽然有一种暖烘烘的甜蜜。高处是那么的空旷，让人神清气爽，虽然时而会感到一丝凉意。不过，最极致的风景从来都在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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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是那么的纯净。先是别人不在了，然后你自己也不在了，最后只有那个纯净存在。在那个纯净当中，神就存在了；在那个纯净当中，喜悦如清澈的溪水流溢而出，带着音乐，带着舞蹈，带着灵动的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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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肤浅的，单独是深邃的。孤独就像一滩浅水，那里面除了浑浊以外并没有什么。而单独就像一个清澈透明的深渊，却拥有一切的丰富。
一个人必须克服孤独的窒息感，勇敢地潜入水的深处，来到那个深渊，他才能与单独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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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对单独的拒绝，单独是对孤独的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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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房间里又脏又臭，还堆满了垃圾，那么没有人能够在里面呆得住。这正是我们每个人内在所发生的，每个人的内在都充斥着贪欲，愤怒，嫉妒，焦虑这些负面的东西，我们的内在没有爱，没有芬芳和音乐。这就是为什么独处这样一件原本非常喜乐的事情对我们却变得如此困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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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独中，整个存在都向你敞开着，整个存在都在向你的身上洒落它无限的喜乐和恩典，你本来一无所缺。但是当你把自己倾注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么你就把自己狭窄化了，你只是通过一扇小小的门与存在相关联，而且这扇门并不总是开着的，它的钥匙并不在你的手里，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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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就像一个深渊，它是无止境的，没有底的。相反，所有的关系即使像爱那种很深的关系，好像都是比较浅显和有限的，那个边界很快就会被知道，那个底很快就会被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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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你发现了单独的潜力，你将会乐于从各种关系中逐渐撤离，以便给予自己更多独处的时间。单独是那么的深邃，那么的神秘，那么的丰盛，你会怀着极大的兴趣想探知它的界限和底部，但是单独是无限的，单独的无限连接着整个存在的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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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独中，一个人内在隐藏的那些神性的品质会自己慢慢地成长，而他内在那些兽性的东西会自己逐渐地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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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创造出幻象，也许人们之间彼此的那一点好印象多半要仰仗于这个距离。所以，与别人过于亲密通常是很败坏兴致的一件事情，那甚至是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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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距离产生了美，而是距离本身就是美。美并不在距离之外的那个事物上，而在于距离本身，但距离本身的美是无形的，我们的感官体验不到它。因为外在的感官只能捕捉到形式和外形的美，只有内在的灵魂能够领悟无形的美。我们之所以感觉到距离之外的那个事物的美，那是因为一种无形的美反映在那个有形的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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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能够领悟单独的美，他也会明白距离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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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是一个人自由、尊严和神性的全部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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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去教堂，也不需要去寺庙，哪些地方几乎快要变成了俗世的一部分，神并不在那里。只要进入内在的单独就足够了，那里才是你唯一的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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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是走向世俗的路，孤独是通往神的路。孤独的尽头是单独，纯粹的单独即是神，神就在那里等着你。
摘自张方宇《单独中的洞见》群言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