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味道
南方的夏天酷热难耐,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树上的知了也对这天气做出了最有力的回击。
可是在南方某小城市汽车站人头攒动,都在忙碌着,对这城市的炎热不是显得那么的不在乎,耐心的等待着他们将要去往地方的汽车。二十平方米的候车室,等满了乘客,一位头裹着围巾的农村妇女,穿着蓝色棉布料的斜盘扣的衣服,手中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在她旁边也有一个约五岁大的小女孩,在她的前方有一位年纪大约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非常宽大的额头,脸部高挺的颧骨,宽大的鼻子,嘴里吸着香烟,顿时手指的无名指和中指留有很深的被烟熏的颜色,身穿着深蓝色的军装,在他的旁边一群男男女女的队伍在车站中整齐的列着队,这群人在车站中显得格外的耀眼,大约二十来个人,他们都穿着色彩单一、不分男女、不分职业的绿色军装,脚上都穿着绿色的解放鞋,每个人的胸前都配有一枚毛主席的像章,肩上都背着的黄色帆布军挎包,军挎包的上面赫然绣着“为人民服务”的红色大字,在挎包的旁边栓着一个绿色包裹的具有咖啡色边缘瓷口钟,成为那个年代最具有中国特色的特征,有些人还带着皮革的灰色箱子,肩上还背着绿色军用棉被,看上去都是十七、十八的光景,年轻而稚嫩的脸上都显示出了茫然和疑惑,焦灼不安的气氛顿时弥漫在车站的上空,从他们稚嫩的脸上猜出了几分忐忑,去了那个地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远离了这个城市和自己的父母、亲人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有的檫着眼泪,有的也只是想着以后所要面对新的环境的憧憬,也只是露出一丝丝的笑意。
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位年纪大约在十八岁,身高大约在1米60厘米左右,看上去身材匀称,在两道黝黑的修眉和透着灵气的鼻子中间不高不低的嵌着一对深邃而充满智慧的眼睛,红红的樱桃小嘴在鼻的正下方,整个的面部轮廓清晰,五官看上去非常的端正,后脑勺梳着两根麻花辫,透着水灵水灵的,这样的女孩会在那个年代给懵懂的少年留下美好的青春羞涩的回忆,而当女孩正向旁边与她同行的年纪相仿的女孩正在交谈,谈论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这个生长的城市,怎么办啊,那里的生活会怎样?”“农村里的环境都怎么样?干活是啥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在意周围的人,与她们的随行的其中的一位在别人的眼里算不上拥有俊朗外表的男孩,但小巧的眼睛在他的脸上显得炯炯有神,宽大的鼻子在他的脸上显得特别的突出,嘴角边微微的噘起,一头稍许卷的头发在人群中不是很显眼,黝黑的皮肤显得人很消瘦,个头在1米67厘米左右,年纪也是在大约十八岁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女孩,主动与这个女孩交谈起来,在交谈之间彼此互相问候并了解了自己的姓名,女孩叫丽娟,男孩叫薛勇,女孩害羞的问男孩:“你现在也是和我们一起下乡的吗?去同一个地方吗?”“会去那米乡,一个叫山源村的地方,生产二大队。”“听说那里给人感觉很贫穷,附近很多山,如果农民要去自家地劳动,要绕道走很多的山路?”男孩问女孩:“你也去那个地方吗?”“是的,我和你去同一个地方。但不同一个生产队,而是生产一大队。”男孩含蓄的回答。
在彼此的交谈之间,车站川流不息地在去往不同方向的汽车来来往往。这时,去往乡下方向的上海牌客车,整齐的停靠在汽车站内。汽车狭小的驾驶室里都坐着戴着鸭舌帽,穿着简朴的深蓝色的军装的司机,在驾驶室里按着喇叭,在提醒即将要离开的这些远赴乡村去改造的知识青年们。随着人流涌动,这群知识青年们提着自己的包袱,将踏上遥远的路程。青年们朝着车门的方向陆陆续续地走进了车内。有的从车窗里,伸出了脑袋,握着父母,亲人的手,脸上流出了告别的眼泪,亲人的寒嘘问暖。关切的话语在车站里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感觉在这酷热的夏天里,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凉意。“到那里要注意身体”.“要记得给家里写信。”“吃饭的时候,要吃饱别饿着自己。”喃喃细语,温暖心间。而丽娟,在汽车的第二辆,坐在靠左边的窗外,她的家里人并没有来车站和她送别。看着这样的情景,她不便黯然伤神。心里想着:爸爸你什么时候,可以来车站送我。如果这一走,更让她担心了。两个弟弟、妹妹都还在上小学,她这一走,家里也就只有爸爸照顾他们,爸爸身体又不好,每天都要去煤厂拉煤,煤场离家里很远,繁重的体力活,沉重的板车和煤的重量,将他的身体,压得弯曲了许多,再加上家里的一些的家务活要做,也就在这节骨眼上,我反而离开了,根本帮不到爸爸,也就希望弟弟妹妹们能够懂事些,帮衬着爸爸一些。爸爸今天还是出去拉煤了。我懂,家里的生活来源,全靠爸爸拉煤换来的微薄收入。丽娟哽咽着,心里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薛勇坐在第一辆停在汽车站的汽车靠右边的窗户那边,他的父亲母亲在车窗边,握着他的手,含泪送别:“儿啊,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经常给家里写信。” 薛勇眼里含着泪花,对父亲母亲的重托牢记心里。点头的答应到。汽车开动了,依依惜别的情景随着汽车马达的启动,在人影中消失了。有的坐在车里还是许久伤心,哭泣声、欢笑声交织在车箱内。
去往乡村的路上,沿途的风光无限好,绿树就像一排排的战士一样,农村的空气不像城市那样闷热,凉爽的清风扑面而来,车箱内响起了悦耳动听的歌声,在这里的忧伤已经不复存在了,欢乐悦耳的笑声、歌声在乡间的路上,路边远处宽阔的大山波澜起伏,有的探出脑袋,大声的呐喊:“大山我们来了。我们喜欢你。”声音在大山的怀抱中,高亢嘹亮,慢慢地消失在大山之中。也许这是对他们新的生活的开始。这一切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和突然。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汽车停在了那米乡到山源村的路口,大家都自觉地将行李从车的顶部拿下来,沿着乡村的小路,向村庄进发。 这时, 薛勇跟在丽娟后面,主动上前跟她说:“我来帮你拿行李吧,看着你挺累的。”不用了,你也还要背自己的行李,我自己可以。“但薛勇还是倔强地将她的行李抢过来。他们一边走,一边丽娟用自己随身带地手帕擦拭薛勇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知道这个村庄是个什么样?“ 薛勇问。”随遇而安吧。反正都已经到这里了,再苦咱也承受了。“ 丽娟回答。乡间的小路,总是泥泞不堪,走在路上,有的年青人鞋表面和裤脚都沾满了黄泥,但是夏天的乡村非常的热闹。蝴蝶在路边的花丛中飞来飞去,大家走到这里,惊搅到一些蚂蚱、各种各样的小虫,顷刻间这些小家伙也来到灌木丛中凑热闹,大家高高兴兴的,唱着歌儿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疲倦感觉在大家的欢笑声中消失得荡然无存,特别是其中的一些女孩子,为了美丽,在乡间的小路上,摘了一些野花,做成了花环,戴在头上。不知不觉,在大家的嬉闹声中,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村口。在村口,村长和村中两个生产大队的队长迎接了他们。村长说:”一路上你们都辛苦了。来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锻炼,真是委屈你们了。我们村里由于有时候下雨,造成了一些泥石流的灾害,有时候一些地方出现田地丢失,造成人多田少,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每天社员们过着吃稀饭的日子,少油没粮的。你们都是城里的娃娃,不知道你们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大家听了之后,没有什么可想的,就说:我们不怕,越是困难的地方,越能锻练我们。”同时,村长向他们一一介绍了生产队的队长。彼此寒暄后,对这些从城里的年青人分别都做了安排。生产大队的队长将每个年轻人都安排了宿舍,男女宿舍是分开。村里的房子很简陋,都是黄泥土和少数几块砖堆砌而成。大家都分别进了各自的宿舍,分别将行李放好,各自都做了安排。生产队长同时将一些村里的规矩和风俗,还有需要干活的田间地头位置在什么地方生产工具在宿舍里及吃饭的食堂在村口都告诉了这些年青人。很快天色以晚,生产队长交代清楚,就回家了。初来乍到,村里的老乡看见城里来了许多学生,非常新鲜,他们就将家里的糍粑给了这些年青人,乡亲们的热情,豪爽感动着他们。而丽娟被分配在了生产二大队的女生宿舍里,在村子的中间,薛勇则被分在了生产一大队的男生宿舍里。当薛勇收拾好以后,就将丽娟的行李拿给了她。“你住在这里,离我那里很近,有时间我可以来你这里找你吗?” 薛勇问。“可以。”丽娟愉快地回答。“ 薛勇感到非常地高兴。就飞速地离开了她的宿舍。得意的心情在他的心田里荡漾。在这个在村里的第一个夜晚他彻夜难眠,就像春天的小花在他的心里悄悄地盛开。
清早,大家洗漱好以后,去食堂吃了早饭。各自拿着生产工具,分别到田间地头工作去了。在田间,男村民们在水车上放声唱民间小调,女村民们在水田中民间对歌,呈现出最美的画面。丽娟田间离薛勇很近。当丽娟在田里辛苦的劳作时,在酷热的天气下,一滴滴豆粒般的汗珠,沿着她的脸颊流下来,白衬衣都湿透了上半身,刚开始,她还有点不适应,双手都已经磨出水泡了,她没有用惯农村的生产工具。薛勇从远处望了望,丽娟劳作的地头,感觉到了丽娟做事非常的吃力。他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亲切地问丽娟:”你感觉怎么样了?看你地情况不是很乐观。休息一下吧。我帮你一下。“ 丽娟回答:”就是感觉累了。“ 薛勇赶紧将自己身上脖子上的毛巾取下仔细地将丽娟额头上的汗珠擦拭干净并将她额头上凌乱的头发捋了捋,再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被磨出水泡的双手 .”疼吗。“”没事的。“同时,他还主动帮她将田间地头的活干了一些。”你还是歇息一下吧。“ 丽娟亲切地说到。” 薛勇跟丽娟坐在了田埂边。薛勇将早上没有吃完的一个红薯从上衣的口袋里拿了出来,留给了丽娟吃,丽娟将红薯掰开了两半,将另一半分给了薛勇。“你吃吧。这是我早上没吃专门留给你的。”薛勇拒绝吃另一半红薯。 “你不吃。我也不吃。”丽娟还是执意将另一半给了薛勇。只好作罢,两人甜蜜而幸福地坐在田埂边吃着红薯。丽娟吃得打嗝了。薛勇就去拿放在田埂边的水壶,用碗倒了水给丽娟喝。接过水时,丽娟脸上露出微微一笑。这时,薛勇关切地询问道:“好些了吗?”“嗯,谢谢你的红薯和水,好些了。”休息了一会,他俩又继续在各自的田间里头干起了活。在田间干活的时候,彼此之间偶尔也会偷偷地用眼神交流。
转眼间就到了下午,干完活以后。大家都各自洗漱整齐,就去食堂吃饭了。食堂不是很大,也就十来平方米,也是土坯房,地板也是用当地的泥土压平而成,具有中国农村典型的建筑的特点,顶梁也只是用了很久都已经发黑的木头,简单的空间,也让它能够物尽其用,连吃饭的桌子和长板凳都是有缺陷的。到食堂开饭的时候就非常热闹,大伙都排着队等待厨师发饭。有的年轻人就坐在饭桌旁吃,没位置的就蹲着吃。丽娟就跟几个女同伴坐在食堂吃饭的桌子旁边,正有说有笑。这时,薛勇和几个男同伴拿着饭盒凑过来,一起来坐。薛勇衬着大家在说笑的同时问,“你晚上有空吗?”“有空。”“乡村的夜晚特别美丽,咱们一起看星星吧。吃完饭以后,我就去宿舍找你。”随着陆陆续续大家都吃完了饭。薛勇就赶快跑到丽娟的宿舍, “我们赶快走吧。” 薛勇走在前面,丽娟跟在后面。她俩走到村尾的田埂上,安静的坐下来。抬头仰望着天空,看着闪着光芒的星星,像一只只会说话的眼睛,诉说着一个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他俩就沉浸在银色的夜空中,被整个星空包裹着。扑闪扑闪的萤火虫在他俩的周围飞来飞去,田里的蛙叫声,此起彼伏的成了他俩的爱情协奏曲。“多么美妙的夜晚。你知道月亮上面的嫦娥在干什么吗?牛郎织女故事的传说听说过吧,牛郎织女要在七夕这天才能度过鹊桥而相见。” 薛勇问。 “听说过了。你可以帮我捉几只萤火虫吗?” 薛勇毫不犹豫地用手抓住了几只萤火虫放在她的手心中。躺在田埂上的薛勇,望着她用嘴轻轻地吹着萤火虫,顿时心里的高兴劲犹然而生,美丽的夜晚,让彼此之间袒露心扉,畅谈天南地北,爱情的种子在彼此的心间开始萌芽。偶尔也会在村里的老榕树下约会。
时间过得真快,秋天来到了。是田地里的稻谷成熟的季节,稻谷闪着金光,夕阳映红了半边天,村里炊烟升起,牛的“哞哞”叫声,大家拿着镰刀和挑着担儿走在田埂上。打谷场上,村民们的喊号声,人工打谷落地声,形成多么壮观的景象,在打谷的同时,大家也分享着丰收的喜悦。村旁的西面,有条不知名的河流每天都从村旁流过,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河里的鱼和小虾在这时也是最肥美的。某天,薛勇拿着向村民借来的鱼叉来到河边,用鱼叉叉鱼,改善一下伙食。他卷起裤脚,脱了鞋,踩进河水很浅的河滩上,水深最多过膝的部位,河水十分清亮,水里的鱼儿在河水里欢快的游来游去,在捕鱼时他特别注意 别让有些鱼受过惊诧,他尽可能在石头缝里翻找鱼的踪迹,正当有一条大约三四斤重的鱼从他的脚边游过时,他敏捷地将鱼叉叉向这条鱼,鱼牢牢的被叉住,身手很快地将鱼放进腰杆上的竹笆笼里,接着又叉到了三四条鱼,今天的收成还不小。捕完鱼后,他把裤子收拾干净,穿好鞋,将工具收拾好,带着鱼回了宿舍。急忙把捕好的鱼和老乡送来的一筐青菜,一起送给了丽娟。 “新鲜的鱼和新鲜的蔬菜拿给你,改善一下伙食。”丽娟的舍友都说:“咱们又有口福了。” 丽娟看着薛勇湿漉漉的头发及身上蘸湿的衣服,赶快拿出一条毛巾细心地擦拭。薛勇主动从她手中夺过毛巾,自己再身上擦拭着。弄干净以后,将毛巾还给了她,又匆匆地离开了。
秋去冬来,南方的天气不像北方那样,下着鹅毛大雪,只是在偶尔的时候,有些变黄的树叶飘落下来,乡村的山上还是有那么些郁郁葱葱的地方,山里的有些动物不像北方的动物那样要冬眠,偶尔也会出来觅食。山源村四周都是山的一个地方,山上会有许多动物躲藏在深山中,时不时地这些动物也会跑下山破坏村民的庄稼和蔬菜。为了避免这些的发生,有些村民在田间或者蔬菜地里立着一个个的稻草人,赶走这些来捣乱的动物。
有一天,丽娟生病了。可能是冬天的天气原因而引起发烧。为了她的病,薛勇可急坏了。为了治好她的病,薛勇可是忙前忙后,向村长请了假,借了村民的板车,推着丽娟到乡卫生院看病。到了卫生院,薛勇就立即挂号看病,将她送进病房。由于病因的严重性,引起了支气管发炎,丽娟要在这里呆上三四天,需要打两天的吊针。薛勇安顿好丽娟后,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营养品,对丽娟说:“你安心在这里养病,我回去村里,就马上过来照看你。”推着板车,就离开了医院。当薛勇,回到村里,在第二天的早上,就跑到山上,将一张宽大的网用竹筒固定在半山的土坡上,在网的周围撒了一些玉米,用这张大网来捕获下山觅食的山鸡。不知是幸运还是怎样,在中午时分,就有了一只山鸡撞在了网上,薛勇敏捷地将山鸡牢牢地套住,不让它挣扎。薛勇急忙将网子收好,拿着竹筒和山鸡,下山了。然后,赶快将网子和竹筒还给了村民,回到了宿舍。为了帮丽娟补充营养,他将山鸡交给了第一生产大队的村民胖婶,让胖婶帮忙炖山鸡汤。胖婶是一位憨厚朴实的中年农村妇女,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胖婶盘着农村妇女的普通头饰,用一块蓝色的军装布包裹着, 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上身穿着土布缝制的棉袄,下身配着土布的棉裤和脚上穿着自己缝制的棉鞋。抻裂粗糙的双手留下了劳动的痕迹,满条的裂痕爬满了她的双手。因为由于她长得胖,大家都亲切地称呼她为胖婶。她为人热情,都爱帮助村里的这些年青人。这些年青人都无时无刻享受到这里村民们的关爱,稍微有一些困难,村民们都会尽力帮助他们。胖婶家里有五口人,丈夫和三个孩子。胖婶麻利地将山鸡在鼎锅里烫好,将毛弄干净,将切好的山鸡放在大铁锅里,放上水,用木盖盖好,用柴火和玉米秸秆放在土灶里生火,一边生火,一边将山鸡煮开。大约过了五六十分钟,山鸡就炖好了,胖婶将山鸡放在她准备好的大钵子里,盖紧以后,用一块土布将大钵子完整的包好,交给了薛勇。“拿好啊,别摔了。”“谢谢胖婶。”他用双手将大钵子捧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将山鸡汤送到医院。到丽娟的床边,他将山鸡汤放在四方形的床头柜上,寒暄地问道:“你好些了吗?这两天我不在,就是为了给你弄这个。你安心地躺下,我来喂你。” 薛勇,用小碗裝满了山鸡汤,用勺子,从碗里一勺一勺将山鸡汤喂到丽娟的嘴里。“好喝?这是我让胖婶专门为你而做的,你不知道,你可担心死我了。为了你的健康,好好养病。”过了两天以后,丽娟的身体康复很快,就出院了。在出院的这一天,薛勇也是用从村民借来的板车,将丽娟送回了村里。一路上,她们俩有说有笑。在乡间的小路上,薛勇帮着丽娟摘了许多的野花,丽娟唱着民间小调,快乐地行进中。
年关将近,腊月二十九这天,村里家家户户都在整理自己家的卫生,有的在灶王爷放上一些红薯和玉米,保佑来年丰收幸福,同时也准备了一些的乡村土年货,有些村民的家里的门上贴着用手写好的对联。在这时,年青人们也都在打扫自己的宿舍,迎接新年的到来。在大年三十的这一天,薛勇带着丽娟,在胖婶家过年。胖婶家的屋子简单而整洁,也是简单的木质板凳和木质桌子放在堂屋中,在堂屋两边是对着的两个屋子,在堂屋的后面是里屋,堆放着柴火和一些稻草。中午时分,在胖婶家贴对联,胖婶在家里把头天晚上要先把泡好的糯米,将弄好的糯米蒸熟,将煮熟的糯米倒在石臼里,用脚连续踩碓脚,碓嘴就会连续起落,把石臼内的粑粑饭舂得精亮。胖婶在堂屋烧了一盆炭火,可以把做好的粑粑,烤着吃,吃起来香喷喷的。火盆放在正中间,农村的风俗就是围坐在火堂一起吃饭,在火堂旁边外围,放着一张小园桌,在圆桌上放着农村过年时的土特产,在火盆上面放了一个铁锅,铁锅里面放了胖婶家养的鸡,圆桌上面放了自己种的青菜和家里母鸡下的鸡蛋,还有胖婶做的年糕。多么丰盛的年夜饭。胖婶做完年夜饭以后,就跟胖婶的丈夫和她的孩子,薛勇和丽娟围坐在火堂边,大家又说又笑吃起了年夜饭。饭后,薛勇和丽娟,在屋外的空旷地上,放起了鞭炮。丽娟捂着耳朵,薛勇将鞭炮点完,砰的一声,鞭炮散开了。这是一个特别难忘的春节。
弹指一挥间,几年过去了,改革春风吹进了山源村,制度一切都彻底地改变了。许多年轻人得到回城的通知,但回城的名额有限。薛勇,因为家里的关系,首先得到回城的调令,很快他是第一批可以回到原本城市的知青。当调令来时,生产二大队的队长,通知他的调令已经来了,他过几天就可以回城里。这个好消息,犹如雨后见彩虹,对他来说,在这里的清贫的日子总算熬到头了。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丽娟,从心眼里替薛勇高兴。但是,丽娟还没有得到调令。“:你什么时候走?”过几天吧,到时你来送我吧。“ 丽娟默许地点点头。过了几天,薛勇收拾好了行李,来到村口,丽娟已经在村口等他了,丽娟眼里含着泪水,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你要等我回去。“ 丽娟含情默默地说。两人告别了以后,薛勇沿着他当初来到这个小山村的时候,还是那条曾经留下许多故事的乡村小路。
由于当时回城的名额有限,丽娟都有很长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回城的通知。在回城的几年当中,丽娟偶尔也回到丽娟家里询问她的消息。当丽娟回城的机会很渺茫了,也没有了薛勇的消息,与村里的一个喜欢她的男孩结了婚,在这个小山村里过着平静的乡村生活。后来,薛勇在城里都等不到丽娟的消息。他干脆又回到了小山村,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走进小山村时,向村民打听了丽娟的情况。但当他走进村里的田间,看见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妇女,头发盘起,穿着朴实的蓝色土布衣服,弯着腰粗糙的双手拿着锄头在锄地,田埂上有三个孩子在嬉戏打闹,薛勇站在远处的田埂上时,从远处默默地望着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