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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

作者: 梦胭如花痴2013/09/09心情随笔

流浪

Part 1

穗花湖是家乡的一片绿,说是湖,不过是一方莲塘在安静地栖息。

寒来暑往,飞鹊掠过湖面荡开满月状的波纹,似乎是在诉说湖的心魂。

湖水边田间的农夫勤劳执著,把身体里的思想播撒在清香四溢的碧野,然后嘴角15度上扬露出沧桑、干瘪的笑容。

仔细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满含的是泪水,手指从眼角滑落,隐藏了久违的空虚,重新回到地面,踏实地融进灿烂无边的梦,好像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至少不是以悲剧到巅峰的状态来冷冰冰地打碎本就残缺不全的心;一滴泪顺着月白的脸,在唇间完成华丽、精致的转身,消失不见。舌尖又一次触碰过往的心酸与决绝,闭上眼睛,沉溺到梦里,把悲伤和凄凉埋藏在穗花湖最深最暗的地方。

然后,顺着北极星的方向一直走,不要回头,就一定能再回到穗花湖,而那时候,悲伤和悲伤,心酸与心酸,痛楚与痛楚都会成为盛开在穗花湖里最灿烂的红莲。

只是,记不清那是多久才会相遇的终点。

Part 2

2012年5月25日10点07分23秒,穗花湖里没有鱼,天上下着朦朦细雨,雾气遮绕着湖边的苇草,潜意识里想好好地哭一场,不是那种歇斯底里地失声,而是肆意地让眼泪崩流出来,流进口中,尝尝回归的味道。一个人,没心没肺地就这么走下去吧,心里就这么想着,就真的一个人在大雨里不管不顾、不紧不慢地走着,任雨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穗花湖溅起的水滴多得要命,疯狂地涌上岸来,那些溅到我白皙的涂了红色指甲油而越发显白的双脚的水珠一直都令我难以忍受。而相比之下承受不住的更是心!好像被千千万万的蚊虫叮咬一样,痛得那么精神,那么真实。但是根本没有后悔,因为穗花湖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喜悦,还是悲伤!高兴的时候,穗花湖里满满的都是鱼,红红的一大片,让人喜欢得发痒:不高兴的时候,穗花湖里就会下雨。每每伤到最深处,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就一个人那么坐在湖边,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雨了,就像是约定,抑或是没有约定。

冗杂的思绪开始一点一点重新铺展开来。

阿King.千穗。完完全全的两个人,对视着,没有对话,但对方的心我们都能揣摩到,连手也会不听使唤地触到彼此的胸口。那一年,那一天,他对我说“千我爱你”.后来每次和我约会都“千穗、千穗、千千穗”地叫着。那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公主,那种只有在古代并且只能让极少的一部分人才可享受的祝福却让我--韩千穗,一个普通到连爸妈都摇头叹息的女孩儿日复一日地像语文老师听背课文似的泛滥成灾。而且,喜不喜欢听,什么时候听,听多久,以那种态度听,都是我说了算。阿King将我宠上了天,拿在手里怕伤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心上又怕我走不进去。因为除了爸妈,所有的人都用一种仰望星空的姿态看着我,我不仅有一米七零不多不少刚刚好的标准身材,连体重居然也是57kg的健康标准(这个体重我曾用‘标准体重=(身高-110cm)kg5kg’运算过绝对没错,有公式有真相。);当然,光有这些还不够,必须要有一张看上去精致漂亮的脸蛋,可是老天爷居然连这个女人一生最宝贵的东西都给我了!THANKS GOD!!不过常言道--越是漂亮的女人智商就越是低,而且老爸的基因实在是太好了--初中毕业就学不下去了。但是,整个初中我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持着年级前三全班第一的成绩!!!我真的彻彻底底无敌也无语了。最终又是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进入省一中。呼--,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高一期末考--倒数第10.

其实我并不普通,只是爸妈有点重男轻女,再加上我毫无特长,所以早就对我失去信心了。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奇葩无比的的爸妈偏偏不信应试教育这个邪,他们最宏伟的目标就是把我培养成一个在某专业领域无人能敌的绝世天才!不过自从考入省一中,他们就唉声叹气地放弃了这个自认为了不起的计划。说真的,也许别人会觉得这样的父母很伟大,很有思想;但是当他们抱着比你身高还要高的晦涩难懂的学术论文放在你的身边,你恐怕就不会那么想了。放弃计划后,父母大人终于恢复了对应试教育久违的热情,态度转了180度,不过从来不督促我学习,只看成绩单!于是高中考试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就彻底颠覆了我的生活,在爸妈的痛斥之下不得已又开始加倍努力好好学习了。可就在这时,他出现了。那个眼睛长得像林志颖,鼻子像吴彦祖,嘴巴像潘玮柏,身材像刘德华的丑八怪阿KING走进了我的视线范围。其实,告诉你一个秘密,他长得并不丑。而且身边一大把女孩子在追;有些女生觉得他眼睛有魅力,有些喜欢他高高的鼻梁,还有些觉得他的嘴唇性感无比。他的成绩也出奇的好,听说是12班的第三--清北的苗子。我在7班,他们班楼下。每次都能看到他和另外两个怪兽级的基友走在一起有说有笑。显然,对他我现在还一点兴趣都没有,精力全在学习上,就算有,也得藏起来。努力了三个学期成绩稳定在了20名左右,就这个成绩也够考全国前十所重点了,顿时松懈了下来。到了周末就跟着桥逛街,看电影,买书,或者卧在桥的被窝里看悲情的肥皂剧,看到被男主抛弃的女主就会哭得找不到东南西北。桥,是我最忠诚的闺蜜,我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她,她也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包括生理周期。桥长得比我稍矮,也更瘦小,很文静很文静的那种,也很漂亮,论气质远远胜过我,成绩也比我好,而且从来不会生气;更不会像我一样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动干戈,总是一笑了之;如果说我是那种比较聪明的人,那桥绝对是拥有无上智慧的女神般的人物。

Part 3

高二下学期,学校举行的艺术节,我和桥同时报名参加探戈比赛。令我惊讶的是,阿KING也来参赛。我和阿KING被分在了一组,桥和另一个叫RAIN的男生是一组。那个男生论气质远在阿KING之下,长得匪气十足,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后来听桥说RAIN的成绩年级倒数第一,只够考一个好一点的专科,运气好的话可以考一个三本。

我得意地朝桥做了一个鬼脸,桥莞尔一笑朝我挥挥手。原来她是那么无所谓,就算我的舞伴阿KING在比赛中因为凭着完美的舞步征服了全场观众和裁判获得了第一名的时候,桥也只是淡然一笑过来拥抱我,向我祝贺。而可怜的桥,那个RAIN竟然滥竽充数,跳舞的时候还差点弄伤桥,我真的恨死他了;跑到他前面质问道:“拜托,你要是不会跳探戈的话就不要来残害良家妇女,对了,桥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可是我们一中的女神。你这叫亵渎神灵!”桥好像觉得我说得太过,就拽着我往教室走;身后还能听到痞子Rain放荡不羁的笑声。我本来还要转过身去骂那个该死的家伙,看到桥脸上微微的不悦便立刻乖乖地跟着她回到教室。那一天,桥十分平静,连话也没有跟我多说一句。只是叫我以后不要太冲动。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有一天中午,我吃着刚买来的牛奶冰棒走在宿舍楼下的林荫大道上,正是中午大家休息的时候,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树枝在青石板路上投下一朵又一朵灿烂的小花,正独自享受着难得的清净,忽然被一个人从后面有力地抱住,他唇边的呼吸急促而不可抗拒。我困难地挣扎着,对方渐渐地松了手,转过身去发现竟然是阿KING.我承认,我是喜欢阿KING的,所以看到是他的时候并没有生气。其实我早就猜到是他了,一起跳探戈的时候他搂着我的腰,两痕星眼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说不清是暧昧还是专心。那天中午我们接吻了,他的唇淡淡的、湿湿的,有薄荷的清香。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我说过他爱我,只是平时对我嘘寒问暖,关心有加。我问他为什么从来不说‘我爱你’三个字,他告诉我有一天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在那儿他会真正地向我表白。放学的时候就发短信给我一起去咖啡厅写作业,下雨的时候叮嘱我要带好雨伞,天冷的时候要我多穿衣服。我们两个也常常坐在顶楼空着的教室里学习,他总是那么耐心地把我作业上的错题讲给我听,那时候看着他专注的表情真的很幸福,我想就一直这样下去,永远都不要毕业。

一个周五的晚上,他发来短信说明天要带我去那个地方,让我准备好简单的行李,因为有一段距离。第二天,我怀着兴奋到极致的心情,抱着一个写满了秘密的心愿瓶跟阿KING踏上了开往郊区的长途车。车上一直依偎在阿KING的怀里,像个幸福的公主。一路上开满鲜花的碧野一望无际,仿佛坠进了一个梦,风吹过我的脸庞,头发微微飘起,伏在阿KING宽宽的胸膛上,可以听到坚定有力的心跳。

2011年3月14日15点26分。下车了,我撑开手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阿KING拉着我一直往山后走去。他告诉我这个地方他以前来过,发现了一个美丽安静的湖,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后来遇见了我,就回去在日记上写下了穗花两个字。因为那个湖夏天盛开的全是莲花,我的名字又叫千穗,于是他就给湖取名叫穗花湖。目的地到了,我真的被眼前的景色惊吓到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湖,除了岸边的水田,其他的地方从来没有被人类涉足过,那么纯净、明澈。

阿KING把我揽在怀里,亲吻我的眉梢,淡淡说道:“穗,我爱你。”那一刻,我幸福地哭了。眼泪疯狂地涌出来。穗花湖也下起了大雨,我和阿KING都没有躲起来,就那么一直站着,直到雨停。我们找了当地的一间旅馆,既便宜也很舒适,那天晚上,我把自己的身体给了阿KING.

PART 4

看着桥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也有点心痛,就跑过去问她怎么了。她看着我不说话,只是眼睛里的悲伤和埋怨不会骗人。她告诉我,rain被人打了。但我问桥,rain为什么被打,她只是摇摇头;我问她是不是喜欢rain,她也不肯说。我知道,有些事桥不愿意说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我只能安慰她不要太伤心,把桥拦在怀里,告诉她一切都会好好的,包括桥,我,阿KING,rain.可是后来的事实是RAIN不断和各种各样的人打架,和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没有什么区别。而他每次经过我身边看着我和桥走过的时候总会停下来,不懈而又轻蔑地盯着我们两个。

我对桥说,他好像喜欢你。桥朝我苦笑一下算是回应。再后来,听说RAIN跟我过去的爸妈一样,痛恨应试教育,成天就知道玩游戏,打架,酗酒,抽烟,完全不把学校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但他好像拿过一个全国钢琴大赛的冠军和一个肖邦奖,所到之处必定可以囊括一个奖牌。我真的不明白那样一个人怎么就能和钢琴这种高雅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直到那次桥很不开心的第二天,RAIN在做完检讨后站在全校师生面前,弹起了钢琴。他的背影坚定而有力,清晨的暖阳勾勒出俊逸的棱角,晨风吹起了他黑色的风衣。无数跳动的音符像蕴含着深刻的灵魂,像一阵无形的风将湖面吹起一丝涟漪,直达心底。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看见阿KING和我拉着手站在穗花湖岸,相拥在一起。任凭雨水顺着他的棱角滑进我的唇里。耳畔回响着一个模糊而又清晰的声音:千穗,我爱你。

音乐戛然而止,我的思绪也被牵回了地面。RAIN站起身笔直地微微鞠了一躬。莞尔一笑说,他是第二个朗朗,而那次晨会校长站在旁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紧接着全校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校长大人也苦笑着鼓掌。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那种傲气。

第一次为他的魅力感到震惊。

Part 5

2012年6月9日15点34分。回到家。美美地打扮了一番,涂了厚厚的红色唇膏,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裙,留着长长的黑色直发,头顶系了一朵过生日时桥送给我的红色的布制蝶卡,连着两条稍长的一指宽布带,戴上重置的酒红墨镜,旁若无人地出门,走在空无一人公路上。中间是一条长长的绿化带,没有围栏,踩着高跟鞋,大大方方地步行,偶尔因为平衡的问题,会向两边抖动,身边的车偶尔呼啸着经过,风呼呼地吹着,耳边不断遭受着冲击,吹得发冷,抱着手臂,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是多久了,距离昨天那个黑暗的日子?--21个小时02分28秒!可恶的时间! 嘴里不自觉地扔出这么一句。心总归是平静了。

穿过弯弯曲曲的大马路,翻过低矮的金属围栏,到了和阿KING周五晚上常走的铁轨。那一次,我们两个人手牵着手,一人踩一边,比赛看谁先掉下去,结果两个人走了很远很远都没有决出胜负。阿KING俯下身,把耳朵贴在铁轨上,对我说,火车五分钟后就来。我不相信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耳朵贴在我这边的轨道上,隐隐约约感受到了铁轨震动的频率。可是怎么也算不出火车是不是五分钟后到。我看着表,一分一秒地数着,抬头看阿KING,阿KING脸上洋溢着和煦的微笑,甜美如幼童,我低下头沉浸在着无边的浪漫中。还剩下十秒的时候火车飞驰着从百米远的地方冲过来。我和阿KING相视一笑退在铁轨的两边,短短几秒钟火车已经将我的视线完全堵住。

我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火车开过。一会儿,睁开双眼:铁轨的对面什么也没有。而阿KING在我耳边轻轻地呼吸。

穗,我爱你。他说。

Part 6

2012年6月28日15时25分。我走到学校顶楼的教室,坐到靠窗第二排的位置,这是我们两个常坐的地方。

我趴在桌上,还能感受到余温。他明明来过,可我就是错过了。不期而遇的恋情是美的,那不约而同的错过又是什么?我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就是在这个地方,也是这个时间。2012年1月19日18点23分他对我说,我们分手吧。我拼命地朝他摇头,但是我没有哭,只是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和他去同一所学校。而他最终都会和我分开。他告诉我,千穗不要哭。然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什么也没留下,除了一张穗花湖的合影。那一刻,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爱,爱可以轰轰烈烈,可以平平淡淡,也可以肆意妄为;它就像一颗水晶球,里面的画面都是真实的,但一旦打破就是一场虚无。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旋转楼地上缓缓下行。下一站应该去哪里,我不知道。

Part 7

2012年6月29日20点43分。我缓缓地打开桥寄给我的信。自从高考过后就很少和桥联系了。听说她去了南大。我知道,以她的实力,绰绰有余。只是问她为什么没有选择去北京,她只是简单地搪塞说北京的气候她受不了。我知道她在撒谎。

坐在和桥一直都来的咖啡厅的偏僻角落,听着四周悠扬的音乐,是李斯特的《叹息》。

今晚的音乐正对我的胃口。

桥清秀的的字迹就像她那个人,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亲爱的千穗公主:

你好!

不知道为什么,从上高中开始,你就成了我的同桌。你疯疯癫癫但是很可爱,也很努力。

每次和你一起逛街的时候,你总是爱挑三拣四(不过你挑的东西还是很有眼光的)然后店长忍无可忍说了你一句,居然就开始和人家对骂起来,而且越骂越凶,最终还是被你给打败了。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我们家千穗怎么就那么厉害呢?跟你在一起的快乐要远远超过任何人。

就算是我喜欢的那个人RAIN,也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看到这里你很惊讶吧。其实我一开始觉得RAIN跟你一样,无法无天,但后来次参加学校的器乐比赛时,我听到了他的音乐,你知道吗,我敢说,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琴声能感动我,他弹的就是那首李斯特的《叹息》。你应该也听过了吧。

节目最后,我们在周围人的鼓动之下合奏了一曲。配合得天衣无缝。第二天,我就向他表白了。但是他告诉我我不适合他,他更喜欢像他一样疯的女孩儿。我还是第一次主动向男生表白,连你也觉得惊讶吧。

而且,RAIN是从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他比别人经受了更多的磨砺。他们家条件并不好,他妈妈用微薄的工资支撑着他学钢琴,我佩服他的勇气,更为他的灵魂而入迷。我曾幻想和他一起在全世界演出,只有我们两个人。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喜欢的人是你,千穗。

我表白后的第二天,就被分到了一个组参加探戈比赛。他其实是很会跳舞的,只是那天他没想到舞伴是我,所以有点紧张,我拉着他的手心里也很不平静,所以跳错了一个舞步,还不小心牵扯到他也差点跟着我摔倒。后来看你在训斥他,我很不好意思,又不便跟你解释,只好将你拉走,你不会怪我吧?

回到教室,我还是很伤心的,毕竟从来没有主动去爱一个人,而且还被拒绝。所以没有再跟你说话,希望你没有生气,千穗。

还记得那次RAIN被打吗?他伤得不轻,学校却只罚了他一个人。那时候,我的心好痛好痛。他因为听到别人说你是贪图阿KING家的钱才跟阿KING好的,所以他才跟别人动手。

阿KING后来竟然给我写了情书,我不知道该不该回他,他说你有点顽皮,但人不坏,只是他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他想跟我在一起,可是我怎么能忍心让你受伤,况且我也不喜欢他那类型。这次高考填志愿也选了和他离得有些距离的南大,否则我只能去他就读的那所大学。阿KING去了上海,他说冬天北京的雪很大,天很冷。以我的成绩,除了去北京阿KING所在的那个学校和这里,没有可选择的余地。

还有,那个红色的蝶卡是RAIN拜托我送给你的。

好好珍惜阿KING,他被你那所学校破格录取了。

你们一定要幸福。

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音乐声止。我抬起头看见RAIN捧着一束鲜花朝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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