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旧时光
看来忠哥是个唱歌发烧友,从我来这的两个晚上,他都撇下老婆,独自在台上把弄那些音响设备,然后没完没了的点一些可以被称为经典的歌曲,但歌曲的原唱很多都让你记不起。忠哥的声线很有味道,沧桑、雄浑,富有磁性。而且我发现他基本只唱雄浑的歌曲,绝不唱过火之类的歌曲。
忠哥是老板,每次从门口进来,见我和小熊坐在高脚凳上并不斜视,而是悠悠的戴着他的白眼眶眼镜过去。然后他站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我和小熊就在下面一边听一边无聊的聊些话题。其实看似一切都很惬意,但我却很煎熬,不知道怎样解脱,这是我在这的第二个晚上,我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此,唯一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钱,我一遍遍的问自己离去还是留下,想想房租,又强迫自己留下,这时阿虎的电话救了我。
“你在哪儿?”看到电话上闪烁阿虎的名字时,我本能的判断他就在这座城市。因为自从这些昔日的朋友离开这座城市后,基本上就失去了联系,唯一会想起我时,便是他们偶尔回来逛逛,显示一些优越才联系我的。
我没有避讳的告诉阿虎,我在酒吧打工,我不确定这样告诉他,是不是会成为老秦的又一谈资,因为我前面有一份移动公司的工作,就背他作为谈资,谈了好多次。
“我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去接电话,无法理解,没有意思。”这是他对我那份工作的评价。我那时只是敷衍的回答说,为生活所累吧。其实我心里翻江倒海的想揍他一顿,然后把他的引擎盖子给敲出大窟窿,并愤愤骂到,除了靠女人,你还会有什么。但我终于忍住,我已经31了,不想再被人评价为愤青和善于嫉妒别人的人,但这并不表明我会忘记这些事实。
再回到阿虎的话题上,每次听到他,我都会想起过往的岁月,那些不断被提起,后来就懒的再提的往事。那时,我们最多就是没有钱的时候,会凑几元钱买包红河,然后躺在地板上唱《我的未来不是梦》,另外我还唱齐秦的歌。当然,我的嗓子总是特别高,所以,他总是被比下去,然后就成了我的个人演唱会,他便默默的抽着烟,偶尔和我附上一句。我们分别的第一年,第二年,相互提到过去,都会提起这段日子。以前我们都没有说我们是兄弟,但自从有了半夜彪歌,抽五元的烟,像死尸一样挺在地板上,凑一元钱买个馒头吃一夜后,我们就老是感叹生活不易,相互辅助是一种兄弟情义。那时我们还认为这种情分会像冰箱里的东西一样,永远保鲜。事实是,冰箱里的东西自放进去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保鲜,至少,我们的友情新鲜度还是要保持的长点。
后来我们联系很少,一年几次,一年一次,零次。直到在彼此的**里消失,不知道是谁删的谁。
阿虎说带了两个兄弟过来,问是不是与老何在一起,因为打他的两个电话,都是空号。我说那我把老何的电话给你吧,另外补上一句,若不是找老何的电话,恐怕你想不起我吧。他慌忙的解释,因为你得姓氏排在后面,他的在前面,我翻电话的时候,自然先打他的,所以------我心里想,都是姓氏惹的祸吧。
临到要挂了,我说酒吧很忙,我走不开,不过他又补一句说你早点下班啊,我们在歌城,早点过来啊。大概是这句话让我有了离开的冲动,我凑到良哥耳旁说女儿发烧,要回去。当我走出酒吧的时候,我便后悔了,只因为觉得这个借口对不起女儿。
我走到岔路口,要做一个决定往哪儿走,最后却凭着感觉走到了与歌城相反的地方。
老何已经被阿虎召唤,雀跃的订了车往这里奔,还一个劲劝我一起。我只抛了一句,没意思后,便躺在了老罗的床上。我和老罗哽咽的聊着最近空虚的心情,虽然寥寥几句,却比得上歌城的一夜歌声。
不知道是为什么,老何车到的时候,却在电话里说不去唱歌了,而是直接在老罗的楼下下车,然后我离开老罗那,与老何去吃了两笼福建人的饺子,我吃饺子,他喝排骨汤。吃完夜宵,我们并排走上天桥,坐在尚有余温的天桥上,抽着软云,聊着过去和现在的话题。那些唱张雨生和齐秦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从这个夜晚,慢慢消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