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爱(一)
我们是80后,90初。我们年轻,我们有梦想。然而,现实和生活给予了我们意想不到的,也给了我们想要却得不到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梦想,所谓的追求。
付健生在一个山区小城里,四周都耸立着庞大的山,山阻碍着人们的视线,一闭眼有时就看不到山外的世界,山掩埋着人们的梦想。他家就住在从山上挖出的平地上。N多年前,盖起的四层小楼里。父亲早世,母亲病殃殃的,姐夫做了上门女婿。付健的生活学费,也是靠姐一家辛苦挣来的。勉强上完大学。和一起同住是他的哥们兼发小,从小父母离异。观念一直和父亲对立。他们是大学同学。付健是有家回不了,家里有六十平房子,现在还增添了小人精外生女;良子是有家不想回。他们合租了这套小两居室房。一个人一个月400元。
付健提着裤子,揉着眼角的眼屎。推开良子的房门。走到良子床前,看着良子口水直流,睡的个死猪样,付健想这家伙又在做什么美梦了。这三年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爱懒床的良子叫醒。
“我开着车在后山间和车友们正疯狂地漂移。晴空万里,高山密林,我如腾云驾雾,急速前进,到达终点时,人群欢呼雀跃。年迈的父亲也嘲我微笑,还有一个瘦弱而陌生的女子……”
付健拍打着良子,叫道:“起床了,起床了……”
良子缓缓睁开俩小眼,嚷道:“哎哟,大哥,……又抱着头扎在被子里说“你是掐点来的啊,我正在漂移呢?”
“你是下武汉了(尿床的意思),在水上漂移吧?”
“你就晚两分钟,让我把梦做完不行啊?”
“起来,起来,我干脆把你送到梦里;或者把梦给你变成现实算了”。说完,付健到了厕所洗漱。
这时,良子进来了,门没关,就蹲下了。付健满嘴牙膏泡泡说道:“你小子,就不能等我出去了再拉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新陈代谢啊?”
“昨晚你回家了?”
良子垂头丧气没有吱声。
“怎么又跟你老爸吵架了?”
“我家老头真够倔的……”良子一脸无奈。
付健咯咯地笑了。
三年前,他们大专毕业后。在这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城市晃荡了半年,投简历,招聘会,再次面试他们是场场赴约,无一遗漏。如令在这人挤人,人比人的社会势态。比的就是智慧,地位,金钱,学历,口才,美貌,身高,资历,效率。人家是优胜劣汰,精挑细选,他们是锲而不舍,宁死不屈,再接再厉,到头来还是没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他们当时特别地绝望和崩溃。要怨的只有自己。官源他们祖祖辈辈没有那个根,富二代我们是遥不可及,更不可能一鸣惊人成为名人,他们只是天注定的凡人,俗人。他们只是花朵旁的绿叶和杂草。也是,没有我们的陪衬,他们何来的显赫
当他们穷困潦倒快要露宿街头时,良子父亲丢下老脸,托了关系才把他们送进了一所普通中学里当老师。他爸以前教育局里的一个干部。付健也是搭了顺风车才过来的。为这,付健还特地送了礼。
付健和良子相互骂对方是装B,然后是笑的流出了眼泪。虽然他们是师范毕业,良子知道付健不想当老师,喜欢绘画。付健也知道良子不想当老师,喜欢汽车。为的只是无法违背家人和现实的意愿。准备要上班时,那天晚上,付健和良子一起喝了酒。扯着嗓子骂道:生活他妈的难,真他妈的真叫人人无奈。月光下,两人狂笑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和落莫。
如今是三年后,想起那晚的事还历历在目。付健依旧是学校的老师,因为他觉得没有资本折腾。良子在过了2012春节后,决然辞职了。因为世界末日快要来临,要为自己活一把,彻底搬离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