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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作者: 山沟水2013/05/12心情随笔

母亲

作者:山沟水

小时候,人多田少,生活极其困难,父亲和母亲因生活压迫经常吵架。父亲多少也读过点书,在地质队、硫磺矿厂等地方工作过,后来还做了大队脱产支书。但由于父亲不善言语,不爱出众,实行家庭承包责任制后,父亲为了分到田地回家做了农民,两个弟弟没有出生,分到的田只有三份,在那缺少油水的年代,打到的粮食只够维持半年,父亲大部分时间都要找钱买粮,母亲还经常到外婆家拿米,自然地被一些人笑话,受了不少委曲。当看到别家有钱买肉时,母亲就经常骂父亲没有本事,说自己嫁错人,老实的父亲在吵架时根本不是母亲的对手,母亲骂架时带着浓重的鼻音,碟碟不休可以骂到半夜,父亲实在受不了,经常半夜三更跑到山上去,即便是没有听,母亲也还在骂个不停,农村妇女骂人的话特别难听,经常让弟弟们睡不着,但她还是骂得刹不住车。真是无法理解这样的日子他们是怎么过得来的,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母亲还经常说父亲跟哪个又好上了,根本就是无机之谈嘛,父亲老实巴交的,天天做工,一身破烂打光脚,有谁看得上啊!有一次吵架母亲说要走了,背着娘家送的箱子走到半坡,由于箱子太重,母亲砸开一看,里面被父亲装满砖头,气愤的母亲折回来又是一阵恶骂,看来父亲这个看似可笑的办法还是可行,要知道我们这个地方背箱子回娘家标志着离婚。

父亲对我们要求很严格,我们小时候经常被比自己大的小孩欺负,我们又欺负比我们更小的小孩,每次其他小孩了的家长跑到我家骂我们时,父亲都是把我们一阵毒打,直到找上门的人满意而归。有一次我去山上找野薯,野薯没找着倒看见一棵全熟透的芭蕉,由于是别人家的,自己虽然很饿,但还是不敢偷吃,刚好有个堂哥也在对面找野薯,我问堂哥怎么办,堂哥跑来一看二话不说大吃起来,我当然也跟着吃了起来。后面主人知道了,我估计又出大麻烦,幸好父亲没有在,母亲辩解说是堂哥带着吃的,主人听了之后就去找堂哥了,要是老实胆小的父亲在的话,我除了受到严厉的训斥就是受棍子,错与对只要别人找上门来就是自己的错,这一次母亲不用棍子打我就把他们支走,第一次感受到被保护,虽然过去几十年了,但那一件小事我一直没有忘记。

父亲虽然少语但说起人来入木三分,他帮母亲取了个名字叫做“皮打将”。母亲做工经常做到忘记时间,用我们的话说就是不知早黑,很晚才回到家,饭菜做好了左等右等都不见回来,饿得两个弟弟哇哇叫,严厉的父亲在母亲没回来之前不准先吃一口,即使饭菜摆上桌也不准动一口,小时候我们最恨的就是母亲做活回来晚,轮流往后山呼喊不见母亲回声。还是一个就是母亲爱谈话,上山做活碰到邻家婶婶们要说上半天,身子都说歪了还在说,我们到地里好一阵子才见她来到,父亲免不了几声埋怨。在我们农村,做工出门慢收工回来迟叫做“皮”,母亲这个“皮打将”的“皮”由此而来。母亲非常善于吵架,吵起来非常凶,上山做工慢一点父亲不能说半句,“打将”由此而来,合起来就叫做“皮打将”。

一直以来,母亲在我心目中形象就是爱吵架,与父亲架,与邻居吵,没有远见,做事情没有打算。但与父亲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但他们却能相依到老;虽然也打孩子,但在关键时候保护孩子,让孩子们敢于抬头走路;虽然是“皮打将”,但在那艰苦的年代,她在地里刨食养活了三个儿子。

母亲节到了,农村人不会说“妈妈我爱你”什么之类的,我到市场上割了几斤肉,带着女儿,闻着初夏绿色的清香,赶回老家做了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