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荷说
野外荒塘
总说,夏日遇见美好。一条被杂草淹没的小路,开着各种各样的小花。
寻芳去。纯属巧合。遇见,真的不如不见吗?
塘,我这样亲切地叫你,只因我找不出什么词汇修饰你。
塘,你如果是圆形多好呀,可以最大面积地装下天空的蔚蓝;你如果是有棱有角多好,可以溢出大地的最多的气息。可是你,任我怎样的想象和靠近,就是如此的不规则,像一个小孩在纸上任意画出来的。
还好。水草疯长,水浮莲数朵,岸边小树四棵,还有许多可能有关的,不说也罢。
一看,就知道你被遗忘了,曾经的芳华走远。没有时间去做与生命无关紧要的雕塑,所以,格外简单。五六个孩子正在割完稻谷的田野里玩耍。
可以想象,月下的蛙鸣。真可以有,青莲几枝。就这样,可以映日无穷碧,可以半亩一鉴开。
我不这样,绕着走三圈,坐在乱草上几分钟,然后离开,什么也不想了。
夏日的野外荒塘早早进入我的梦中。百度上说,荷花有一个别名叫“六月春”。
为何而来
看见了老树,两三百年了。我说,它老,我年轻。看见了葡萄,青绿地挂着。我说,它酸,我不摘。来看小溪水吧!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荷!荷!荷!有人拿叶作伞,有人握花闻香,有人举蓬成宝。而我,两手空空,踏石而过,为荷而来。
雨,芒种的雨,时而倾盆而下,时而细细如丝。此刻,天果敢放晴。田埂湿漉漉的,草叶上的水打在我的脚上,荷叶上盛满雨声和欢笑声。我对着菡萏,束手无策。如果把它比喻成剑,谁的心更痛。
该为一池的圣洁而歌。怎知走过的路是如此的远,走过的夜是如此的黑。爱莲者说,震地有声。重温,和田园来一场斗嘴。
青山雾茫茫。从山头到心头,之间是荷塘。荷塘之外是原乡。荷塘之上,必有阳光,会有月色, 倾泻而下定荡漾。
仅仅因为荷,是一个有力量的汉字吗?而成的篇章,掠过树顶,擦过酸甜,穿越时空,胜过铿锵玫瑰。
从一个叫长潭的地方出发,一条圣洁的溪流,波澜壮阔。
观作画
大点,横扫,左右开弓。按,拖,上下自如。重轻,浓淡,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张六尺的宣纸,大部分,被毛笔亲过,留下墨迹现出一池的芳华。
还有游弋的小鱼,站着的蜻蜓,一只躲着的青蛙。其实,还有好多,用肉眼无法看到。
就在我禁不住要发出赞美的时候,画者重新拿起笔,轻轻地画几笔,或深红,或浅绿。
红的是几朵花,是一条鱼。绿的是几片叶,两根茎。还有空白,似乎还可以添点很多的东西。
顶端的边缘是天空,是刻意留下的“天空”。从中间开始,写下“满”字,该是满塘荷香吧。不,他又写了“堂”字,然后迅速写下“和气”。
他挺起身说,如果要挂在餐厅,就写“年年有余。”
他写下他的名字和日期,盖下印章。他说也画一张给我。我说,就写“陋室有莲”。他说,还是写“陋室清气”。
我的目光直接抵达宣纸,停在“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上。此刻何止有荷香,墨香,书香!
再读《荷塘月色》
那个荷塘还在,那条小路依旧通幽,那轮满月一样倾泻着清辉?四季轮回,一篇美文喂养了一池的清水。微澜之上,飘着文字
的轻盈,经常进入我的世界。我的世界里,打开语文课本,重温经典课文。
我没有到过他笔下的孤寂之地,就在我的斗室里,想起他的身影和脚步。
我的耳旁,是一个陌生人在诵读,声音从手机里出来,硬硬的,像极刚破土的春笋,带着对季节的愧疚,应该有些迟了。
如今,正值六月天,学生告诉我,他家有一个池塘,荷花开了,要我去看看。我应该晚上去,有月亮的晚上去。
不必了。就在这个月夜,从读《春》开始,在《荷塘月色》里,和所有的景致“礼尚往来”。
陋室有莲
虽是陋室,充盈着好多好多的东西,有形的或无形的,不喜欢的比喜欢的多得多,因为不舍,留着碍眼,但求一日能“独秀。”
比如,这个像灯罩的“荷叶”,被粘在洁白的墙壁上,倒挂着,也像一朵放大的百合花。只是它已经完全失去了水分,一面深褐,一面浅褐。叶脉隆起,写出了曲折。几个洞,足够蚊子寄居生活。
因为还有一根褪色的茎,像一根缩小的无节的竹竿,竖在旁边,有气无力。一个蓬头,半球形,完好无损,木然地顶在它的末端。
我抬头的时候,看见友人的一本书的封面上,画着几个藕节,可以食用的那种,我高兴地向它们问好!
其它的,任你猜想吧!我的陋室总是和六月有关,我知道在没有命名的远方,盛开着“红衣”。
夏天的味道
树,碰壁生长,弯出瘦影。蝉,肆无忌惮,时缓时急。漫山遍野泼绿。天空飘逸的云,不再是唯一的风景。
拂面而过,一丝清爽。是风,制造了月上柳梢头的故事。明天依然无雨,就顺着萤火寻找清新。
不要把灵魂还原,汗水滴落的地方,会升起季节的念想。一棵稻草到底有多重?足以托起勤劳的习惯。
突然,小河涨水,指间有了微凉。转身,看到一条山路,蜿蜒千里。
我打开教科书。一叶荷在字里行间飘摇,清香扑鼻。我把书签想象成石头,如果裂开。倾听,更多的声音,比如善良,比如真诚,比如爱。
寂静而简单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