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声响起来,天黑得很惶恐
我住在南京城里的十八楼
知了声在7月的晚饭后
依旧起劲:这声音多熟悉
将城市和乡村
童年和老年,连成了一片
我不敢写下亲切两字
这声音的一成不变
使我想到更久远的时间
更古老的亲人
从父亲的身前到身后
到我并不相识又确信的血缘
世上还有什么样的声音
比知了声古老,一阵紧似一阵更强烈
仿佛是哲学和宗教联手安排
了声音;仿佛在时时提醒
万事万物是有源头的
不管世事的变化有多大
多遭糕
而夜晚必定来临,当它
替代,因此有了压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