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

小引

自古蜀道难于上青天，那次老凉山偏远县城的旅途经历，今历历在目。时逢雨水，雨后山道窄且滑，坐在车中，窗外就是悬崖峭壁，我紧闭双眼，头脑发胀，虑不得脱，说不出的惊心动魄。幸而师傅车技娴熟，路转峰回终得以苟全。近忆之，犹自后怕，做小诗一首记之。

斗折的山道崎岖蜿蜒
孤车隐没在峰林间
我不敢朝窗外看
那车痕偶尔拓在悬崖边

音乐舒缓不了惴惴不安
渴望着峰回路转，平平坦坦
突然眼前划出一条抛物线
尖叫，惊恐，悬崖，谷底，深渊

一切回复自然
音乐声音依旧悠扬婉转
那些惊恐与不安
伴奏着生命最后的一站

卵石堆，青草地里静安？
没有庄严的悼念
那谷底终有一些科技文明的碎片
岁月腐蚀，锈迹斑斑

激流涧？
尖嘴怪鱼丰盛的晚餐
没有冗长的宣言
沙石敲击，流水潺潺

高大抑或伟岸
辉煌抑或灿烂
在那个不知名的谷底腐烂
生命就定格在那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