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一条河
时间就像一条河。
昨晚上在阅读朱自清《匆匆》的时候,背后志达工业园播放的一首曲子,通过我对面7号楼的反射,回响在整个花园,缓缓而清晰地萦绕耳廓。那首电影《时间倒流七十年》的主题曲浸满伤感,顿时令我惆怅无限,心地黯然。
这种纯属的巧合,却令人感动!它如两条优美的曲线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个同样优美的形体;如空山幽谷里那潺潺的溪流;如白居易《邯郸冬至夜思家》里那孤寂的哭泣。
《匆匆》一文是朱自清先生被广为传颂的名篇,它以优美的文字和深邃的哲理,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爱书的新人。文章以绵密细腻的笔触和飞扬跳荡的情思,感叹时光似水,韶华易逝。在他曼妙的文字里,我们不知不觉地沉浸,继而猛醒,开始转向自我检讨,追问自己可曾珍惜那宝贵的时间。时间问题的探讨于不经意间引起我内心的共鸣与深沉的思考。
对朱自清先生来说,时间是首要的,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处于似水的年华之中;空间是相对的概念,处于一个变幻莫测的过程中间。我们在时间的流程中渐渐解体。我们曾经喜爱的地方,我们绝不会目睹它们,因为重游旧地的人不再是那个曾以自己的热情装点那个地方的儿童和少年。
我们每一个人都处在过程之中。
当年的孔子看见河水日夜不停地东流,曾感叹:“逝者如斯夫,不守昼夜!”西方很多作家都把时间比做是一条河,它从遥远的过去,流向无穷的未来,不停息,也不倒退,而“现在”也不过是时间上的一个点罢了。
小时候放牛,我们生产队里的一头母牛带着一头嗷嗷待辅的小牛仔,要趟过那湍急水深的河流的情景,迄今还历历在目。牛妈妈先淌过去了,可那小牛仔却因为水流太深、太急而望河兴叹,哞哞的喊着牛妈妈说:“妈妈我过不去哟!”,这时牛妈妈见儿子没能跟上就立马掉头返回,上岸来就用舌头舔着小牛仔说:“不要埋怨我,因为妈妈所经历的时间比你多,我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啊,等以后长成妈妈这样就能过。”这一情景尽管过去几十年,可现在想起来仍记忆犹新。我们与世界上所有的生灵没有任何区别的走在相同的时间之河,在各自不同的生活方式中偶有交集,但能在这个地方走过相同的时间之河,就足以让我留下这温馨和深刻的感觉。
在时间之河中,万事万物都有自己命中注定的行进路线,一切的一切都注定要走到尽头,在虚无缥缈的时空中退出,在时间里消逝,在时间里毁灭。只有那永恒的“记忆”——对亲人、爱人、朋友的那份真诚,才能让美丽不会消逝在时间之中。
没有堤岸能够限制时间之河的流动——它永远存在,所有人都必须投入其中。文字中有它,音乐中有它,每个人只能在河中跋涉一次且永远无法找到它神秘的源头。站在岸边看着时间在流淌中带走了什么,又带来了什么。往往是,流速太快而看不清楚;想伸手打捞,却一无所获。那就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那竖琴般美妙的水流的声音吧!流水有急有缓,河床有窄有宽,河床窄了,它就流动的慢一点,河床宽了,它就流动的快一些。但不管怎么样,它总是义无反顾,勇往直前,没有犹豫,毫无怨言。河水自始至终,从来没有责备过河床、河岸的形状与变换,而是用自己认为适合的方式,不断地向前,向前。前进,是时间之河亘古不变,且永恒的主题使然。
从书本中醒来,回到了属于我的时间里。墙上的钟表在嘚嘚地移动着,仿佛时间与它无关。可是这些钟表把浑圆无尽的时间,分割成秒、分、时各个单元。生活因此有了规律,做事也因此有了节奏。
人永远生活在时间之内,却永远对事件陌生。我们经常会说:“我的言论是否正确,要让时间来说明;我的事业是否成功,让时间去下定论;一生中的是非曲直,要让时间来证明;我所做的一切能否经得起历史的检验,让时间来下结论……”等等
时间在钟表上不停地走动着,却从来都不留痕迹,我们所看到的只是那一串看似理智的阿拉伯数字。但时间又不仅仅是简单的数字,时间包含着神秘莫测的一面,它亘古如斯地存在着。
每个人对事件的感觉都不一样,每个时代也是如此。
在转瞬即逝的日子里,在千头万绪的事件中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只有匆匆;过去一万多个日日夜夜,除了徘徊,我又剩下些什么了?我曾无数次地质问自己。在匆匆而过的时间长河中,只有那时空老人心知肚明。
其实,时间的痕迹无处不在。小到一棵幼苗长成参天大树,大到一座悠悠葱葱的高山变得光山秃岭,寸草不生,只要留心,并不难发现。只是我们在时间的驱赶下,因行走的匆匆忙忙而忽略了那些痕迹,当我们无意中触摸到时间的时候,往往又因为它的过分严酷而不敢正视。地球上的人们热情地歌颂时间,地球上的人们也在盲目的相信时间。
从时间的痕迹中我们可以看到物换星移,也可以看到桑海沧田。既可以看到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长成顶天立地的汉子,也可以看到一位明眸皓齿的少女变成形容枯槁,佝背弯腰的老妇。在实践中我们渐渐老于世故,时间带走了我们曾经的天真。
时间之河在我们身边流淌,不断赋予我们勇气、智慧和经验,也在不断地索取我们的青春、精力与热情。
没有任何力量可以留得住时间,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止得住时间之河那奔流不息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