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钓澧水河
深秋的澧水,少有了春天的浪漫,没有了夏天的粗犷,多了一份少女的含蓄。宽广起伏的河滩,在夏天热情地接受了洪水从上游带来的深山肥沃泥土,青草从胜似海绵被的泥土里长出来,虽不如春天般的姣嫩,却多了季节赋予的粗壮。花儿虽不象春天般的纷繁骄艳,但遍滩怒放的野菊花、野辣(腊)柳花,在阳光和河水的映衬下,把时处小阳春的澧水装点得“春意昂然”。牛羊尽情地享受着河滩赐予它们的盘根草,白鹭或穿梭于牛羊之间,跳跃地捕捉着被牛羊惊起的蚂虬,或三五成群歇息于河中金鸭滩上,享受着深秋的阳光。勤劳的蜜蜂还在迎秋阳,顶秋风,在小小的菊花和辣柳花丛中飞舞采蜜,为迎接冬天的到来准备着充足的食粮。
深秋的阳光,少有了春天的暖和,没有了夏天的炎热,多了一份少女的温柔。澧水在河中静静地流淌,清纯的河水向人们毫不掩饰地坦露着自己的胸怀,一两米深水下的硪卵石清晰可见。蹬在河岸边,可见小鱼戏游,时而贴岸追逐觅食,时而上下侧翻,留下银光闪闪。笑看鱼儿欢跃碧水,脑中浮现不少联想……
站在澧水河堤上,放眼河水阳岸,只见沿河垂钓者不下数十人,上至古稀长者,下到好动的少年,不仅有随玩的女伴,更有垂钓女“好杰”。
这些垂钓者,大多为澧水河里的鱼质鲜美而来。只见他们有的单杆垂钓,全身惯注于一漂。有的装上杆架,身前三两根鱼杆扇型展开,左右光顾浮漂动态。有的惯用海杆,他们装好饵料,高高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把海杆投向河的中间,饵料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孤线,三四十米开外的地方重重地落下,水面即刻泛起层层涟漪。投杆者架好杆,收紧线,装上铃铛,就守株待兔了。这些人准备充分,工具齐全,钓技也非同一般,一天下来,竟管钓到的鱼,基本上是些小如手指的丁钓鱼、薄如杨柳叶的刁子鱼和型似银元的屎光皮,但钓个一两斤不成问题。使用海杆,“手气”好时,兴许也能钓上一尾大鲤鱼,供全家美餐一顿。
这些垂钓者,也有少数人不因澧水里鱼儿诱惑而至,特别是年轻的朋友们,是在欣赏澧水美景,享受秋日阳光,放飞心情。他们所带钓具简单,一根小杆,一个小塑料袋,一瓶纯净水,与好友结伴而行。来到澧水边,放下手中钓具,伸伸手,弯弯腰,时而高歌一曲,把那青春豪放;时而狂呼几声,让工作的紧张放松;时而追逐野辣柳花丛中,尽显青年情侣特长;时而席地就坐,漫谈人生理想;时而仰面向天,看那秋高气爽人的天空,丝丝白云慢悠悠地飘向远方,南去的候鸟自由地飞翔;时而闭上双眼,任由秋阳沐浴全身,抚摸脸庞,欢乐之情难以言表。
其实,我曾经也是个钓瘾十足的人。小时候,我们钓鱼可没有现在的条件。一根小竹,一条棉线,高粱杆做的浮漂,大头针弯的鱼钓,就是全部钓具。那时的鱼可能没有进化到现在这等“狡猾”的地步,钓上一会儿,也能小有收获。到部队后,虽然有规定不准钓鱼摸虾,但我还是经常违犯,只要部队驻地有鱼塘,偷偷钓鱼不曾间断。转业回地方后,有了钓鱼的时间、环境、条件,我钓鱼越发起劲。每逢周末休息,不论刮风下雨,不论寒冬酷署,出门钓鱼从不间断。在部队养成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好传统。三伏天,早上五六点钟出门是常有的事,中午别人躺在屋里吹风扇还中署,我在骄阳下垂钓、溜鱼、一手举鱼杆,一手拿抄网,十几斤重的大草鱼三五下,就把它捕上岸;三九天,别人或烤火取暖,或玩乐于空调房。我顶刺骨寒风,冒飘飘白雪,垂钓于芒芒雪野。上至山中水库,下到湖区沟渠,到处都留下过我垂钓的身影。
近几年,不知何故,钓瘾突然淡下来了,那不曾离手的钓具也积了厚厚的灰尘。但是,过去的一份欢乐,多少变成了几许牵挂,时而还有一点点过过钓瘾的冲动。
你看,今天不是怀着对垂钓的向往,来到了澧水河畔,来到了垂钓者中间吗?!
于2012年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