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画室的岁月啊
忆起画年时,那时我叫婉静,穿月白旗袍。
那是旧时代的事了,就像是一张发黄了的素描纸上的斑驳静物画。
与我同在一个画室的男孩,高大干净又斯文,他会唱很多的歌,他的画,画的很好,但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与我同在一个画室的女孩,有一个傲气冲天的名字,故而常招灵异,对了,我想起来了她的名字,她叫笑宇。
那时我是一个被遗忘了的孩子,我经常的哭泣,因为很多的时候画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孤寂的画,可我是一个不甘于寂寞的女子,我的心始终徜徉在春天里,于是我索性放声的哭泣。可没人理我,可没人理我。哭的再沙哑,第二天的鸟鸣,却一如既往的清晰。
我的素描画的不错,因为我很勤奋的钻研,所以我的素描头像经常被老师当做范画贴在墙上。我的水粉画,画的似乎也不错,对了,尤其是风景画,我画的真的是很棒,现在百年过去了,那所学校的墙壁上依然挂着我的画,那些山间小溪和桥啊!
那些画画的日子,我还曾偷偷的痴迷的暗恋过一个男孩子,但是我却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因为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很短,好像不到一周的时间,但是我似乎爱了这个影子一爱四年。呵呵,可我却从来没看清过他的样子。
我爱上他好像只因为他像个坏男孩,整天的逃课,不务正业,还因为他画画的好。我容易因为仰慕而去爱上一个人。我也容易因为一个人的“坏”而爱上一个人,因为我是被禁锢的“名门闺秀”,所以谁不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孩子,我似乎就能爱上谁,因为我渴望叛逆,却从来都不敢。
画室的房檐是经常滴雨的,空气是阴湿的,那时我还喜欢走很多很多的路。我走啊走的,天空就下起了雨,当夜全部落下来的时候,我会穿着旗袍疯狂的在细雨中奔跑。
我跑啊跑,可就是穿不过阴霾隧道,那时,我绝望过。
所以对于画室的记忆,总缺不了绝望的一笔。在画室的岁月,我在一口井里将近窒息,没有一丝光线,没有一丝光线,我什么也抓不到,有时候上面滴下来两滴水,我便拼命的接住,我干渴的喉咙啊!
画室里的绝望岁月,我从来没有那样孤寂过,我爱的人后来不知去哪里了,他的长袍换了多少个,我将永远的不能知晓。
有时,我的心会爆裂,可我不想那样早的就被结束了,于是我开始频繁的冲洗颜料盒,看五颜六色的水在流,仿佛就是我的血,那些疮口将永远无法愈合。那时天很蓝,天越蓝我的心便越空,空的噗通掉在一口井里,就快死了。可结果,我看着这些正在水池里流淌的我的“血”,时间久了就麻木了,那颗掉进井里的心也就死不成了,可哀莫大于心死。
呵,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啊,那时的永恒忧伤却被风化的不像样子了,只是偶尔于魂间绕一绕,唱一唱挽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