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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加尔湖

作者: 贝加尔2012/06/17散文随笔

这个网名,贝加尔,用了好久了,曾经几次换掉,但想来想去还是这个钟情这个名字。贝加尔,远东的一个湖子,被称为上帝的眼泪,荒凉至极却又风光秀美。古中国称之为北海,苏武牧羊的地方。曾经想,如果自己要被流放,肯定会选择贝加尔,肯定不会苦守汉节,不会为了回大汉抛弃自己的胡妻,即使有风雪严寒,寂冷清苦,也心甘情愿。

总是对人造景心存芥蒂,对熙攘的人群难以依恋,喜欢那些人迹罕至的所在。正如《荒城之月》的意境,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一直对古代的边塞诗心存向往,“缭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这是一种荒凉的美,绝望的美,悲剧的美。而人为修饰的美,即使它再精致再细腻,总是难以深爱,经常在看到路边,工人用剪刀修剪花草,修的齐齐整整,然后露出满意的微笑,看着自己的成果。草木有本性,为什么不能让它们自由的成长呢,把人的审美强加给它们,总是一种残忍。我喜欢看到草木疯长的老院子,有着离离草的荒原和草长莺飞的孤岛。记得曾经看过一部欧美片子,荒芜的古宅,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精灵相遇,这几乎近于自己梦想中那个唯灵的世界了。

每个民族有不同的审美趣味,环境塑造了人,人又去改变环境,有些愈来愈好,有些则陷入恶性循环,不可自拔。贝加尔湖则是典型的俄罗斯风格的美,区别于中国的大紫大红,吹拉唱弹,她是一个塞外的傍观者,静静的在那里,千古如斯。因为淡然,所以永恒。正如红枫叶之于黄五星,君之代之于往前冲,白手套之于红绣鞋,冲绳之于琉球。那些永恒的美好的东西,总是更自然的,更亲近于人心的事物。

曾经我们也有关关雎鸠的自然之恋,有纯净飘然的东方雅韵,但人心浮躁,利欲纵横,美好总被强权阉割,被群氓遗忘,这些东西在华夏大地都已荡然无存。那些稍有理想的人在黑夜里也只能或顾芳独赏,或无奈的成为第三种青年,做一个心灵史上的失语者。

喜欢贝加尔,还有一点是她是个外来词,不必用汉语的意义去解析她,她就是贝加尔,一个绝美大气的称谓,她不是北冥,不是北海,她是贝加尔。东方文化的华夷观念习惯把世间万物都打上尊卑的烙印,这是自己不愿看到的,欣赏西方人质朴单纯的唯物观念。梭罗有瓦尔登湖,我心里有贝加尔湖。尘世喧嚣,贝加尔湖,像一个威严的父亲,慈爱的师友,热烈的情人,一直留在心底,不让我迷失方向。

如果有时光机,想回到过去,做一个守边的小卒,终老在贝加尔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