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不在
黄昏后醒来,在浅出的月亮下出行,直到夜半的星斗无序。这样的夜晚,暴露出有点形迹可疑的自己。试图在月光中洗礼自己,渴望能像那书写过月夜的人,片刻沉沦,毫无杂绪。浅搁的不止是目光还有呼吸,一切开始无章。
看不见泥土的小路上,嗅出空气中的喧嚣。我常常扮做一只苏格兰折耳猫,只是我不仅仅是折耳,比他还多了忘耳的功能。这时候也像那苏格兰的绅士季节,悠扬的风笛声掩盖掉罪恶和丑陋,更换出温馨自由的家园。伸开我那穿风的五指,开始散漫的观想幸福,魔幻的心境中,总会走险,瞬间心中蹦咤出一把忧郁的红豆。我不愿再用泪水去浇灌到发芽,看着逆流的悲伤,舀一瓢月光,缓缓温暖那起伏的哀伤。大多数人都曾在心中铸造过一个灰色的小房子,在东岸观到火的时候,跪在岸的另一端,对着房子满脸泪水,哭到无声。早已和过去跪哭的我诀别,如今我从灰色的小房子前走过,看一看,转身。
走累的时候,蜷进椅子里,像躲在爱人的怀里,任凭时光打落我的自由,我愿意囚禁我那激流的思想,开始在感觉中休憩。拿起波尔多红酒杯的时候,喝下去的不是酒香而是意境,酒杯中穿透的神情,我匆匆的喜欢上,盛不下一纸的迷茫,我在心中反复玩一个无聊的游戏,将纸揉皱,再展开,继续揉皱,再展开。精神中的蜈蚣在反复抓爬,撕咬我灵魂的理智和现实浪漫主义争相开战直到天明。
黑暗的日子容易滋生堕落,被掩埋在梦幻的云端,印记里留下的饮鸩时唇边的一丝湿滑。想逃去尘世的余光,背着灵魂四处流浪,做个不羁的性情中人。只是我注定,逃不了一种病,像大多数人一样,在幻想的美好中,生上关于爱情的癌症。一直有个蠢蠢欲动的想法,找到那个可以守卫终生的人,纯手做个小小的木屋,把象征缘分的信物封好,放在那木屋里,在树上高高挂起,无论是风雨还是日 丽,以大自然为媒,获万物的灵气,得以长存。有时候会为自己陡然升起的情愫觉得羞愧,因为做不了那传统的矜持,喜形生于眉间。
当再一次的醒来,整理心绪的时候,想到拾荒的季节,收割完后的麦桩,在那微寒的早上和夜里,幽幽的冒出点点绿芽,曾经那无奈地穿梭在麦桩间拾荒,倒成了如今最青葱的记忆,在不曾知道有名为爱情的岁月中,袒露的只有最纯真的自己。
那个傻傻的年代,一定没有这样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