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飞
别人的车,在开,在走,在跑,在掣。
我的车,不是这样子的。是什么样子的呢?在飞。
不要以为我开的是有的国家已经发明制造出来的汽车飞机;也不要以为我这样说是在吹牛。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中,我的车真的跟飞的感觉一样一样的。
在前往一个山区县城的路途中,因为方向不明;因为别人帮忙指导的路向不是新路,因此,我的车开进了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不说,而且还进入到茫茫雾海当中。茫茫到什么程度呢?能进度不到五米,我把车上所有的灯都打开,仍然只能以不到二十码的速度爬行。车速的确慢得不能再慢;可那感觉,就象飞机在九霄云外之上滑翔时看到的云海一样。
一路上,三分之二的路程都在攀爬,几乎一半的路程都在雾海中穿行。好在,山区公路上的车少之又少;好在,我不用赶路抢时间。反正到了县城跟在路上,都是为了看风景。风景在县城,风景在路上,风景在眼中,风景更在自我的心上。
在飞一般行走的路上,除了雾海让我们的视野不能扩展,我们的心境却出奇的好得不得了。山,在我们的车轮下,碾压;树,在我们的车窗旁,掠过;雨,在前风挡的镜面上,被雨刷刮来蹭去。
在雾海逐渐淡去的过程中,我们的耳朵感觉堵得慌。这感觉告诉我,我的车在从海拔较高的山势之上在向海拔较低的地段滑翔了。当雾海从我们的视野中消逝得无影无踪之际,俊俏的山势在伟岸,多情的枝蔓在婆娑,黄红的植被在妖娆。我不禁停下车,拿出相机,让这美丽的风景在我的第三只眼睛中聚焦。
山路仍在我的车轮下弯绕;前方的风景一幅又一幅地在我的眼帘中切换。山路两旁的树木上,一会一个鸟窝一会一个蜂巢结庐在枝枝杈杈上。我不停地问身旁的朋友,那个鸟窝你看到了吗那个蜂巢你见到没?可能是我们的视线不在一个平台上,总是有许多个窝呀巢的没有被她看到。最打眼的要数一路上看到的柿子了!柿子树是那样的多,每课柿子树上的柿子是那样的密,几乎每一棵柿子树都弯下了腰。柿子是橘黄色还是红黄色,我虽不是色盲,可我现在真的很难准确地表述出它们的颜色。只是在深秋初冬的氛围中,那些柿子跟山体大地的灰黄色交相辉映,让我难以划分。在紧靠路旁的一棵柿子树旁,我情不自禁地停下车,很想顽童一般地偷摘几个熟透的柿子。正当我又是找石头砸又想上树去摘的亢奋中左右为难时,一个老大爷出现我们的面前。我怯怯地问柿子多少钱一斤以掩饰我刚想偷摘的窘相,可老大爷爽朗一笑地说,不值钱更不要钱。他说附近有一根长竹竿,告诉我用那竹竿就可以打下柿子。说完,就帮我找那根竹竿,并用那竹竿帮我折了四个大大的柿子。我好高兴好感激更觉得山民好淳朴好好心!
路越来越越平缓,车速越来越快。飞的感觉已经飘远,快的节奏让开车的感觉回归。回望高峻的山体,雾海仍然笼罩着大半截;想想我的车是从那里破雾而行,就有一条模糊更清晰的轨迹在雾海中蜿蜒,还带着光的印迹,在无边的想象中无限地延伸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