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
周日下午,天气很好,很暖和,有风,但不大,适合出门走走。明陈继儒说闭门即是深山,我想人不能总呆在深山里啊!无论是远离闹市的深山,还是心里澄静隔世的“深山”。因为门闭久了,就不想开了,就开不开了。
我的想法儿是看看那些落叶。
现在立冬刚过,正是看落叶的好时候。许多人舍近求远,去了北京香山,或国外,其实落叶缤纷,哪儿都有,都一样,关键是你怎么看。
我来到金明广场的东北角,一个石凳上坐下。
那里有成片成片的草坪。草坪的边儿上种着一些高大的白杨树、法国梧桐和银杏树,特别是一处隆起的类似于山丘的地方,有一片不大不小的银杏树林,黄橙橙的,醒目极了!林间有一小路穿梭,窄窄的,红砖铺就。
我看见杨树的叶子已有些稀疏了。它们黄里带着斑点,只在高枝的尖上零零星星的几片。它们已发不出哗啦啦的声响,仿佛两只手只剩下了一只,再也无法用鼓掌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但那零零星星的几片却很执拗、执着,好比大多数诗人都写不下去了,改写散文或小说,但它们不,它们仍要抒情。
法国梧桐的树皮在一层层剥落,露出青白的树干,而叶子更分化为截然不同的两类:要么干枯,要么金黄。但它们都不愿落下。它们过的似乎是两种人生,有不同的世界观。与其说它们在努力说服对方,不如说想最后证明自己。
它们在等待一场真正的风雨。
银杏树从容、温和、慈祥多了。它们的叶子不卷,不碎,不斑,落也金黄,长也金黄。我曾拙略地把它们比作扇子,落为扫地,长为扫天。我捡那一片呢?用来扫心情。
有一种树的落叶巨大,令人惊奇!它们是本地梧桐。它们的叶子虽然落了,干了,但如果你仔细看,它们叶茎相连,筋骨不朽,血脉不断。我捡了一束回家,妻子问捡那干啥?我说插花瓶!其实,我是想把它们插到心里去。
我扑捉到的树叶落下的情形是——
有的轻盈、优美,一飘一飘的,似乎飘到哪儿算哪儿,无所谓;有的说落就落,果断、坚定,让树下的你都丝毫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