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逝过年华
伸手,想要抓住那一缕阳光,紧紧的拥在怀里,触手可摸,却无奈看她慢慢消逝。凉风袭过,手指之间的柔滑散发着幽幽的孤寂,血液就像冰一样,冻住了那一刻的凄凉。
淡黄的发梢,无法舒展的沉默低着头,低落的天空总是徘徊在孤单的角落,不迷茫,就像春风一样浮向大地,不知道天的尽头是否能够装下无尽的哀愁,擦过风的面庞,那淡淡的微笑,遗留下的温暖,在心底的最深处,生根发芽,一直蔓延到你感动的那一刻。
芬芳的土壤沉寂在秋风的摧残,吹落的黄叶,每一道痕迹都像风雨镌刻几百年的悲哀。荒坟静立在那个孤单的角落,数年未变的哀怨凝成一朵纯白的花,一支血液供养的死亡之花。飞过的蝴蝶,静静地躺在上面,在这一个静止了永恒,鲜红的生命慢慢流向白色的花蕊,就像饿了一天的婴孩,贪婪的吮吸着那刹那间消失的繁华,干瘪的身躯,风吹着到处翱翔,冷冷的扑向大地。
是谁,在风雨中前行,湿透的衣衫紧贴着那颤抖的身子,狂暴的大雨挥舞着手中的重锤,空气中凝聚着压抑的气息,山呼海啸般冲向那不甘的微弱,不停地敲打着他最深处的脆弱,就像银针一样刺向他的死穴,万吨的悲寂压向他脆弱的身子,一次次的跌倒爬起,双眼已看不见前方的道路,模糊的风景刺痛着满是血丝的双眸,嘴角的鲜血混着泥水,不甘的咆哮,呼吸就像快要停止,剧痛的肺部每一次呼吸都是那么困难,跌跌撞撞的前行,早已忘记了这雨这天地的悲哀。
没有温暖的围绕,混着泥水的泪水不停流淌,默守着野草围绕的最后信念,就算就此消失也不会放开。开始觉得有些癫狂,胡乱的挥舞着满是伤痕的双手,好像真的能抓住什么,空白的大脑瞬间充满哀伤,红色的泪痕被不停的冲刷,那一刻突然间爆炸,疯似地狂奔,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唤,在远处回荡,就只有他能听见,也许不该来,只是阻挡不住的命运死死纠缠,梦里的微笑醒来时的碎裂,血色的双眸痴痴的望向远方,随之而来的疯狂掩埋了一切,盲目地前行,召唤越来越近。某个地方,没有雨水的疯狂,没有烦恼的打扰,就像伊甸园似的天堂,不,是血色的伊甸园。
乌鸦徘徊在低空,向他不停地嚎叫,黑色的悲伤包裹着那颗灰色的心,蔓延的裂痕仿佛在兴奋地狂舞,被脚步虚浮凌乱的意念往下掉,落到泥泞的大地,本该悲伤的影子却沉默不言,苍白的嘴唇露出诡异的微笑,就像死亡前的信号,褐色的空气戏弄着他的伤痛,一股血色的洪流飞向雨滴,然后慢慢倒下,闭上双眼的那一刻,等待着宿命任雨水冲刷,忘记一切。
旷野之中响起哀伤的吟语,狂暴的雨水戛然而止,没有一丝突兀,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微凉的空气抚摸着他苍白的面庞,嘴角淡淡的血迹诉说着那傻傻的痴狂。
疼痛的感觉刺激着眼睛,催促着他醒来。眼前的一切让他一阵惊异,遍地的野草聚成一片天地,夕阳的余晖点亮了记忆的匣子,灯火阑珊处跌落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不再是夜夜独守着寂寞,梦里无数次呼唤,可等来的却是生与死的阻隔,麻木的心只能用谎言来欺骗自己,告诉自己她还存在。
荒草中的黄花不是很显眼,在他模糊的视线内,好像只有她的存在,在那个铺满杂草堆的小土坡上,飞舞着一只掉色的蝴蝶,轻轻地掉在花间,消逝不见。一个微笑身影浮现在脑海,呼唤着他走过去,半跪在她的身边,轻柔得抚摸着她白色的身子,就像抚摸情人的香肩,在那一刻,好像真的见到了她,似曾相识的温暖带着冰冷的气息,轻吻着白色的花蕊,将她放在胸口,意识开始模糊,一切都化为永远。
淡淡的白色倩影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心脏在幸福中停止了跳动,嘴角的微笑是那么的满足,鲜红的血液流向大地,流向永恒。
若干年后,这片大地开满了白色的花朵,那也许就是他们想要的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