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雀儿来
六月的雨,理应是来去皆匆匆,滂沱也或倾盆!——这是我固有的思维。
可你看这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似乎还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不管喜欢不喜欢,这雨依然旁若无人的下着,倒是把六月的暑气淋的个荡然无存,同时,洗绿了夏树,落定了尘埃。小儿也在这雨天的静谧中睡了。
于是,我就坐在阳台前的大大的落地窗前,在藤编的摇椅里,与这六月的雨,相互注视,相互审视着,只是,雨在窗外,我在窗内,隔着一道,开放式的阳台,什么都想又似乎什么都不想的静默着。
如果,这雨落在我老家门前的池塘里,那该是一幅水墨画。
记得,曾在江南的烟花三月的细雨里,写过《雨季。花雨伞》;也曾在,刚来这个城市的第一个雨天,写过:雨是云心情,听雨,就是在听云的心声。多年以后,在这个雨天,这个即将与老公分别的雨天,我却再不复,曾经的情怀,满心的离情别绪,只是写不出,半点儿的文字。只是茫茫然的看着这雨,雨也在茫茫然的看着我,尽管我和雨之间隔着一道开放式的阳台。
在这榴花似火的六月,我辞掉了工作,开着纯属玩票性质的一间服装店,而绝大部分的心,是在家照顾宝宝,做个留守的也可算“全职妈妈”吧。尽管,我心中有一个不灭的理想。只因,《暮光之城》的梅尔,《哈利。波特》的罗琳,给了我信心。我知道,辞职之后,我就毫无退路的一头扎进这茫茫然的未来,犹如这窗外,茫茫然的雨。
就在我,痴痴想想时候,风雨中,有只小麻雀,与其说是飞,倒不如,说是,随着这风雨,跌落进我的开放式阳台上,同时也把我不知飘向何处的思绪,跌落进现实的空间,我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深褐的羽毛,因为雨水浇淋的原故,已是黑色了,小小的身躯,细细的腿。怯怯的叫了一声,声如游丝。我下意识的想站起,因为在,我潜意识的,想让它进来避雨,犹如它是熟识的邻居,也或是久别重逢的友人。大概是,长时间的一个姿势,腿有点麻木,我轻轻的移了一下的位置,没想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它扑棱一下,很吃力的,似乎是趔趄一下,一头扎进雨幕中的。
隔了几分钟,它又飞来了,这次,它自顾自的在阳台的边牙上散步,说是散步,就是一双腿,一起蹦。用嘴啄了几下翅膀下的羽毛,然后,有意无意的在阳台的边牙上啄了几下。它的这个动作,一下子提醒了我:它该不是饿了吧?想到这,我马上,我还没站起来,它已经扑扑翅膀飞走了。
我到厨房,抓了一把米,拉开落地窗的玻璃门,放在,它刚才散步的地方。期待,它的下一次飞临。这次,我站在窗帘后,因为我好奇,它的去来处,隔了一会儿,在对面的绿化树丛中,趔趄着撞出一个黑点儿,向这边撞来,近点,是只麻雀儿,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我期待的那只麻雀儿。
果然,它又飞落在阳台的边牙上,我在心里默念,它能看到这米,可它似乎没看到,不过,这次逗留的时间长些,也敢朝我看了,我也朝它微笑着用眼神示意它,啄吃阳台上的米,看它不懂,我下意识的用手指指那米,可它又被我的动作吓走了,唉!我又一次忘了。
我又去厨房抓了一把米,连同刚才的米,均匀的撒在阳台的边牙上,我想面积大点米多点,那只小麻雀,容易发现。我想,它还会来的。果然,它又来了,这次,它很容易发现了米,啄了一粒,我正在为我聪明,暗自得意时,它又飞走了,这次飞的似乎轻快些,我纳闷的当口儿,它,不,应该是,它们飞来了。这次来了二只小麻雀儿。
噢!原来在它发现食物时,它没独自享用,而是飞回去,叫上,它最亲近的那一只,一起享用,它们是什么关系呢?我无从得知,我只为它们……
这时,老公的电话来了,说他晚上不走了,他调去北京工作,已有一年了这次回来,是为了考试和车子年审的事。所以,尽管,大雨倾城,他依然,在外奔波。
我的心情一下子,云淡风轻起来,是与老公不在有雨的黄昏离别?还是为了落地窗外,风雨中那二只麻雀儿,此时,它们正在窗外卖力的啄米呢!浑然的不受我的动作的影响——我轻轻地拉上窗帘,把一帘雨意隔在窗外。因为,我要烧饭了。小儿依然在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