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圆圆
年初,朋友送来一只不足三个月大的猫,取名“圆圆”。圆圆是只三花猫,以白为底色,背上像孩子涂鸦一样随意地抹上一块黑、一块黄,又一块黑、一块黄,一点也不对称。两个耳朵淡黄色,脸是白色,尾巴一圈白、一圈黑,白少黑多,看着非常卡通。
大多小猫都很会臭美,不愿轻易弄脏自己,可圆圆不。它成天在花盆的土里滚来滚去,还喜欢卧在土里睡觉。洗完澡,刚用吹风机吹干,就又跳到花盆里去了。
门口的几盆花是它的乐园。它对着垂到地面的金边吊兰,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冲锋;它不断攀爬到桂树上,经常在非洲茉莉的枝间跳来跳去;马蹄莲和鸢尾花宽大的叶子是它撕咬的对象,马蹄莲最终只剩下了几片嫩叶,一盆鸢尾花原本有五棵,现在只剩下了三棵,这三棵不是我把花盆放到花架上,也是难以活命。
孩子们在门外敲玻璃门,它一次又一次伸出爪子想抓孩子的手,也不想想那玻璃有多厚。下午放下布帘,它对着帘子又抓又咬,还裹在布帘里打滚。有一次,竟然顺着帘子爬了上去。等听到它惊惶的叫声,才发现它已爬了一人多高。只会上,不会下,只好大叫求救。
它喜欢在桌子上追自己的尾巴,追着追着“啪”一声掉了下去,“喵”的一声又跳到室内鱼池的沿上了。它喜欢喝鱼池里的水,难道是当鲜鱼汤喝吗?喝得极慢,舌头舔着水,两只眼却咕噜咕噜跟着十几条锦鲤在转,时常伸出爪子对着锦鲤捞一下,再甩甩爪子上的水,把爪子放在嘴边舔来舔去。有时候在鱼池沿上一圈接着一圈地转,转着转着竟然掉进了鱼池里,有一天,竟然掉进去三次。想是转晕了。
小碗里的骨头,它非得衔到桌子底下或床底下啃,怕有人跟它抢一样。啃了几天的骨头,它再次遇到,还会再衔出来,放在屋中间,对着骨头又扑又咬,还把骨头当成球,用两个爪子兜着玩,乐此不疲。小馍块也是它的玩具,它躲在桌腿后,偷偷观察馍块,然后猛地扑上去咬住馍块,打几个滚后,猛一甩头,把馍块甩掉。在它的想象中,可能是馍块逃跑了,它做出受惊的样子,又躲到桌腿后,偷窥馍块,再出其不意地扑过去。原来是把馍块当成老鼠玩。咬肉块喂它,它开始低着头光用嘴吃得很香,吃饱后就作怪,非要学人的样子,用爪子抓肉块往嘴里放。肉块一次次掉下,又一次次被它抓起。刚放到嘴边,又滑了下去。也不想想,你那手长得跟脚一样,怎么能抓住东西呢。
晚上,我们在床上看书,它在卧室内跑来跑去,木地板上“嗵嗵嗵嗵”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沙发扶手上,酒箱上,桌子上,到处都盛开着它梅花形状的脚印。它对着床沿垂下的流苏又抓又咬,一刻也不安生。我们瞌睡了,想把它赶出去,它却在屋内跑来跑去,和我们捉起了迷藏。直到我们灭灯睡下,它才肯回自己纸箱做成的小屋里睡觉。走之前,还要叫两声,以示不忿。白天,只要你逗它,它就跟你玩。有时候,正和你玩着,会忽然侧歪下身子趴下去呼呼大睡起来。
它还一点也不会记仇。邻家一岁多的小男孩,每次见它都不知轻重地把它抓得大嚷大叫,可下一次,它还跟他玩。还有一次,它睡在椅子下,我不知道,挪椅子时,压住了它的一只前爪,它惨叫一声逃跑了,可不一会儿,又跑到椅子下继续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