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夏夜轻行
不知不觉端阳节快到了。突然想起陪内人到各处村庄采摘桅子花的往事。高河中学南门外一所村庄的池塘边有一棵桅子树,不知现在怎样了。那么,去看看吧。
沿着高河中心小学西墙外紧贴墙根的一条小路,过丽水河畔西边的菜园,横穿高岭路,插入高河中学西墙外一条长长的胡同。两边碧树婆婆,将向晚的天色挡在了繁枝之外。我小心地经过,时不时地需得让行一辆嘟嘟而过的农用机车。左拐右拐,总算出了这巷子。村庄边的池塘里一老农伸着长长的鱼捞子在捞着什么,就近一看,原来池塘里死了不少鱼。居然还有一个男子,估计是陪读的家长,天黑了还在垂钓。再往前数步,那棵桅子花树还在,只是靠大路一侧的花被人摘光了;临水一侧,因为岸陡水深,够不着,因此花朵多而茂。只留香气袭人而人拿它没办法,它兀自孤傲地映水而开。
继续往南,下坡,出村,来到南野。一条乡村水泥路往前延伸。路两侧的稻田基本荒芜。一条狭长的池塘,水满,水波寂寞地舒荡着。时不时地,野鸟飞停在废弃的东倒西歪的电线杆上。前面不远原来还有一座村庄,但现在,政府有新规划,要搞一个湿地公园,农户全部搬走。我正在路边走着,不时有一辆农用电瓶车经过,有老农拉着破旧的家具,还有几根横条什么的。他们的老屋,已经被推土机推掉了,只残留一些屋基。不久,我上了高河大坝。坝埂上有几个人在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大概仍然是搬家的事。
我沿着大坝东行。由于晚上吃的过多,胃部不适,血压感觉相当高,头部连头发根都有点发痒发胀,我担心出问题。为了分散精力,我故意地打开了手机扣扣音乐,播放着贝多芬的交响曲。先快走,后又小跑了起来但感觉仍不能降压,于是改听运动类音乐,并慢慢地跑着。偶尔有一两个骑电瓶车的夜行人经过,路边还有一辆小汽车,但附近并没有人影。我怀疑车里面有人,但也并不合适靠近去看,至于人家在车里干什么事,跟我有关吗?我暗笑着自己。这样,不知不觉之间,感到血压有所回落。因地势很高,虽说是夜晚,但高河景物还是能看到一些,尤其是那些小高层商品房。近来高河房价,过万了。
在大坝上走着,人少,安静,这比较符合我的性格。“今后会常来的”,我想。
不久,上了高安公路,左转,约五百步,再右转,进入高河东路了。不知不觉一周年过去了。我以前几乎天天来这里散步,后来,因某些令我愤怒的原因,加上今年的疫情,我便来得少了。几个人影倒是时不时浮现在我的脑际,尽管我与他(她)们并不认识,只是路人,仅仅擦肩而过,谁也没有对谁打过招呼。然而,滚滚红尘,那一瞬间的相错,让我牵念至今。然而,今夜,对着莽莽长河,我数声轻叹而已。我想写些诗句来表达我的感情,但是,诗句,有如这两天的暴风雨,来时也快,去意也坚。
这样沉沉地想着,不知不觉地到了十字路口,看到对面的红灯,猛醒:该停一停,看一看了! 随后,过高宾大厦,绕道黄梅路,回到了住地。
去时朝南,归来自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