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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花对紫薇郎

作者: 鸿拂2013/11/12散文随笔

忽然间忆起《还珠格格》中那美丽怡人的心旷草原,夏紫薇与福尔康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在碧草连天,紫薇烂漫的草原,两个人吟诗作对,私定终身,“紫薇花对紫郎”,不免觉得无比的温馨和罗曼蒂克。

紫薇花对紫薇郎,何解?《韵语阳秋》中说:

白乐天作中书舍人,入直西门,对紫薇花有咏曰:“绘编阁下文章静,钟鼓楼中刻漏长。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

看来白居易是把自己当作“紫薇郎”了。紫薇郎亦作紫微郎,是唐代官名,即中书侍郎。《新唐书 百官志二》有注“开元元年,改中书省曰紫薇省,中书令曰紫薇令。”而白居易曾为中书侍郎,自称紫薇郎,这样看来也是无可厚非了。我们可以想象一下那场景。到宫中上班的白居易,成天面对着成堆成堆的公文,是不是听到宫中传来的钟鼓之声,难免会觉得这时光悠长,这工作枯燥而乏味。在这漫长的时光中难免会有一丝寂寞涌上心头。黄昏中独坐几案,唯庭院中那盛开的紫薇花与之相伴。这是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诗人的梦与醉的审美体验。

紫薇花开在夏季,花期甚长,俗称百日醉。其树干外皮极易脱落,露出里面的“嫩肤”.倘若用手指搔树干的嫩肤,枝叶俱动,颇有些类似含羞草的味道。因此,宋朝人又称之作“不耐痒花”.寂寞的白居易搔搔紫薇,趣味盎然。

寂寞就像一条大毒蛇,盘住了我整个的心。但要让我细说寂寞是什么,我却说不清。就好比把你留在一个大屋子里,偌大的屋子里只你一个人,无法与人交谈,最多你就点上一支烟,吸上几口,顾影自怜,此情此景,堪作寂寞。寂寞是什么?用手在后脑勺摸摸,得到一脸的茫然了。过去的,混沌茫然,不知其所以然了;未来的,混沌茫然,更不知其所以然了。或者季老说得比较好,“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倘若在白天,我一定说是影子;倘若睡着了,我一定说这是梦,究竟是什么呢?我知道,这是寂寞。”这寂寞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般滋味上心头。

然而这寂寞却是一针强有力的精神兴奋剂,也是精神自由的代价,它使人长于思考。很多巨人之所以被称之为巨人,正是因为他们忍受并克服了许多常人无法承受的寂寞。大禹治水十三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是寂寞的;曹雪芹写《石头记》,呕心沥血,无疑他也是寂寞的。这寂寞可堪比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完全可以当做是成为巨人的一种考验。

这无边无际的寂寞,他们是怎么经受住的?是什么样的一颗心脏才能经受住这寂寞,一直支撑着他们将光辉的人生历程延续下去呢?这即是一种人生的价值理念。有人把人生的价值归结为三点,即是爱,希望和信仰。人活着总得有所希望吧。倘若连着最后一丝的希望也没有,那不就变作绝望了,那么这生,又拿什么来维继。信仰则是一种永无止境的精神追求。

梭罗说过,“如果你满心欢喜地去迎接每一个清晨与夜晚,如果生命像鲜花和清馨的芳草一样散发芬芳,从而更加富有活力,更加星光璀璨--那即便是你的成功。”是呀,在夏日明媚的阳光下,白纸黑字所表达的人类思想及想象都显得那么的无力与苍白。目光游移,停留于可爱烂漫的紫薇花上,心有所依,如痴如醉,飞向那深奥遥远,充满梦幻与奇妙的苍穹。于是精神之水奔流不息,每一分一秒都是崭新的开始,所有的寂寞都可以抛之脑后。紫薇郎对紫薇花,于是无比畅快,神清气爽。

紫薇花对紫薇郎,由此可一窥诗人那如水一般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