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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蚊抗争何时了

作者: 老山参2013/10/09抒情散文

被蚊子叮咬的经历恐怕人人都有。

记得小时候,每过完一个夏天,必定弄得伤痕累累。胳膊上,大腿上,凡是被蚊子咬过的地方,都被我挠得流血,甚至流黄黄的粘液,还是解不了那钻心的奇痒,非得等它过了劲,才结痂痊愈,然后再咬,再挠,如此循环往复,直到秋天到了,蚊子消退为止。

最惊心动魄的要数初中时一次夏锄劳动,大家都分住在老乡家里。白天下地干活,且烈日炎炎,不知蚊子都躲到哪里养精蓄锐去了。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家家都在屋里用青蒿子拢起浓浓的青烟,前后窗户洞开,说是把蚊子熏出去。可我觉得蚊子没熏怎么样,倒把我们熏得涕泪横流,头昏脑涨。再看那蚊子,也许是欺生吧,非但没少,反倒变本加厉似的只围着我们轰炸机一般叮个不了。没办法,有一次我只好用一件上衣把头包上,只露一个出气的小缝,再穿上长衣长裤,早早的躺下休息。耳边是当地的大人孩子们在谈天说地的声音,他们抽烟喝茶,嬉笑打闹,潇洒自在,而我的周围则是一片蚊子的嗡嗡声。也许是我捂出的一身臭汗,把全村的蚊子都引到我这里来了吧,只觉得蚊子在我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转着,叫着,苦于没处下口,仿佛一伸手就能攥死一把似的。事情过去多少年后,每想到那情形还不由让人心惊肉跳。

那时家家的居住条件都差不多,都是一间小平房,北方人也不习惯睡蚊帐,连纱窗都很少有人家安,任凭蚊子咬。有时一觉醒来,可能眼皮上叮个包,也可能嘴唇上木木的涨乎乎的肿了一块,都是常事。最

让人受不了的是有时在你脚心上叮个包,让你挠也不是,不挠也不是。这时候,真恨不得把蚊子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恨。

近几年,随着老百姓居住条件和居住环境的改善,被蚊子叮咬的机会少多了。有时整个夏天都不曾被蚊子咬过,即使偶尔被咬了一两个包,由于年龄大了,承受能力、忍受能力都比小孩强多了,人也比小孩聪明多了,不再去拼命的挠,而是抹上点唾沫,忍上一会儿,痒劲过去了也就好了。因此,渐渐的竟把蚊子的猖狂和歹毒淡忘了。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我们这些大国企的“四零五零人员”都逐渐的离开了自己的单位,或者单位本身就已经停摆。为了生计,有一技之长的人便开始了天南地北的打工生涯。开始我和老伴各自单独行动,近几年年龄大了,为了互相有个照应,我便做了专职的“随军家属”.他打工的地方多是江浙、安徽一带,那里江河水塘多,热天时间也长。白天绿树掩映,水波荡漾,倒也诗情画意。可一到晚上,蚊子成群结队,一团一团的飞出来,立刻让我淡忘多年的记忆又复苏了。

由于我们打工的工厂规模都比较小,又都地处郊外,四周都是稻田地。我们的住处门窗能齐全就不错了,门板都是一条一条的小板拼成的,缝子足有一公分,多少蚊子都钻进来了。

开始,我们买了蚊香,以为这是先进武器,插上电就好使,谁知还没有原始的蚊香好使。但蚊香一盒一盒的烧过之后,一算账,好像早把一顶蚊帐烧进去了。于是当我们二进安徽时,先买好了蚊帐。每天晚上早早的把蚊帐掖严,再仔细检查一遍,看有没有潜伏在里面的,然后往里一钻就不敢出去了。人坐在里面,俨然囚徒一般。睡下还早,不睡又闷热难捱。即使睡下,也还要时刻留着第三只眼警戒着,你只要稍稍挨在蚊帐上,那无疑又给蚊子送去美味了。

蚊帐里是把握了,但毕竟呆在蚊帐里面的时间是有限的。特别是阴雨天,蚊子整天都在上岗,时不时咬你一口,即使你穿着两层衣服也全然不在话下。

老伴就更苦了,他要工作,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他工作的车间里又都闷热潮湿,唯一的一个窗户又正好通着大家淋浴的房子,那里正是蚊子的大本营。老伴晚来发福,本来就爱出汗,可为了防蚊子,只好整天穿着长衣长裤。尽管这样,还是免不了脸上手上被咬上几处。更糟糕的是近几年很少被蚊子咬,对蚊子的抵抗力已大大降低,也或许是南方臭水塘的蚊子毒性太大,总之,被咬之处都鼓起一个大水泡,不小心碰破就流水,又红又肿又痒,好几天都不过劲。唾沫已不灵验,盐水、清凉油统统试过,都不见效力。问大夫,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靠时间老人来慢慢抚平伤痛了。

有时也发狠,科学在一天天发展进步,为何小小的蚊虫奈何不得?都说它又传播流脑,又传播疟疾的,百害无一利,为什么就不能发明一种行之有效的药物或器物,将它一网打尽呢?

真盼着那一天早日到来。

二零零四年六月于安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