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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大杂院

作者: 天上雪莲2013/04/18散文随笔

儿时的我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大杂院是典型的前苏联结构,原主人回了前苏联,小院就被政府接手管理。院里住着八户人家,都是些居民户(社区居民),他们中有善良的维吾尔族大妈、乐于助人的回族阿姨、能歌善舞的回族小帅哥、会做各式美食的天津老奶奶。大杂院就像一部电视剧,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故事。

故事一 会做各式美食的的天津老奶奶

我家的隔壁住着一户天津人家,他们是这大杂院里搬来最早的一户,他家住的房子也是这院里的正房,雕花的门窗,依稀可见当时主人的气派。天津老奶奶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我搬到这个大杂院时,她已经六十多岁了。听老奶奶说,她家是天津杨柳青人,天津人善于做美食是出了名的,老奶奶也是跟着上一辈人学做了好多种美食。在八十年代,我们的物质生活并不富裕,可老奶奶却能将普通的蔬菜做成好吃的美味。记得那时我还小,每次老奶奶做饭,我都会凑在锅灶前看她做菜,尤其对她做的千层饼,一层一层、酥酥的,那味道真是棒极了,我至今也没吃到过如此的美味。那时的我一直羡慕,我要是有这样一位会做饭的奶奶那该多好呀。

时隔二十多年,很偶然的机会,我又见到了老奶奶,她以快九十岁了,头发已全白了,可身体还是那么硬朗。我说起她做的饭菜有多么得香,她笑着说,早就做不动了。我又问她

,近来身体还好吧。她说还行,只是老伴早就去世了,现在和小儿子在一起。这次是由家人陪着专程到女儿家,趁现在还能走动,就到处走走,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我随即说,像您身体这么好,一定能活一百岁。她笑的非常的爽朗,但愿吧,她说。

故事二 能歌善舞的回族“小帅哥”

回族小帅哥的名字叫“努”,他也只比小两岁。帅气的脸上,是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这和他的家庭有关。他的家庭很复杂,父母离异,他和他的大姐,跟着母亲一起生活,但母亲又嫁给了他的堂哥。堂哥比他的母亲整整小二十岁,和他的大姐相差无几,这在当时是不可想象的,因此他一直都很自卑。母亲嫁给自己的堂哥后,又生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虽然对母亲有怨恨,但他还是悉心照顾两个弟妹。小帅哥,虽然自卑,但他一唱起歌来,俨然一个帅气的少年,每次吃过晚饭后,我都会看见他抱着吉他唱着动听的歌,歌声悠扬,充斥着整个小院。很多年后,我搬离了那个小院,再后来,听说他死了,死于一次触电事故。我为他的死而惋惜,为这个早早逝去的年轻生命。

故事三 童年回忆

小时候,院里有好多的小伙伴,那时候我们幼稚、童趣、轻狂以及无知,而我们每天总有使不完的劲,一遍又一遍的玩着‘过家家’和‘丢沙包’的游戏,不知厌烦,却乐此不彼,那时候我们才是最快乐的。

依稀记得小时候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能够赶快长大,那样我们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在老师的眼皮下逃课,每天不用再去拿着方格本练字,不需要再去做那些烦人的数学题和背颂那些拗口的古文,当然更不需要再去为了那张没有填满的作业而白白的受老师罚站。那时我们最羡慕的人就是我们的父母,他们好像每天都是那么的悠闲,除了指挥着我们却不需要再去做任何事,他们也不需要像我们一样每天去学上着无聊的课,在我们的眼里,他们就如那些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一样,而我们却只能慢慢的幻想着,却从来没有逃过一节课。

夏天里的我们总是起的那么早,而父母好像总是知道我们的心思,一副严肃威严的表情,一遍遍的叮嘱着我们不要去河边玩。那时候我们一致认为家长都很唠叨,悄悄的相邀几个玩伴,不顾家长的嘱咐,一起领着渔网和瓶瓶罐罐说笑着就偷偷出发了。夏季的太阳都很毒,可是那时我们都出奇的能晒,个个满脸通红的样子,一边捉鱼一边洗澡,相互间打得甚是高兴。那时我们总是有一副年少轻狂的感觉,总是要玩到深夜再回家,然后趁着天黑悄悄的藏好自己的战利品,好像自己从未出去过一样。但是家长好像永远都有对付我们的办法,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使劲的在我们的身上划上一道,这时,我们就算再想伪装也无济于事了。接下来等待着我们的将是父亲严厉的跪罚,虽然我们早已经习惯了,但是当我们犯错时,心里的惊吓多少还希望有点侥幸能够出现,可是那样的侥幸却永远也没有惠及到我们。而我们却一直是在争吵与嬉笑声度过了很长时间。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小时候的我们会在街上和玩伴为了一件小事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妥协,直到各自的父母来调停为止;我们会拿着一毛钱的雪糕在玩伴面前不停的炫耀;甚至我们会以穿上回力鞋而高人一等。可是现在,这些已经随着时间慢慢的流走了,而我们的童年也这样消逝在了岁月的长河里,那些仅留的快乐现在也成为了我们永远的遗憾。

后记:

如今已过了三十多年,大杂院也已面目全非,大杂院里的人也早已搬离,各奔东西,只有大杂院那斑驳的雕花门楼

依然矗立在夕阳下,似乎在述说着那久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