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
守 望
有那么一个路口,总是驻足着一位老人,与她相伴是一块石凳和一棵老柳树,他们相依相伴好多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融为了一体,构成了那幅画。
每天老人都会迈着蹒跚的步子,好像带着任务一样来到路口,她的脊背早已经弯曲了,佝偻的身影告知大家她不再年轻,浑浊的老花眼已经看不到很远了,但依然在那里张望。眼神中总是带着期盼,带着希望守候着。当路人从眼前走过,一次次失望,又一次次盼望,那种张望只是在填补心中的那份想念。
自己带大的孩子已经分支了三十多个孩子了,十指连心啊!他惦记着每一个孩子,每一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呀!它就如同身边的那棵老柳树一样旁边的树都已经枝繁叶茂了。他用粗糙的双手哺育了一个个健康的孩子,并把他们送出了大山,深深的皱纹写满了自己沧桑的人生。同样老人也便是孩子回巢的理由,孩子劝老人不要站在那里,那里风大。老人说:“站在那里我的心就踏实,就有盼头,我想你们呀!”
这样,路口因为有了这位老人,也好像有了盼头一样,不再寂寞了。路旁的石凳和老柳树也成了老人的知心人,愿意听老人在那里唠叨着自己的孩子,他们的身上留下了老人的印记。老人站累了就依靠在老柳树上,再累了就坐在石凳上,春夏秋冬伴着她守望。春天,老柳树早早的伸展开嫩芽,吐露出新的生机,带给她希望;夏天,天气炎热,老柳树枝繁叶茂为老人遮阴;秋天,总是最后落完叶子为他守候;冬天,粗大的枝干为老人遮蔽寒冷。因为只有他们最了解老人的心思,岁月的无情,已经让她越来越苍老了,每看一次孩子对她来说都是奢望的幸福,她知道孩子都忙,回来的可能性不多,只是为了慰藉一下自己内心的寂寞。
然而,孩子归来时,走到她的眼前叫“她”一声时,好像从梦中惊醒一样回过神来,端视着,好好的辨认一番,才认出自己的哪个孩子。马上堆起幸福的微笑,又不好意思的说:“认不出来了,这眼睛不好使了。”皱纹也顿减几条,纹道舒坦了几分,双手紧紧地拽住孩子的手,摸了又摸,迈着蹒跚的步伐,往家里领,利落里显着几分笨拙,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自己的孩子,像一个孩子获得了期盼已久的糖一样眉开眼笑。
回到家里,便张罗做饭,把自己的好吃的都拿出来,直喊着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点心留了好久了,动作迟缓中尽量利落,忙活了一阵儿终于坐下,依然拽过孩子的手摸着,端详着孩子,脸上只是笑。而后不是诉苦自己的身体不硬朗,而是关切的问孩子一切可好,瘦了胖了,多吃点,注意身体。
时间的匆匆,不知不觉又要打破老人的欢乐时光,老人的笑容越来越低沉了,他知道孩子又要走了,他真想让时光停住,让孩子多呆一会儿,可是老人知道时间不等人,迈着蹒跚的步子送出来,走了一段让回去不舍,又跟了上去,一直送到那个路口,目送孩子远离的身影,由大到小,有清晰到模糊到最后什么都看不见,自己认为是自己眼睛不好使还要驻足很长时间。老柳树沉默了,枝条飘落到老人身上,轻轻地慰抚着老人;石凳也伤心的低下头不语了。老人恋恋不舍的回家了。
明天依然,来到老柳树和石凳前,又自言自语地向两个朋友说起了孩子的事。两个朋友耐心地倾听着老人的诉说,树叶的刷刷声回应着老人。老人在世那个路口便是她一成不变的守望口,那是老人思念孩子的港湾。
那种守望是亲情的依恋,那是牵魂的感动,那幅图诠释了爱的伟大。孩子们,不要让她成为萦绕在梦中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