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1955年对我们80后来讲是个怎样的概念，查了历史资料，革命动荡的年代。文化、思想、物质；都极为贫乏的时代。生为农村的父亲在嗷嗷待哺中生存，在饥饿与困苦中求生；听长辈讲慢长的故事，太多的词语都是饥饿、挣夺、强抢、自保自卫。贫穷黑暗的日子早已蒙蔽了人们勤劳善良的心灵。我的父亲的父亲在贫饿中死去。我奶奶艰难的抚养着仅活着的父亲兄妹。对于我父亲的童年，我是苍白的，除了他挖野菜、草根，剥树皮为充饥外。从别人零乱的口中记忆中，他从小就扛起了家的重任，挑、担、拖、背、扛…这些都是他生活的动名词。没有任何词更能贴切的形容了。他从没有进过学校，那时上学对他而言是个传说，他生活的使命不是去追求，去做什么，只有去服从，去被做什么。时间在改变，同时人的命运也在变化。26年前的生活一重不变、而26岁后他迎来了将改变他一生的那个女人～我的母亲。上帝说过它永远都青睐最真诚善良的人们，或许最凶神恶煞的神灵，也会眷顾身处苦难的人。所以他又是幸运的。那种绑定的婚姻对我母情来说是残忍的、不公的。她美丽善良，有文化、清丽脱俗、而通情达理。是很多优秀青年心动的对象。因此她也是我父亲的奇迹。别人的猜疑与妒忌。如果说我父亲是失败的，但他有一个骄傲的婚姻。而这并不是成功男人都所能拥有的。我爸太穷，他在我外公面前就像地主与雇佣的关系。他在能力外只有用劳力与体力来换取和牢固那个所谓女婿的身份。在那条牵引两家亲情的回头路上，他踩过无数脚印。每个脚印都是那么沉着稳定。后来的穷苦是必然，那也是有种必然的历史原因和社会背景。从小我只知道我父亲在两个家庭来回奔走，那个在我们家分出去的一部分。他干完这边就去干那边。仅仅有的一丝空闲，都被两家的活占据的满满。我不能想象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竟能像个机器人一样不停的运转。一生中他留给我最深的样子就是弯曲的身影，蹒跚的脚步。腿总是迈的那么大、那么紧，脚步声总是那么稳那么重。生怕自己脚下放慢，落下而赶不上自己忙碌的工作一样。沉稳的脚步如同他诚实、稳重的性格。他不会言谈，更不懂发脾气。他总是抵着头，如此沉默。所以不懂得他生气是什么样子，伤心绝望是怎样的表情。一种东西人所恭维的是他表面富丽而华章外表，不是内在。因为贫穷他从未被别人看的起，有人因为坏事做尽，臭名招着所以被后人所提名。而我的父亲是因为太穷，才会被人人尽知。成为人人茶语饭后的话题。好像贫穷也是一种错误，不可以让人尊重。一个多磨多难的家，一个病痛的家；一个因为苦恼而忿然自卫的家；一个只因为无能的父亲而难施舍于大爱的家，这样的家所以造就了不合谐的真爱？封锁的父子情？我无言也无语了。可他还是那么坚强，艰辛给他的不是懦弱屈服。而是坚强面对，从没听过他抱怨什么，喊过一声累。岁月给他的是佝偻的背，和45度的腰干，还有那布满脸庞的无数条细纹。但同时也给了他坚强与顽固。对于父爱我始终理解来的太迟，从来都认为他把所有的关心给了哥哥。只有他听到哥哥来电话才像收到头奖彩票一样兴奋。只有他接起哥哥的电话，抖擞颤栗，就算听到对方那边嘟嘟嘟…的电话尾音，也死抓住电话不肯放，生怕那头还冒出一句话。就错落过去。而对姐的疼爱更是超越我，骂我不准跟她抢东西，我两吵架总是呵护她，她生病了，父亲气极败坏。细心有加，现在她嫁人了都对姐念念不忘。我其实心理就有吃醋。2007年寒冬那年是雪灾，大雪封山，全世界就像掉进了冰窖。冷的人不知所措，就连大地也附首冬眠。我确在学校补课，总不知断粮短钱的我们这些被封在圈外的学生给怎样生活。那天中午休息时间凑着兜中仅有的一点钱去集市买点泡面来安慰早已翻江倒海的肚子。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我那熟悉的身影亲切的脸庞，我的父亲。他那时的样子疲惫而哆嗦，拖着两个袋子，一前一后。沉重的东西压的他像一个身带重刑枷锁的犯人。那样无助而乏力。然而他看到我是那样兴奋，还从没见过他怎么会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30多里的路程，还是冰天雪地。他背负着如此沉重的东西，竟然走到了我面前。那一刻我只有惊愣在那，没反映过来他颤颤抖抖从兜中掏出100块钱，以塞进了我手中。就说了一句话：“饿了吧，里面还带了衣服。多穿点，家有事我走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那背似乎驼的更历害，但脚步还是那么急促且沉重。我木然的发呆立在那里，我感到了不安，感到了寒冷背后那样哀伤、凄凉的眼睛，错过了那种怀念，已流逝的和几乎要逝去的东西。那刻我的心骤然荒凉而麻木，像是历经苍桑的老人。～～～ 我的父亲他可以用世上最土最衰的词语来形容。他瘦弱萎缩，他平谈、低俗。他的舞台没有海市蜃楼，达官显贵；山珍海味，挣权夺利；更没有挥霍浪费…可他依然平静安乐，超越红尘而归于自然。慢慢岁月里的辛苦挣扎，使其衰老的像一个花甲老人，但由于忍耐、奋斗，不断辛苦走着。坚韧的生命终能超越所有的忧患与磨难。而从生活自身获得智慧，苦涩之所以可回甘，那是因为他曾尽心生活。因为对于人生，他以俯仰无愧的缘故。岁月筛下的是生命的真情，我想对于我的父亲所有的秘密都以揭开。所有乌云密布的日子都会云淡风清。因为他是勤劳与善良的化身，我始终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