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怀念
我对着空白的纸张,忽然就什么也写不出来。
我想,我曾经是那么自认地和日记倾诉我的哀乐,而它,作为一个垃圾收容所,收纳了我所有所有的牢骚。我们有着最最紧密的七年。然后我就以“学业”为由,丢之弃之,如草履。
其实我想说的是:它配了我整个青春,我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把它丢在一边,不管不顾。我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却也不是那么绝情——纵使,对方是我们所谓的日记,不知疼痛,没有感觉的日记。至少,在我最最疼痛的时候,最最绝望的时候,最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依靠过。并不能这么听之任之。
对老屋的心情,大抵如此。从出生一直到十五岁,这些岁月就随着一次搬迁而消失地无踪无影。亲爱的,那是整个童年和我青春的伊始的见证。搬迁之后,我居然没有去看过那掉漆的墙角,看过那斑驳的地面,看过那浑浊的玻璃透着它被关的信息。
在搬家前一夜,我望着满天星斗,告诉自己:会常回来看看的。而且,我真的以为我会常回去看看。
呵呵,年少时诺言啊!
童年时,我曾养过松鼠。很皮的小家伙,在家里窜来窜去,冬天时候,沿着胳膊爬到肩上。懒懒地趴着。睡觉的时候也是蜷成团把自己扔在暖暖窝里。我认为是给了它自由。我知道,有些动物天性自由,不是好吃好喝就能留住——这当然是后来的领悟,而彼时只想让它快乐。一直到它自由地一去不返。听说是死了,听说被捉了,还听说它自得其乐地在人家树上吃着果子——总之,不会来了。
长大后,养过一只流浪猫。灰白相间的那种,很普通的品种。冬天的时候会钻进被窝或蜷卷在我肩头。那是家里没人打理,一个礼拜回一次家。曾被我关在房间里一个礼拜。后来看见窗户缝隙有凝住的血迹。我开门是它就冲了出去。当时,心疼,自责地都落泪。没有办法给它保障,就不该领养,还不如让它做一只快快乐乐的流浪猫。只是,那么浅显的道理,但是的我就是不懂。
再后来,被人告之它被扔在了一处偏僻地。赶到后抱着僵硬的尸体哭了很久,最后还是葬了。整整几天的时间,没有吃饭。
……
而如今想起,却又是这么浅浅淡淡。时光会治愈当时的痛彻心扉,却抹不了那伤疤,以致每每想起,依旧隐隐作痛。
如果不能活在过去,那么偶尔还念,浅浅的缅怀,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