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栋梁
我有一双儿女,女儿名栋,儿子名梁。自从有了他们,不管多苦多累,心里都是甜的。遇到再大的困难,我也会信心百倍,勇往直前。终于,看着他们从咿呀学语,蹒跚学步,到如今长大成人。每想起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竟还像昨天的事一样,清晰可见。
人说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我的两个孩子差别就很大。女儿聪明伶俐,白皙娇小如江南女孩。很阳光,善辞令,办事大刀阔斧,是非分明,又不失女孩的温柔与体贴,很会关照人,又善解人意。儿子身材高大,性格沉稳、厚重,不善言词,办事却极其稳妥扎实。与众不同的两道浓眉又黑又宽,眉梢上卷,充满了男子汉的阳刚,一副无边眼镜又让这阳刚之气罩上了一层儒雅的风度。
两个孩子相差近三岁,但自从有了儿子,女儿便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走路从不让人抱了,还帮着父母照顾着小弟。就是时至今日,也还是时时把她小弟挂在心上。
刚上学时,小姐俩一块坐通勤车。女儿是二年级,儿子才上学前班。每天女儿总是早早出门,从不迟到;儿子则总是不紧不慢,当然也就免不了有赶不上车的时候。
学前班课少,下课也早。有一次,儿子又早早的下课了,因为午饭都在姐姐那里,他便跑到姐姐的教室门口,虽然老师还在讲课 ,但看到坐在前排的姐姐,顿感理直气壮,推门进屋,旁若无人的走到姐姐那里,
那出饭盒,大模大样的吃起来,看得同学和老师目瞪口呆,等醒过神来立刻笑成一片。老师忍住笑问儿子:“你们老师没告诉你们进屋要敲门吗?” 儿子不吭声,照吃不误,那气势分明在说:“我姐在这呢,我怕谁。”
性格各异,使得两个人的文风也大不相同。姥姥家有一条大狼狗,他们都以这条狗为题做了一篇作文。女儿文笔华丽,想象丰富,但观察的不够仔细,艺术加工的成分多一些。儿子的文章则朴实自然,毫无雕饰的痕迹,但由于平日观察得仔细,把狗吃食、喝水、睡觉以及与人撒欢的情景写得栩栩如生。
过年了,我给每人买了条新毛巾,其中有一条淡蓝色的和一条淡绿色的,两个人同时看中了那条淡蓝色的,但女儿嘴快手快:“我要蓝色的。”话到手到,已把毛巾拿在手中。儿子的话还没出口,一看毛巾已拿在姐姐手中,他的手便在中途改了个方向,慢慢地说:“那我要绿的。”
女儿手巧。小时候给她买了个稍大点的娃娃,塑料人,穿的衣服都能脱下来。外面花裙子,里面小背心小短裤,做得很精致,女儿很喜欢。但娃娃只有这一套衣服怎麽能行,她便用各种布头为娃娃做衣服,长衫短褂,裙子风衣,一应俱全,还开始迷上了布艺,用花布头做了许多丑娃娃、小狗、小熊、小老鼠之类 的挂饰,挂得哪都是她的作品。后来又加上了泥塑,用和好的黄泥捏出小鸭子、老黄牛等等,再涂上油彩,放在古董柜里,来的客人还真没猜出哪是买的,哪是她做的。当然绘画的成绩更突出一些,小学时就有作品参加各种大赛,还有作品送日本参加儿童画展并获了奖。
儿子的手也巧,却是另一种巧法。四五岁时,就熟知各种车的形状,并能准确的画下来,精度之高连摩托车的钥匙孔都要画上。舅舅看他这么喜欢车,给他买了一套能组装各种车的玩具,他如获至宝,先是按照
图纸上的样子组装,全装过一遍之后,又开始自己发明创造了许多车型。他曾写了一篇不错的作文,文章就是写由这套玩具而作的一个梦,里面有了他自己的汽车制造公司,不但能造各种汽车,还能造火车、飞机。
除了研究车,家中的暗锁、电话,他爸爸的刮胡刀都是他研究的对象。爸爸怕他把东西弄坏了,不让他动。为了取得更多接触的机会,他经常主动为爸爸清理刮胡刀,得到了信任,还为此受到了表扬。岂不知当面清理,背地里就开始解剖,直到把内部构造弄明白为止。有一阵迷上了钥匙链,可能是认为自己也长大了吧,应该也像大人那样,裤带上挂上一串钥匙才像个男子汉。他悄悄地省下买午饭的钱,买了一个又一个精致的钥匙链,并把家中的废旧钥匙都挂在了自己腰间。
家中要买电脑时,他是最高兴的一个。那时他还在上大二,我们为了省钱,想买一个组装机。电话中他告诉我们,一定等他回来拉单子。我们开始还有些怀疑,电脑经营部的经理也有些信不过他,但当他按单子一项一项把规格型号及当前市场价格一一报得清清楚楚时,我们不得不服气了,电脑经营部的经理也乖乖的认同了我们的价格。至今,家中有关电脑方面的问题,大家都挂他的电话,请教一二。
孩子大了,像小鹰长了翅膀,直飞蓝天,一年甚至几年难得见上一面。他们已不再仅仅属于父母,他们属于这个不埋没人才的社会,属于这个飞速发展的国家。但不管他们走到哪里,他们都是我的栋梁,都是我们心中永远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