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亲
冰雪还没全部融化,路边的杂草丛中依稀还能看见雪。残雪上留着刚刚被我吓跑的野鸡的脚印。光秃树杆上的乌鸦似乎也在附和着悲鸣。
穿过一条长满杂草的羊肠小道来到一个坚着石碑面前,还能看见几年前我跟姐姐扫墓時燃完过的焟烛杯—是啊!好久没人来看他了。
没有黑白照片,他过世时我还小,微微记得的只是他那张爱笑的脸。还有那些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爷爷。
两年多后,母亲带着我们去了其它地方,我开始慢慢懂事了。记得走的那天,在场坝最角落的石板上,爷爷右手握着旱烟杆,浑浊的眼神找不到一丝光彩。就这样目送我们拐了一个弯又拐一个弯。
那时候我在很远的地方上学,每当回老家的时候,也会有那双眼神盼望着我。—我的童年,就这样在他的期盼中过去了。
转眼我就十九岁,爷爷郁郁而忠,第一次感觉到至亲永别的痛苦……
一阵风吹过,略有一丝寒意,眼泪还是没听话,早已从眼角淌下。跪下点燃一叠冥钱,心里默默念到:你们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