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想写点东西,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就以自己的命运作题,在精神空乏与理想缺失之中,让疲乏脆弱的灵魂找到出口吧。几天前一高层领导检查我的工作,本来自己心意满满,不虞却被狠批一顿。也许是我比较自尊,比较敏感吧。
流年似水,时光如刀,人生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重现,心中的海浪在上下翻滚。由河南到新疆,回忆起来或痛苦,或甜蜜,而眼前现实则是苦涩和无奈。我不但渐渐改变了自己的模样,也销蚀了勇气,改变了性格。
16年前,我以708分县文科高考第三名的成绩进入大学,自认为貌虽远逊潘安,但才还可比宋玉,至少才学在中人以上。进入社会从事中等学校教育行业后,才知道自己的理想和现实之间有多么大的鸿沟:我耳闻目睹了太多权力对自己所从事职业之人的无耻掠夺和种种尊严的伤害。我深信一位诗人的名言:“当一个组织开始烧书的时候,若不加以阻止,它的下一步就要烧人;当一个组织开始禁言的时候,若不加以阻止,它的下一步就要灭口!”相信归相信,命运并不因自己的座右铭而改变。
跳出中等教育圈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到其他行业谋求更好人生的能力了,只能在遥远的边疆找到这个看似比以往职业有点光鲜的岗位,我自信自己是个受学生喜欢的有个性的教育者。吸取教训,最好长年机械地照本宣科。我发现这个单位存在比内地还要多的规则,自己混得远远不如那些无能、无才、无德的三无人员。我无法改变这些规则,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无力改变也无才改变。自己只能在生存艰难、精神困厄、权力控制的多重挤压中,几近窒息。
反思自己这半生的经历,早已被命运磨掉了棱角,甩掉了年少的轻狂和自大,不仅不敢为民请命,舍身求法,亦不敢为己请命,求人守法。在今天的岗位上,深知自己是三等公民,为五斗米只有如履薄冰,谨小慎微,惟有埋头苦干,拼命硬干。在空闲时,守在那被高墙围住四角的天空里,想象外面世界的精彩,却又没有能力与勇气走出去。
命运对我来说就是一张无形的网,我无力挣扎,也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