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
我们是在高中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们高一,同一个班。他是语文课代表,我是历史课代表。那时候的他称为小才子,我仰慕他的文笔,也觉得他有意思。渐渐地,我们熟悉了,我们成为朋友,在高一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刚开始不久,班主任知道这件事,分别找我们谈话了。我们坚持一个口吻:我们只是比一般朋友更要好的朋友。这一点都没错,他很照顾我,我很关心他,学习上相互促进,虽然没有突飞猛进,但是也没有往后退。高二了,文理分科加分班。我们都是在普通班,不在同一个教室但我们的教室只隔一堵墙。每当下课的时候,他就会到我的教室来找我,谈笑他上课遇到的形形色色的状况,比如哪个同学顶撞老师,吵起来了,或是哪个同学上课睡觉还流口水被老师发现,点名回答问题却还沉醉在梦里等等。最经常的情况就是在倒数第二节课的时候,他老是给我带点零食过来,还调侃我:“看来有只猪饿了,过来喂喂先!”老是称呼我是只猪,但是我会变成猪也是因为他。
高中的时代,我们是先吃了早餐再早读早操的。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早餐总是他买的。夏天的时候会说“太热啦,我去啦”;冬天的时候会说“外面寒风呼呼,还是在被窝里暖多会啦”就这样,三年来,我桌子方向总接收到嫉妒的眼光,羡慕着每天热呼呼的早餐。
高中的三年,感冒发烧咳嗽光顾了我两年。那两年的他和我的好朋友也不怎么好过。感冒发烧,就要陪我到医务室,还要监督着我吃药。如果,发烧较高的话,又要到外面的医院看病,还要连续打点滴。记得有一次在寒冬里发了个高烧39度。在去附近医院的路上,风呼呼地在咆哮,他把围在脖子上暖暖的围巾给我围上,紧握着我的手,而他的嘴唇偶尔忍不住哆嗦几下。在医院的时候,挂号排队都是他帮我弄妥了再让我就诊;护士给我打点滴的时候他就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他知道我害怕见到那细小的针头钻进我的血管;吊着点滴,我在昏睡,偶尔撑开眼皮,却看到他时时抬头看那药水袋,可能是留意着药水是否滴完是否要换针了。点滴完了,回到学校,吃不下饭,他就跑到外面的餐馆给我买粥,还叫我朋友监督我吃了粥就吃药。晚上,折腾了一阵子,他安慰好我,让我睡着了才挂了电话。那时候,夜已深,雾以浓,风愈冽。疲惫地入睡,早上还得早起为我准备早餐。同学都说,一个人生病了,两个人的事,更像是两个人都病了。那时候的他,看起来比我还憔悴。
高三来了,我们约好,我们努力拼了这年,我们要在同一所大学学习生活。那时候的我,虽然也是病假不少,但是已经适应了这种模式了。而我俩也适应了,成绩也是很接近,总是班上的前几名。总以为,各种模拟考的成绩不错,各种基础训练都做得可以,就认为我们的高考没什么问题了,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天有不测之风云,高考那两天,并不是那么好过,最后的成绩也不是那么理想。我们就因为两分,在不同的城市里上大学。
大学的旅程已经开始了,但是很显然的是,我还没有适应他不在我身边的生活。他说,现在的我们不是像那些普通的情侣,而更像是兄妹。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高中生活的点点滴滴,一起克服各种挫折困难。笑的时候一起哈哈大笑;哭的时候,靠在他的肩膀,享受着他那大手轻抚我的头。现在的我,多想在开心的时候就跑到他的座位,把在睡觉的他拍醒跟他分享,在难过的时候,把他拖到凤凰花树下,好好地哭一场。那已经是暖人的回忆,现在的我们已经不能再回到高中的岁月。回不了过去,只能一直往前走。
不同城市的我们,由一列列动车牵连起来。我们从每个月的生活费中省下一笔钱,作为每个月见面的经费。每个月都有种期待。他说:“等我们结婚了,在婚礼上我要把我们大学见面的凭证——车票展示给大家看,告诉大家我们的爱情跑了多长的路!”虽然现在的交通很方便,见个面很容易。但是,我却对这交通工具既爱又恨。它把我带到他的身边,给我欢快的回忆,却又把我拉回另一个城市,过上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每一次见面,我害怕送他上车。第一次送他上车,我追了出去,泪水迎着风外溢。之后,我只送他到车站,车来了,我就拼命拧过头往回走,不看那车带着他离开。现在,多是我到另一个城市找他,但是我不让他送我去车站坐车。那一天,我们只是有短暂的相聚时间,他坚持要送我到车站,送我到候车室。我进候车室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眼睛红红的,他说:“回去好好照顾自己,大笨猪!”我知道,我不能再多看他一眼,要不然,我就真的舍不得走了。到了候车室,看到他已经转身离去了,他从来就不愿在我面前流泪。那是的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水哗哗地流下,都成了他人的笑话了,但是,这又算什么笑话呢?站在站台上,看着那轨道,通向遥远的那一方,那里有我心爱的人,而我要往反方向走,泪水再次翻腾直落。我恨那列车,把我带走,把我待会这没有他的地方。
写到这里,泪珠再次难以自控,滑落过脸颊。好想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我很想你!但是现在的你在主持着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