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死亡的意义在于,无论怎样的人,只有在临死之际才会留意到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可是真的英雄,毋论内心,不问出处。所以,我们活着才不用去思考面对死亡,是害怕或是欣然。
活着很累,因为我们胆小,不敢讲真话;畏首畏尾,还要不停的考虑措辞。假使如此,那么我们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极尽享乐主义,醉生梦死尔尔?
冯仑写了一本书,应该是想跟每个年轻读者闲话人生,这本书叫做《伟大是熬出来的》,里面有句话写道:一个男人,经历了生死、爱恨、委屈、是非这四堂课会变得更成熟,经历的痛苦越多,男人就越发变得宽容、坚强、睿智、勇敢、幽默。那么,你痛苦了吗?为何而痛苦?
想到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交流的人,可是长久在体制内的摸爬滚打,竟也能视人于心,略能懂其好坏。奈何天生愚钝,必然配不上如此才能,故而处事变得锋芒,缺少圆滑,碰壁无数。顾城的诗里写着: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也曾希望人人能看见灵魂,或高贵或低贱,或真实或虚假。那么,没有人会吝啬自己的感情,会怕暴露自己的内心,世界大同。那么活着就不累了,没人会讨厌特立独行的人。
后来看了钱钟书老先生的一篇文章《论文人》,里头第一段文章就是这么写的:文人是可嘉奖的,因为他虚心,知道上进,并不拿身分,并不安本分。真的,文人对于自己,有时比旁人对于他还看得轻贱;他只恨自己是个文人,并且不惜费话、费力、费时、费纸来证明他不愿意做文人,不满意做文人。在这个年头儿,这还算不得识时物的俊杰么?
我当然不应该是个文人。我憎恨文绉绉的书生,也讨厌掉书袋的俗套。人生本身就应该是为敢于在现实拼搏的能人所准备的。
可是在这样的寂静的夜晚,我不免多想一点,为自己的苟延残喘搏出一点活着的理由,《卡夫卡谈话录》里也有这么一句话:如果没有这些可怕的不眠之夜,我根本不会写作。而在夜里,我总是清楚地意识到我单独监禁的处境。
那么,有多少人早已在繁琐的工作或者声色犬马中迷失了自己,又有多少人也曾抬起头来,扪心自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而工作,甚至去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
当人生前方的烟雾随晨光飘散,我们是否已不再为了生命狂欢,为爱情狂乱。我想从现在起,你我都开始谨慎地选择自己的生活,不在轻易让自己迷失在各种诱惑里了。而我心中也已听到来自远方的呼唤,再也不需回头去关心身后的种种是非与议论。我已经无暇顾及过去,我要向前进。
这样,我们已经成熟了。可是叛逆的我还是喜欢那个年轻的自己。
所以,我想活着的,是一个从未有过的生命。经得起别人异样的眼光,不被捧杀,不怕陷害。这样的生命冷静不失热情,正直不至于危险,仁爱始终能找到方向。那么,我需要一个导师,告诉我行为的准则,让我成为一个不被现实所打败,可以自己幸福,也可以帮助别人幸福的人。文学、职业、人生,其存在的本质不就是在共存的前提下满足自己吗?有梦想,期盼未来,这是赐予所有生命使之生存下去的力量。
而现在呢?所有人都希望比他人更强,占他人之先,在别人之上。竞争、嫉妒、憎恨、被这些东西冲昏了我们的头脑!
为何而奋斗?为何而活着?尽一点绵薄之力,这就是答案!
弱冠已过,未及而立,入警近六年,有过梦想,有过胆怯,记得第一次穿上警服的欣喜,也知道分别就如似水流年,经不起留恋。坚强的人生只能向前,继续向前,因为青春的末尾,会有未来。并且我一直深信,在出生至此的二三十年间,所记忆深刻的一切,会在某个时候汇成一首诗,在老去的身体之中绽放,留下曾经燃烧的青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