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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天,一霎微雨洒庭轩

作者: 许沁哲2012/07/17qq日志

犹记得,去年十月一的桂子山,阳光诸般好,桂花香更是沁人心脾。那日的中午,好好的睡了个觉,下午去自习室做2010年的英语考研试卷,想对复习了几个月的英语做个自我检测,两个小时之后我如愿崩溃。愤懑的给朋友打电话,朋友对我诸般安慰,我愤然起行——去买新的英语复习资料…

一年后的武汉,骤然凄风冷雨,桂香零落,给学生上完假期前的最后一堂课,赴了个小约,便立马躲进宿舍。

晚上平发来短信,说是自恩施回来,次日小聚。

我们不过数月未见,各自在彼此的道路上亦刚刚迈步,平在恩施的一个小乡镇做初中语文老师。他依旧清瘦无比,额上布满了这个岁月不该有的抬头纹,我们细斟慢酌彼此羡慕,我羡慕他的那份宁静,乡野之中,极慢的生活节奏,面对童稚而纯真的心灵,每日传道授业解惑,躬身下厨,每晚便挑灯夜读,恰逢乡间人好客,未几便有好酒饭,何其乐也,他曾抱怨生活节奏的问题,我便劝,城市不一定好,乡村不一定差,怎么过全在乎心态。他羡慕我的奔忙,羡慕我依然留在校园。殊不知,研究生的生活早已不同本科期间,人情愈发淡漠,社会关系愈发官僚化,时间愈发紧凑。我们彼此相嘱,过好,过好!

平初时好古代文学,后对电影产生浓厚之兴趣,遂一发法不可收拾,曾创下反复看《教父》八个小时的记录,涉猎之广,想法之独到,四年的积淀之深,想必令许多电影专业的学生都为之汗颜。只是遗憾去年没能考上南师大的编剧专业。

我们依然聊聊读书,他还在翻《百年孤独》和《红楼梦》。他大学期间启发我读了很多书,虽然有诸多观点不合,有过互相不爽的日子,也曾互相提意见,却丝毫不影响彼此的友谊。

08年元旦,我们凌晨四五点跑到操场上一边奔跑一边高声背诵梁任公的《少年中国说》,曾于寒风凛冽中一起背英语读诗词,一块儿逃课出去看电影,一块儿醉过,让他推荐电影,并拉着他重看一遍,最主要的是那时有过很深的思想交流,在最艰难的时候,两个单身爷们儿互相鼓励,我帮他追过女生,虽然以失败告终,却赚来酒肉一场。

好在他在恩施还能随兴所至,竟然以“第一次”为话题鼓励孩子写作文,最终的题目是聊一下“你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男女接吻时的感受”,实深得我辈之心。

聚散匆匆,大家都为着心中的一个小小的想法在奋斗,就够了!把我喜欢的柳永的长调《戚氏》送给此次会面:

晚秋天,一霎微雨洒庭轩。槛菊萧疏,井梧零乱,惹残烟。凄然,望江关,飞云黯淡夕阳闲。当时宋玉悲感,向此临水与登山。远道迢递,行人凄楚,倦听陇水潺湲。正蝉吟败叶,蛩响衰草,相应喧喧。

孤馆度日如年,风露渐变,悄悄至更阑。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婵娟。思绵绵。夜永对景,那堪屈指,暗想从前,未名未禄,绮陌红楼,往往经岁迁延。

帝里风光好,当年少日,暮宴朝欢。况有狂朋怪侣,遇当歌、对酒竞留连。别来迅景如梭,旧游似梦,烟水程何限。念利名、憔悴长萦绊。追往事、空惨愁颜。漏箭移、稍觉轻寒。渐鸣咽、画角数声残。对闲窗畔,停灯向晓,抱影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