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御菲议

厥今南海之势何如哉？曩者菲宾举螳螂之臂，干纪作孽。今虽引舰且退，而未革狼心，仍怀豕突，实非俯眉卑伏者也。叵耐蕞尔小夷，敢肆冯陵，蠢兹蛮貊，寇侵海域，其贪夫贼心已昭然矣。四夷觊觎，日益猖炽，南海之沴气妖氛渐凝，其必以为吾干戈朽，鈇钺钝，诚不可忍也。顾今吾国方盛，岂可坐观其为寇贼所劫掠，立视其为狗彘所啖食乎？窃惟举兵一战即克翦此蛮，涤除凶丑，以诛厥罪，而南海诸岛可定也。贼初陵犯，宜略芟夷，若再衅焉，是其所以召祸灭亡之日也。吾当乘凌波之舰，驱潜水之艇，兴问罪之师，屠城破邑，直捣其国都，系累阿诺三世，始足以伸中国之威。若夫蜂虿不翦，则寰宇骚然，示弱寇敌，则群类抵冒。倘不用师以武折之，日本、越南、印尼、文来必蹑而和之，鸠集而蚁结，终唱患祸。四夷贱类，难以德怀，易以威服，固不可责以常理也，吾国自古以鱼鳖蓄之，而彼等罔不臣贡。今若与其共利，犹煦育逆孽，豢抚虎狼，久必为患，数年滋息，则为后世子孙肘腋疽根也，此非拟寇盗之方，驭夷狄之权，而徒使逆辈益横也。故道德不服，则兵以威之，文诰不谕，则兵以静之，所谓设刑网以胜残，用干戈以靖乱也。自黄帝尧舜，不能无诛，至汤武受命，武功浸盛，禁暴除害，率由弧矢之威。若不厉武以诛虏，则威不伸于四夷，此五帝所不忍，三王所必怒也。防夷乱华，前哲明训。以武禁暴，列圣通规。易利御寇，诗美薄伐。国以兵强，自古有战。故特出锐师，斩馘七擒，元恶大憝，必当枭夷。是我一举而威制四夷，则不轨者又必自服矣。取彼鲸鲵，庶令四海以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