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悸动

这天正值小城的墟日，我去一趟农贸市场，想购买点小城附近农村阿姨担来的新鲜蔬菜。每到起墟日，由于农村赶街市摆卖的人特别多，靠近农贸市场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农产品。街市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擦肩接锺，我穿梭在街道人流之中，只顾着低头擦看街道两旁摆卖的青菜。

“买菜，自家种的新鲜蔬菜”。突然，一声清丽响亮而温柔的女声，从我身旁人声鼎沸嘈杂声中，缓缓地滑了过来。

我习惯性循声望去，就是那轻轻的一回头，她的身影就烙在了我的脑海里，久久难于抹去。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身材高桃，瓜子形脸蛋，亮丽而清纯，像一面青春的镜子照射着吸引着我，头发短短的，扎着马尾，上穿着一件已经褪了色显得十分干净的粉红色的T恤，下身穿着一条颀长的牛仔裤，显得个子高高，身高起码在1.63米以上，脚上穿着一双干净略显陈旧的平底布鞋，全身上下给人散发出一种朴素优雅、不落媚俗的气质。

姑娘略显狭窄的T恤衫把丰满的胸部绷得胀胀满满，这样免不了春光乍现，白皙鲜嫩的酥胸时不时从衣领里爆出来，特别是她坐在菜摊边，深深的乳沟映入人的眼帘，有时当她拾掇面前菜摊的青菜时，身体前倾，还会把丰腴的乳房挤压成两个半球显露无遗在人的眼前。波涛汹涌，这个现今娱乐圈更多用来形容性感女星的词汇，在此描述得恰如其分，但似乎与粉黛媚俗混合一谈，马上对她的庄重横加指责，这是对她人格的极大污辱。这自然而然地诱惑男人们目光，或许亦会引发男人们诸多的遐思，人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的私心杂念亦在所难免。姑娘犹如超凡脱俗的山姑，抑或家庭困顿的缘故，难于把身体包裹成时尚的美媚；她正如村头池塘六月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成就一幅独特的乡村景色；她更像一个早早熟透的山上野生柿子，不粘一点污垢，干净天然，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勇于打开她心扉的小伙子去采摘。

姑娘就是一尊活色生香的艺术品，矗立在我的面前，刹时我有点手足无措。不过，我的双脚像灌铅似的站在姑娘面前，镇定自若，一边询问她菜摊如茄子、辣椒、南瓜、通心菜、蒲瓜等价钱，一边无话找话搭讪，用短短的几句对话想了解姑娘的更多情况。为方便搭讪，揭开姑娘神秘的身世，不嫌贵多少，我选择购买她的茄子与辣椒。

我用探询式的搭讪，从单纯的姑娘不设妨的牙缝里掏出了一点点信息，原来姑娘就读于本地的职业高中，姓杨，家在本地的某乡村，当天墟日替有事耽搁的妈妈前来卖菜……几乎她的那丁点可怜的信息，永不能填充我猎奇、渴求的大坑。

我慢悠悠地挑选茄子与辣椒，姑娘热情地帮我选择，她很健谈，口若悬河，一口纯正的本地客家话，悦耳动听，爽朗的话语声款款泌入我的耳际，犹如夏天深山沟里汩汩流淌的泉水，清新舒爽，令人驻足忘返。姑娘一双清澈的眼眸，明亮而天真，面颊两边涔涔流汗，慢慢流下腮边，不停地用手拽着衣袖擦汗，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活泼可爱、稚气未脱、彻头彻尾的农村小姑娘。在我那热辣辣目光注视下，早熟的姑娘显得特有的矜持与庄重，时而不时站起身来，不自然地向下拉一拉她那窄窄的粉红色的T恤，向上提一提那系着颀长的牛仔裤皮带，总是不断再掩饰她那丰满的身段和少女与生俱来的羞涩。

这时我脸面平静如湖水，内心却热血澎湃，心里就像揣着一只小兔子似的“呯呯”跳个不停，涌现像久旱逢甘露的五味杂陈的滋味，内心萌生一种愧疚而充满向往的渴望。这种感觉，兴奋、激动、欣喜，随即夹带着深深的负疚与赎罪，当这两股相对的情感碰撞在一起，最后还是悦意向往的一方占据了上风，大有一种飞蛾扑火的冲动。或许那就是所谓男人花心的根源所在，因为男人在女人面前，永远都是感性动物。不过，对于已婚的人，这个内心情感挣扎的隐私，永远只能烂在心里，是永远亦不能泄露的绝密。

匆匆的人生路上，邂逅本来就是一种缘分。山区的小城不大，人口亦不多，我辗转反侧难眠了几个昼夜，祈望下次能再次相遇。在茫茫的人海里，再相遇时，或许我们如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或许彼此匆匆回眸，给对方一个微笑，这些正如天空上绚丽斑斓的彩云，瞬息万变，随风聚散。漫漫人生路上，每个人都会遇到很多不同的际遇，它在我们各自的心灵深处，仅是一道道人生旖旎的风景线，直面明天，我们没必要刻意追寻那虚幻般逝去的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