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伤情 放下伤心
在某些时候,会不经意地想起某个人来。比如,独处的孤单里;比如,醉酒的模糊里;又比如,发呆的闲暇里。
希望会有一个人,偶读到这卷文字,和着轻缓的心速及平静的脉跳阅读,教她的纤纤十指,捧起这恬柔深密的书卷沉浸,在月色华浓的夜,在新茗溢香的窗前;在开满红花的杏树,在一米阳光下的秋千……
(1)《在一段距离中种下喜欢》
如果会有一个人,天真得像个孩子,温情得像枚月亮,单纯又带点浪漫,那我一定会喜欢他的。
喜欢不一定要得到理解和回报,喜欢,也可以闷在自个心里偷偷喜欢。所以,真有那么一个人叫我喜欢,我不问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城市,也不勉强他来喜欢我。我希望喜欢可以是自由自在,毫无包袱的喜欢。如此,我在充满尘烟和噪音的环境里挥汗如雨时;在马路上拎起瓶子豪爽地啜大口啤酒时;在上山打猎、下海摸鱼的碌碌无为时,一想到有这么个人,我还是开心。因为,想他时,他必在脑海,想他时,他必在心间。毫无隔阂地去想,心甘情愿的喜欢,有这样的喜欢,不管他在哪里,他在做着什么,月光总可以照在我们的头上。
如果我遇见这样一个人,我想我不会轻易忘却了他,我需用默默的眼神加以关注,需用诚挚的心加以祝福,替之祷告,听之倾述,或者为之写诗作文。当然,若他善解我心更好,但不可有跨越距离的非分之想,也不可以逾越伦理的不德之心。
我遇见了这样一个人——迎面走来,擦肩而过,渐行渐远。我有无数憧憬,并有无数定义,总之,遇之,我幸,去之,我命。一个所喜之人,只要他柔指一戳,便可触动你满心的涟漪,我的遇见是真正的缘,万千人海,仅此一人,我喜欢并珍惜这个人,他的一切叫我着迷——纯情的得像个孩子,干净得像朵雪莲,偶尔的矫情,是时不时的失踪,带我一步一步靠近直至相交。我觉得有一种最美好的心愿叫相守,有一段最挨近的距离叫相许,我甚至怀疑诗人说的——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是个错误,因我与他从未相见,却恋成了俗尘的痴。天晓得,我所谓的喜欢方式,注定是个单厢情愿、隔靴搔痒的过程,领略的是伤感,承受的是伤心。或者,天底下有多少种喜欢,到头来就有多少种捉弄人,情景非同,结果一般。
(2)《我曾在霜中想你》
晨跑,向着太阳升起的那一方。昨夜的霜,冻结了除我之外的事物,在一切的梦幻都还冰封的时候,我的机体开始运转,我的心开始思量,我的眼开始张望。我觉得,你是温暖,你就住在太阳升起的那一方。
清白的原野荡满了寒凉,我跑过一段笔直的路,路儿很长,我许它无边无尽的长,就像我许自己,无边无尽地想你。想你做红霞散漫在田园,想你做彩云悬挂在树腰,想你做剔透晶莹的水珠下一朵覆满了白绒的蒲公英。
于是我在草丛里看见了那一朵蒲公英,冰晶和水珠掩盖不住浑然天成的美,珠圆玉润,一尘不染。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它,好几次呼出热气取暖我的手,只想把这一朵白摘下,可我没有摘下,生怕某一个最小的错举,就会触疼它无主的心伤;生怕这贸然的相顾,会惊扰它的幽梦;生怕它飘散成影,在来年,在以后至永远,它不再停留于这个地方。因为想象,只是我一个人的想象,也许你并非一朵花,也许,一朵蒲公英代表不了你。
于是,我摄取它的样子,存在记忆的匣子里,随它酝酿,发酵,看它要生出什么样的味道。在电脑的桌面上,在美文的书签里,在嬉笑怒骂的激情片段,我看着它,轻悄地看着它。我许它做你的模样,就算你猜不着,想不到,就算你不曾猜,也不曾想,我仍是无可保留地告诉你——看着它,我就开始想你。
于是,我情愿唱歌给你听,假装无意遇见你,柔声细语地陪你说话,忍受你的无理取闹和孩子气。我为你迷了心扉,因你掐得一段无忧的时光给我,亦真亦幻,就算我站在霜中,感觉到的仍是你的暖。就算是一朵不可企及的雪莲,我依然神往。
(3)《如果有一天,我们相见》
我打不开一本尘封的日记,也许是因我丢失了一串密码。我敲不开一扇尘封的心门,是因我丢失了一串钥匙吗?答案没有逻辑,就像你没心没肺地问我:你凭什么想我!
就算日记锁了封面,尘灰覆了容颜,文理的色彩会为不理而黯淡么?就算心门严丝合缝,门锁锈迹千年,心头的感动会为时间而褪变么?答案没有逻辑,就像我没头没脑地答你:没啥,就是想你。
我根本就没有去想,我怀揣的是一段伤情,我不曾知道,腊梅一定是为看一眼雪才变红的,就像你不曾知道,我沉睡的心,一定是为了看一眼谁才渐次苏醒。而我恰恰记住了,在那一年的那一天,你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相见……”那一年的那一天,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心情是彩色的,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相见,你就摘下那朵蒲公英,插在我的发间。
那时我想,就算日记锁了封面,尘灰覆了容颜;就算风筝断了引线,月光黯了华年;就算春花开得伤感,秋叶落得幽怨……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假设——如果有一天,我们相见……
可是,我们不会有真正的相见,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们是两列相对行驶的火车——迎面走来、擦肩而过、渐行渐远。我们曾经挨得很近,可是,就在我们擦肩的那一刻,你戴着胆小的面具,而我扯着世俗的窗帘。
(4)《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
有一个名字,不算刻骨铭心,但绝对是此生不忘。
偶尔打开那些记忆的片段,必定要念起这个名字来。我说过,也许我恋着的仅是个名字,这个名字背后不一定要有一个真实的人。自我安慰,自欺欺人,这就是在此荒废的名字后我的所为。
我只想轻轻地问一句,亲,你睡了吗?念起你的名字,我有诸多怀想,我不敢走近你的门前,更不敢站在你的眼前,那么就让我钻进你的梦中吧,那里或许有你想要的安宁,小木屋、金色的油菜花、翠绿的麦芒及清澈的小溪……亲,你醒着吗?念起你的名字,我有淡淡的忧伤,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多想回到我们斗嘴那一刻,让我真正地喊你一声,好吗?
可是此刻的我,不会喊你,因你听不见,我真正地喊你,是在心中,在我用心思念这个荒废的名字之时。我多希望在最后一盏月光照着孤单的时候,记忆里反复播放的不是关于这个名字的遗憾,因我多相信,我喜欢的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是名字背后一个真正的人。
(5)《忘了你,忘记我》
情为何物?问世间谁人能解!无知处,叫多少人生了相思!刻骨铭心,不离不弃,不过是书中的表白罢了,唯有相识相忘,是人世简简单单的真情。呓语如花,欢笑似梦,来时醉如春燕,去时殇如秋鸿,来去里,又叫多少人欣喜至痴,失之若狂!
何必!
那所谓的爱情,被世人说道了千年,到如今,我嗅到的,仅仅是一抹霉香。你丢给我的,也仅此一抹霉香。
如若可以忘记,我宁愿选择忘记。
让我忘了,好吗?忘了相识,忘了相知,忘了相许,忘了相恋,因我厌了誓言,倦了红颜。
如若你还稍有记忆——听雨轩的琴瑟,品茗听琴,那无非一片虚空!蒲公英的茸毛,飞絮乱舞,那无非一次虚渺!桃花林的艳羡,靓影剪辑,那无非一场虚幻!不如,都忘了。
可是,那绝非全部是假。我相信,相忘,是世上的一种难,因为思念是一种瘾,比戒烟还难。
(6)《拾起,伤情。放下,伤心》
“爱情,多像翻滚腾飞的云鸥,从不靠得太近,也不离得太远。摘自枫林主人诗《爱已成海》”这是一种宿命,有一丝的凉,像初冬霜下的蒲公英,美好,娇脆。有几许无奈,像此刻举目的那一片星海,若隐若现。我有权选择一种方式,但我无力选择哪一种方式。拾起是一种难,放下是一种苦,爱情就是这样,总叫人拿不起,舍不下。我厌倦了做一轮月,无私照耀每一个你觉得孤单的夜;我厌倦了做一枚杏子,等待你不可能采摘的时间。如果可以,我情愿做一滴清露,消失在你的暖抚摸过的那一个短暂的早晨。
我只能是,尽力地不去触碰,如若还有思念的时候,便把你摆在山野,思念的时候,撒一把红豆。纵你化身成妖,原是几许榕枝四下蔓延的妖娆,装点着我的国度,我不问你,亦不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