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
下午最后一节课走进教室,看到了有学生放在窗台上的栀子花,有玻璃瓶装着水养着,几片绿叶,几朵白花,很是好看。 才知道是栀子花开的季节了。
我记忆中的栀子花。是野生的,是一大片的,是满山的白。
童年的记忆已是很模糊了,那时太小 。没有了太多的细节。记得每次是头天晚上几个半大的姑娘约好第二天去摘栀子花。我可以跟着四姐一起去的。早上还没天亮就起来,她们提着篮子,我是空手跟在姐的身边。走不快时,姐便要拉着我的手说是不该带我来的。从村里出来先要走一段近二十分钟的小路,才到山的脚下,可我们这边的山上的栀子花树少,必须翻过山去,在山的那边却有着大片的,地属已不是我这个乡的,那边叫花桥乡,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和栀子花有没有联系。翻过山去,足要一个小时的时候,翻过了山顶已是天亮了。
在你眼前的,的确是一片的白,满山的白。她们便迅速的摘起栀子花来,只摘花朵,绝不折枝的。我和她们不同,不带篮子的,是见了栀子花便连枝丫一起折下,不一会胸前便是连花带叶的满满一抱。遮住了我的头,我的眼,我的鼻子,香气便如水一般淹没了我,流入了我的心肺……
野生的栀子花是简单的,没有了层层叠叠,只在同一水平的开着六七个白的花瓣,白的干脆,白的彻底,互不相连,在中心处有一个小锤形状柠檬黄色的花蕊,剩下的便是努力绿着的叶子了。白和绿都是冷的颜色,可栀子花是聪明的,在中心抹上一点微带暖和的柠檬黄,像是很美的女人穿着素净淡雅的衣着,脸不能太白,应是有些红润的才好看一些。我想色调的统一而不单调是画家难以调和出来的。
等她们摘满了篮子,太阳也老高了。回到家里便把栀子花倒得一地,把每朵花的小锤形花蕊抽调,这往往是几个姐姐一起做的,她们坐在小凳子上,一边抽着花蕊一边聊着天。这时候栀子花的花香便飘满了我家的房子。再后把洗好的花用开水煮过,漂洗后便可以做成菜了。还有些人家把花晒干,做成干菜。
想应有二十多年没吃过栀子花做成的菜了,却还记得哪菜的味道——-是一种麻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