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感冒
前阵子着凉我感冒了,不时还伴着隐约的咳嗽,咳不出来,咳的难过,咳嗽到最后眼泪汪汪,还是咳不出一点点东西,只吐出一口苦水,胃里排山倒海似的,那东西一直在喉咙深处来回逗留,我下意识的知道咽喉炎又犯了。
能忍则忍,起先吃点药,后来就剩下咳嗽,晚上不咳嗽,但是白天上午的某个时间段见鬼似的咳嗽个没完。于是,先生便担心起来这样下去要得肺病了。他噶住我胳膊来到医院。医院又不是好地方,对我来说,闻到那飘来的味道就紧张,尤其是那细细的针眼,还悬着盐水珠子,晶晶亮的,是滴非滴的看着都怕,待我手背递给护士被扎的那一刻,我摒住呼吸,想象着挂着盐水的手背,眼睛盯着手背,生怕护士扎到别处去似的。不敢出声说疼,也怕影响到护士心情。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何如此害怕胆小。
平日里,要是得知家人好友不舒服时候,我就会挤时间赶去看望,要不,电话叮嘱着,安慰着。现在自己病了,一直认为坚强的我,此刻,无奈的脆弱。待挂上盐水,先生回家做饭。坐在板凳要好几个小时,那滋味真不好,我一只手翻阅着事先准备好的《读者》,打发时间。天气变凉了,感冒的人就多了起来,不时的这边传来孩子稚嫩的哭声,那边传来阵阵的咳嗽声。“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以至于,看到《妻子的空缺》一文,我被主人公的行为所打动着。人间,亲情,友情,爱情,唯独,那份亲情始终最为纯洁,浓浓的亲情里,透着一份伟大无私的爱。
正是秋收时节,我好像听到了田梗上传来的丰收喜悦声,还有孩子们嬉戏追逐声,仿佛看到了田梗间四起阵阵袅袅白烟,熏得稻杆声“啪啪响”!一片丰收好风光。抬头窗外天色有些灰暗,我想到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此刻,你们是否还在忙碌在田间?是否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说笑着;母亲是否忙碌在沼气灶边,是否父亲自然的抽根烟,喝杯茶,等待吃饭。我仿佛听到了大伯来我家串门的嗓门声,小狗的“旺旺”声。这时,欣喜接到朋友电话,问暖问冷,关切的话语暖暖的,一如秋日里天边飘来的朵朵白云,那样自然,那样无忧无虑,那样清爽着……
秋水一天,秋色浓浓,虽然手背上还挂着盐水。这时,先生正提着饭菜向我走来,矫情,“呵,看你,一脸饿的样子,来晚了,把孩子安顿好再出来的,快吃吧”。“不是说好我回家吃吗?”我不太饿,“都几点了啊,等挂完估计要21.00了,再不吃饿出病来了闹,你不方便,我来喂……”先生一笑,还当真,好像大人和孩子说话。
也不记不得还是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吃饭待遇”,一时我闪过,生病多好,还有人喂饭这样不正常的念想。但马上意识念想的可笑,哪有人盼望自己生病的,那本身就有病。这时,对面挂着盐水的大妈,正朝我们喜滋滋的笑着,眯着眼:“你吃的香来,是茭白炒肉丝吧,我看着你这样吃,也是一种幸福,其实,我吃饱了,儿孙都不在家,出门前我多买了几个包子呢”。
我嚼着饭菜,细细的想着刚才大妈的话。呵,之前一直认为感冒是件难过的事情,没想到还有种幸福的成分掺杂着。是我麻木?是我矫情?是我不解风情?看来,感冒还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