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天下,书一纸繁华
我的心是一座城,那城里一直住着一个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终其一生,是得之我幸,还是不得之我命,一如心口的一颗刺,不愿意拔出,那么痛,却不愿意清醒,不愿意放手。我无法洒脱的说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因为我无法做到从容,如果真的可以如此从容,那么,什么是爱情,我寻了多年的梦,终究它只是一场梦。
浮云万里横渡,尘世的路,我用一纸芳华诉说流年的沉重,若今生你我只是无缘的共舞,那么,我愿痛饮这杯乱世的苦茶,用思念临摹你的笑靥如花。听浮图塔传来梵语造就的神话,大漠的风沙旖旎了多少记忆中的奇葩,风飞着沙,那繁华曾飘落几多人家,是否也曾掠过你的发,我曾深情的呼唤,是否能换来你今生的一次擦肩,而我早已跪在佛前把你的名字在心中默念了几千遍。
春露染上了冬的伤寒,微寒的烟朦胧里映出我的素颜,冰冷的指尖早已忘却了香烟的幽怨。曾经,那些近乎失控而又疯狂的夜晚,唯有香烟可以温暖指尖的温度,和寂寞划开界限,拥抱这无尽的爱恨绵延无边。倘若时光记载着那些爱过的痕迹,那么时光在哪里?我又该如何寻觅,你一转身拉开的距离,横亘在生命里,那结局写满了别离的愁绪,弹指间,心乱了分寸,徒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失神。
风掀动了时钟的滴答声,细雨在失神的雨季迷失了来时路,迟迟的停滞在江南的码头,是眷恋,还是哀愁,谁又能真的分清。我把太多的时间留守在等候,梦太轻,岁月太沉重,一眨眼,那些最初的感动被封印在季节的背后,而那些经年里的疼痛在左胸口冉冉的升腾,爱恨一瞬间,我终是把一纸情长写满了悲伤,在泪眼中模糊了你当年的模样。
梦如烟,晕染诗意的江南,故事在笔墨里笑看当年,相见恨晚,春风早已渡过玉门关,那吹箫的人儿,一别多年,是否早已有人温暖臂弯。那年桃花纷繁了梦中的江南,杨柳岸,谁许了谁,今生不变?不堪回首的诺言,在唇舌间轻颤,已是无力回天的纠缠,在梦里,在夜晚,在每一句想你的字里行间,我轻狂的笔尖变得柔软,连同心的节奏也开始缓慢,原来,我也可以如此的温婉,原来,我也不过是个多情的女子。
倘若女子都如则天般力挽狂澜,那么兵临城下的孤寒,谁又能真的一个人走完,任寂寞的容颜断送花期的嫣然,青灯黄卷,诉诵夜的难眠,消融聊无生息的眷恋。一个胸怀天下的女人必然不会如此屈就于情字的落差,爱,终究不过是一纸苍白的等待,要不,怎会令她如此的使坏?红尘的恩怨把记忆的城门紧掩,一如我在城外,你的心是小小窗扉拒我于千里之外。我的心是一座城,城外雪花飘零,念字为首,纸张上写满了等。
窗外的雨点狂乱,夜凉的如此孤单,一川烟雨的距离将我和你阻挡在记忆里,任回忆风干成一捏苦茶,沿着咽喉顺流而下,蔓延至肠胃,苦的涩然,痛的绵延。一路走过了深秋的落霞满天,冬雪的飞花弥漫,春在雨季里肆意的发芽,记忆里的画太过繁华,终究会烙成一个伤疤。一些故事,一些人,不会永远的在记忆里安家,总会有人取代这段无果的错爱,攻城略池,抑或倾尽天下,那么我是否可以独守这一寸寂寞的时光,任年岁的歌在空旷的原野上蹉跎。
风吹过了脸颊,触动了记忆里缠绵的画,绵绵的细雨几时才能停息,缺氧的呼吸不堪重负的压在胸口,梦在他乡,连思念都开始漂泊不定。时光风化了那些曾经最动人的画,一如凭栏望江南,那意境再不是婉约动人的画卷。我笔尖在草纸上凌乱不堪,思绪在无边的黑夜里狂乱,这次第,怎一个情字了得,是进,还是退,莫过于苍白的承诺,谁许了谁一生的执着,谁又把执着演绎成了无法兑现的承诺。
那么,我愿意,倾尽天下,书一纸繁华,任故事在纸张上旖旎成画,延续那曾经许诺过的繁华,那些行云流水的话,真的证明相爱吗?抑或只是繁华了我的纸张,在纸张上晕染了又几行,夜微凉,心微微的漾,单纯的梦想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忽然变的轻狂,一如我孩子气的执着会不会被江南的雨水淹没,再也找不回来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