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好句子
倚栏轩 > 情感文章 > 心情短文 > 正文

作者: 幸运兔2011/12/27心情短文

对于一般动物而言巢穴就是家,那里面也充满着温馨,酝酿着爱意,就连最为残忍、凶恶的才狼虎豹也不例外。这一切,也许只有动物学家们更通晓其义。人的家,只不过在外表结构上比动物们的家华丽复杂了些罢了,其实,内涵大同小异。

列夫托尔斯泰曾说:“幸福的家基本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各有各的不幸!”家的“幸”与“不幸”并不在于华丽的外表、巨资的装修;也不在于你的家处于繁华闹市还是偏远山野,而在于你的家是否充满着温馨、芬芳着爱的气息。家是根,人是叶;春去秋来,落叶始终要归根!家是人生的起飞点,亦是人生的着陆点。家对于每个人的概念是不同的,我觉得住久了的才能称其为家。

我喜欢在一个地方长久的住下去,也会不挪窝的住一辈子。如果房屋够结实,我也会劝儿女们也住下去,如果哪天,房梁朽了,墙裂缝了,再也无法修补了,我也会很高兴的拆掉旧房子,在老地方再建一幢新房子。因为那里留下祖辈与自己太多的印记和生活情节,成了一座鲜活的家族历史博物馆。门前那颗两人合抱才能围拢的核桃树是我曾祖父的祖父所栽;核桃树下,那个大石碾子是我曾祖父的哥哥娶妻时娘家的陪嫁;石碾子旁边那一人高、宽厚平整的石壁上刻着:“泰山石敢档”字样的是我的曾祖母为保全家平安所立;石壁旁边的那口井是我祖父的杰作,别人家的井水时有时无而祖父打的井,水是长流不息、清醇而甜美,每每在井里打水时,祖父的音容笑貌在水面依稀可见;现在我们所住的那四间宽敞明亮的土木结构的房子是父亲在1978年所建,几乎与我同岁。父亲虽然在去年意外去世,房子在多年的风雨中墙皮已有脱落且有了裂缝,更显沧桑,但我倍感珍惜。

我的家就坐落在村口那条唯一进村的大路边上。家在这儿已经很久很久了,当那路还只是一条泥泞的小径时,它就立在那里;当贼人偷了别家牛羊或财物从此经过时,它就立在那里;当有人总是赶在天亮前提着裤子翻院墙溜回自己家里时,它就立在那里;当村子里第一个“万元户”产生时,它就立在那里;当村子里第一座两层小楼落成时,它就立在那里;当我出生、成长、在外漂泊多年又回来时,它仍然就立在那里。它成了村庄历史的见证者,事无巨细,尽藏其中,丰富了家的内涵。

别人追屋逐堡,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远离自己的家,跻身繁华市区,甚至忘了家中还有老父老母。我只要家乡的风花雪月、小院中的花棚石凳,小坐微醺;歌一曲、茗一杯,看着家人的身影来回晃动,亦自得其乐。习惯了微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习惯了鸡鸣狗叫的吵闹声;习惯了母亲在耳边不停的唠叨声;习惯了农村人那种纯朴、善良的心性;习惯了邻里间无拘无束的窜门聊天;习惯了我还未进家门,就跑出好远热情迎接我归来的“小美人”。在广州待过三年,三年中,我体味了思乡的滋味,明白了家在我生命中的分量。几乎天天在默念唐代诗人孟郊的《游子吟》,特别是遇到传统的节日,亲人的身影、家周围的一草一木,不停地在脑海浮现,不仅也会潸然泪下;总想在广州找一座最高的山,希望登上山顶,能发现故乡的蛛丝马迹,即便是故乡上空的一朵云也好。一日听同事讲,在增城市新塘镇有一座山,叫紫云山,这紫云山大概就是离广州市区最近、最高的山了。周末,我沿着广深公路,找到了紫云山,登上山顶,极力远眺,灰蒙蒙一片,什么也没看到,即就是蓝蓝的天空也好。我知道:我家屋顶上的天空,不知经过多少年炊烟的熏染,已经和别处的天空不一样了,不论远近,我便能一眼就能认出我家屋顶上面的那片天空,它像一片补丁、一幅图画,不管别处的天空风云如何变幻,它总是晴朗祥和地贴在最高处,家就安安稳稳的坐落在下面。

前不久,10月1,我去给父亲送寒衣、烧纸。坐在父亲的坟头,父亲生前的那种慈祥亲切感依然存在,就如同他劳累了一天,睡着了;而我就坐在他的身边,似乎听到了他均匀而平缓的呼吸声。猛抬头,清楚的看到了我的家,是家的全貌!不仅使我想起了一件事:给父亲选坟地时,是母亲力主张放于此的,我也没过多的参与,如今我才明白母亲的用意。虽说父亲离世,也离得不远,坟头和屋顶日夜相望。他睡在这里也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生前的家及家中的亲人,偶尔也会听到他最喜欢的那两条狗的叫声,因此不会再寂寞;母亲时常,也会坐在门前那颗大核桃树下的石碾子上,深情的望着躺在对面半坡梯田梗上的父亲,似乎在亲切的交流着人间与天堂的异同。原来,人间与天堂的距离也是那么的近,因为中间仅隔着的是一个家。

住久了,才会有家的感觉。人一生住过的地方也许会很多,譬如:小旅馆、星级酒店、豪华的总统套房,即使有异国美女相伴,那也会缺少点什么,缺少的就是家的感觉。但真正可称为家的,只有一个——就是你久住的那个。(2011年11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