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那个飘
满天的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纵情地飞舞着。推开门,嗬,田野、村庄、山峦,河流,到处是一片粉妆玉砌的洁白的世界。他徜徉在雪花纷飞白色世界里,不禁联想到诗人李白的诗句:“燕山雪花大如席。”
他凝望着美丽的雪花,心潮起伏,正是这洁白的天使,曾赐给他和她一生一世的情缘。
他家和她家相距二十多里,相隔着一座小山梁,他家在山之南,她家在山之北。 他父亲和她爸是忘年交,他们在支援“老三线”建设时一起当过伐木工人。据听说在山上伐木时,他父亲还救过她爸的命,于是他们两家来往就很亲密。逢年过节时两家人经常走动,他和她同一属相,属猴的,不过,他比她大三个月。他们俩经常在一起玩,堆雪人,打雪仗, 做迷藏。小时候,他总以为他们两家是亲戚。
在镇里上中学时,他俩碰巧分到一个班上,他不善于言辞,懦弱,她总瞧不起他,当与女生说话时, 他总是羞红了脸;而她,大胆泼辣,还是班长。 他俩功课都很好,他喜欢读书,作文特好;而她,喜欢唱歌跳舞。在上高中时,他由于家庭困难,父亲患风湿性关节炎,母亲也多病,毕业后回村里当一名民办教师;而她的爸爸落实政策,返回城里当干部去了,由于家庭好,她上了师范大学,毕业后显得更加漂亮,身材苗条,瓜子脸,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他分配在县中教音乐。
听他父亲说,他父亲曾经和她爸在山上伐木时曾经有过约定,将来一定要成为儿女亲家,这样就他们就亲上加亲了。在他们二十岁这年正月初六,在俩大人的硬性操作下,他俩定了婚。他只得遵从父命,而她早在上大学时已有了意中人,并且嫌他人老实,因此她心中一直反对这门婚事,听说她和她爸为此闹翻了脸,一直住在学校里不回家。
自他和她订婚以来,每当他去看她时,她总是冷脸以对。 三年以来, 她多次央求父亲退婚,俩位老人也感觉得“到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后果,就在媒人的周旋下解除了婚约。她托人捎话,让他去她家去取订婚 彩礼。他不想去取,但是她几次三番捎话。他只好于腊月间的一个早上,乘着寒风前往她家。
那一年,她家祸不单行,她大学的那位意中人,已经另攀上了局长千金的高枝,她的母亲右大腿骨折,卧床养伤,由于她是棵独苗,她爸又在外地工作,她只好请假在家照看母亲。他于中午时分,来到她家,看到她很失落。她看见了他的到来,依旧冷如冰霜,只问一声:“你来了。”在她家的客厅里,他郝然看见,她已经用红布包袱包好彩礼,整体地放在木柜上。他礼貌性地探望一下躺在床上她的母亲,询问一下病情,然后走出卧室,欲提起红包袱彩礼回家。正在这时,她母亲突然间右腿疼痛难忍,把她焦急得不知所措。他忙让她去村里请赤脚医生。待一会,医生来了,查看病情,发现她母亲右腿水肿,须输液消炎,但是从村卫生室没有消炎药,必须去镇里医院里去买。这是,天开始飘起雪花来。他说他去买药,她说用不着你去。她让邻居大嫂帮着照看母亲,拿起红围巾径直走进风雪里。他看见她一个弱女子一人去镇里,要走三十多里山路,不放心,也跟在她身后,陪着她去镇里。
他和她一路没说上一句话,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了镇里,买好了药,匆匆返回。此刻,雪越下越大,暮色中的群山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也使他们都几乎都认不清前面的路。他发现她漂亮的睫毛上挂满了雪花。 当时的山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再加上积雪覆盖,走在他前面的她,几次被雪滑倒,他都急忙上前把她扶起,最好他索性拉起她的手走。这时,天色暗下来,风雪交加。当他们走到一段路,他从路边为每人折一根木棍,他们拄着行走。当路过一个村庄时,村里有几只野狗疯狂地吼叫着,直向他们身上扑去,把她吓得扑向他的怀里,他一手抱着她,一手使劲地用棍子打退了野狗。 在风雪中,当他看见她围巾有点薄,就把他棉帽子摘下戴在她头上,他们就这样顶着风雪走着,偶尔说上一两句话。 他总是一路照顾她,拉着她行走,在翻越山坡时,她不小心脚下一滑,一只脚崴了,他毫不犹豫背起她,回到她家。这时已经午夜时分,夜空,还飘着鹅毛似的雪花。
那晚,他住在她家里,第二天一大早,雪住了,天晴了,红妆素裹。他帮她家清扫院子里积雪,然后他有拿起红包袱要回家了,她急忙追到院子里,夺下包袱,对他红着脸:“我妈说不让你拿走红包袱,咱俩的事往下继续!”
感谢雪花,飘给他和她美好的姻缘。后来,他们结了婚,他们并还生下一女,取名为“雪花”。他在她的鼓励下,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他也成为一名正式教师。 他尤其酷爱创作,笔耕不辍,他写的有关散文、诗歌、小说作品,大都以雪花为题,许多见诸于报端。
雪花还在飞舞着,飘飘洒洒,多么有诗意啊,在他们人生情感世界里,无声地写下爱之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