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柳树
又是初冬时节,早餐后照例到森林动物园散步,入园时走木制的天桥栈道,到白云雁水时左拐从山脚下的主道返回。去年初冬某日从此道返回时,对眼前仍在泛绿的柳树偶然有了不同的感觉,一直想写点东西。
记得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在一篇作文中写过柳树。那时的柳树在人们心目中属于被贬的行列,诸如柔软、随风倒、弱不禁风、缺少骨气了什么的,就是她婀娜多姿的枝条,也都沾染上了小资产阶级的情调。那时最风光、最革命的树种是松树,挺拔、长青、叶子像刺向敌人的钢针。好多电影里英雄人物牺牲时,都会出现松树的高大形象。
比起松树,柳树不是四季长青的,她的枝条会在冬季枯萎。但在北方众多的树种当中,柳树在春天是第一个泛绿的,在冬天是最后一个枯黄的,这是不被常人所注意的。每当乍暖还寒的初春,其它树木仍在“冬眠”,而柳树的枝条已经开始泛绿,用嫩芽报告春天的脚步。每当初雪降临,其它树木脱尽了叶片,而柳树的叶子仍顽强地与严寒对峙,映衬飘浮的白雪,给人以春天的生机和希望。她粗壮、嶙峋、黝黑的树干,记录着季节的更迭和岁月的沧桑。
柳树从来也没有因为外界的评价或无端指责而有所改变,她依旧在寒来暑往中保持个性,顺应季节交替,展示自己的风姿。对大自然中一种树的观察与判断,需要我们用客观、本真的角度去审视,用不带任何偏见或“眼罩”的心态去品评,才能得到公正、客观、真实的结论。对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