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杜康
入座三杯醉者也,出门一拱歪之乎。
昨日无事,宿舍八人小聚。大家干第一杯酒,哥身旁那厮在那皱眉挤眼龇牙咧嘴一副杀猪时猪的表情。哥一看来气了,如今家国无仇山水无恨,喝口酒图的就是男子气概爷们豪气,这厮却一杯酒喝的跟喝农药似的。
于是哥一推桌子站起来:“有这口没这口都是兄弟,喝一个陪一个这点算屁。”那厮好歹也是中文系出身,一看哥这架式知道不能善了也不推辞,一口干掉道:“这联不错,有横批没?”哥一听就乐了,于是再端起一杯:“横批:再碰一个!”
三杯下肚哥更乐了,这可是一两二的口杯,三杯一过就是三两半,真这么喝下去哥乐子就大了……?
追溯起喝酒要从高一那年说。
初次喝酒哥就碰到玩命的。记得当时仨人喝了九瓶啤酒一瓶白酒。干完几个人也都差不多了。记得当时初夏,哥几个喝完酒出去又溜达一圈,溜到市政府门口时一哥们憋不住要小解。那厮当时也发起酒疯来,非要对着旁边为人民服务的牌子撒一泡。任我们两人百般劝解也没作用,最终那厮还是冲牌子撒了泡激情四溢的尿。当时虽已半夜,然而天热,街上还是有不少人在那溜达,我胆比较小,在一旁看的是战战兢兢,就怕哪个为人民服务的跳出来把我们仨给办了。直到那厮爽完,又高歌一曲小白菜,哥才擦一把冷汗。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都这个点了出来的那还有什么正经人,哥们这事儿前前后后十几分钟办的可说是惊天动地荡气回肠,除了个小狗狗正儿八经的叫了几声,来来往往的人楞没放个屁。
这事儿对哥的影响是:一,哥从此不再是个正经八百的人儿了。二,哥再看见随地大小便也释然了。
哥第一个喝酒厉害期是哥第一次出去打工那年。那时哥年少不知愁滋味,心想喝点小酒趁着这酒劲想想老天对哥不公之处,然后到海边骂骂,多爽!其实当时哥并没有想错,没事儿骂着玩好处多多,当然你得骂出个性,骂出韵味,骂久了天你就成诗人了,骂久了别人你就成文学家了,骂久了自己,你已经升级为哲学家了。当然现在哥什么家都不是,就因为当时哥骂着骂着忘记哥骂什么来着。生活这么一跑题就跑远了,哥又屁颠屁颠跑回高三,不明不白呆一年,后来不清不楚的上了个不怎么着调的大学。
那些日子对哥的以后的为人处事有很大影响。经常毫无目的的谩骂导致哥常常莫名的就愤世嫉俗了,愤世嫉俗后哥又因找不到目的而作罢。时间长了哥就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了。这就是哥有大将风度的来源:不拿事儿当事儿,不拿人儿当人儿。
要说喝酒就得数大学这几年,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让哥在酒场历经百战。这时喝酒哥也趋于成熟,哥不再不懂装懂,也不再不愁强愁。喝酒就是喝酒,无关风月,无关愁恼。哥不抽烟不赌博不抢不偷,活这么些年连点爱好都没活出来哥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当然哥不是酒鬼,哥这爱好与哥另一个隐蔽爱好一样,虽爱而不溺。哥喝酒不图酒好坏,图的是酒前的那点期待,酒中的那份性情挥洒,酒后的那个踏实安逸懒觉。
哥的那个隐蔽爱好是,咳,咳……好色!
当然哥并非狼级,鬼级人物。哥好色有德,好酒有度。有绝色远观而不亵玩,有酒兴小晕而不大醉。
哥酒品还行,酒中从不装疯卖傻胡搅蛮缠,酒后也不耍赖皮撒酒疯。酒场行中该喝的哥一杯不拉,不该喝的虽馋而点滴不沾。哥深信酒品好人品就好,所以哥从不在酒场套话来关系探人隐私。当然哥喜欢笑着撑到最后,看喝醉的那些家伙言行鄙陋丑态百出。嘿嘿,生活需要点乐子……
话说这次喝酒,我们进的是大包间,里面有两张桌子。哥几个正喝着呢那边又来了一桌女的。女的明显也是我校学生,衣着还算整齐,天冷都没露不该露的,估计是大一刚来的90后,除了头发染的五颜六色之外也不怎么非主流。正当大家担心扰了兴致时那边也喝上了,光喝还罢了还指手画脚吆五喝六,当真的巾帼不让须眉。哥几个本就不怎么矜持这家伙更热闹了,两边人敲桌子砸板凳较上劲了。直吓得那漂亮的女服务生茶水都不敢递了。
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坐起而喧哗者,众宾欢也。稀然少发,颓乎其中者,唯哥一人也。哥一想再这么保存实力就没哥什么戏了。哥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众所周知哥是盏酒精灯。于是哥猛然站起大吼一声:酒来!!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雪花,右杜康。废话不说、千杯扫全场。扔筷举杯倒满酒,一口闷,看张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胃微胀,又何妨?一圈喝罢、再给哥满上?轻眯醉眼如才狼,临桌望,有姑娘。
要说姑娘们也真是女中豪杰,也没废话就跟哥喝上了,一口一个师兄的喊的亲切,哥一高兴又多喝两杯。那边哥们一看这边有乐子也都扑过来了,一时其乐融融男女皆欢,大家惺惺相惜相见恨晚,恨不能立马拼桌,稍后拼床。哥一看这事儿不对啊,这么喝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正所谓踏遍青山人未老,哥虽醉酒不乱搞。本着清纯的本质善良的心哥忙招呼大家各归其位,好在酒水已尽,时侯已晚,大家虽兴致仍高然灯火阑珊,最后一杯喝过也就散了。
其时十点半,此聚宿舍八人下白酒七瓶啤酒十二。
酒在饭店旁一间小黑屋买的,内有五粮茅台,不知真假,但价死贵,明显不是哥几个喝得起的。有名不见经传的牡丹酒,大家嫌酒瓶像花瓶,娘们唧唧的不合胃口。有传说中的老村长,五块一瓶,物美价廉,然大家嫌价太廉辱没了哥几个的身份。有二锅头,这酒好,浓香袭人,然度数太高,不显杯份,六十二度,快赶上医用酒精了。最后大家把眼光放到十块一瓶的杜康上,五十二度,老字号新口味,合乎大家的审美和身份,历史悠久,还有古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唯有杜康。
次日醒来,头仍隐痛,本要进班听老师讲笑话不料晕晕然来到网吧。写下此篇聊以记荒诞岁月。
最后一句:他妈的!狗日的小黑屋卖假酒!!!